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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隙爻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有暖流滑过,跟上他的步子,舒缓了语气“我之前有幸去看过一次花灯,是极好的!听闻穹云镇八月十五还有一次灯会,喊上善与……”她这般正说着却不意有人轻轻的撞了她一下,那人低声的说了声“抱歉”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白隙爻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微微有些愣神,用手摸了下自己的眉心,好奇怪的感觉,刚刚被那人撞到时仿佛被火烧了一般又有些像是冰灼,明明是两种极端的触感却又像是二者相融,虽是转瞬即逝可她仍是能清楚的感觉的到
陆拾叁自然也看到了那个撞她的人,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那人师姐认识?”
白隙爻微微摇头“不认识,只是觉得奇怪,他过来的时候我明明躲了一下却没有躲掉……”
陆拾叁心中一紧,连忙道“师姐快看看可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白隙爻闭目查看后微微摇头“无事”
陆拾叁兀自有些不放心,拉过她的手腕细细查看了一番觉察不到任何异样这才放下心来“想来那人是个心高气傲的修道者,碰到了难免想要较量一番,下次再见到非让他当让他吃点苦头不可”
白隙爻摇头道“只不过是无意的碰撞,那人也道了歉的”
陆拾叁回头又看了眼那人消失的方向紧跟在她的身边,虽仍是吊儿郎当的模样,那一双眼睛却是谨慎的盯着四周
白隙爻并未多想,问道“对了,你之前说善与怎么了?”
“据说是忧心成疾,又不怎么配合医治,才一直拖到现在的,你若去了一定就好了,还有,我听说当初就是她求了玉山真人,真人才派了玉虚子前辈前往腐水之底去找你们的,可惜连找了两个多月都未找见你们,才下令回了冷轩院,师姐你们怎么会在墨羽山?”
白隙爻将她醒来之后的事大概的说了一遍,陆拾叁听得甚是新奇,有些雀跃的道“北荒之地?极渊之海?没想到传说竟然是真的,更想不到是那极渊之海竟然与苍桀山相连,有机会定要去见识一番!”这般说着又是一叹“没想到那痴愿花还有如此妙用,真真是……我之前还将它当做邪物来看,果真是见识浅薄了些!”这些个‘想不到’着实让他缠上了一缠
白隙爻垂眸道“我也不知,还是洛秋玄说了我才知晓的”
“他么?我之前还是小瞧了他的!”陆拾叁叹了一声“当初他上凤鸣山时说他的麒麟之身有异,还曾怀疑要这世上第二个人凤凰之身,我那时只觉得他因着麒麟之身有些困惑臆想罢了,如此想来,依他的博闻多识或许真见过也不是不无可能!”
白隙爻一震,第二个凤凰之身?他是去找她的?白隙爻的手抖了一下,被她死命的握住:不可,不可!现在只有千雪才是凤凰之身,他们才是天地良配,你不能争不能抢的,不然……她颤了一下,再不敢多想!
陆拾叁向来洒脱不羁,与钟道子颇有几分相似,口中说着对洛秋玄的改观,眸中自然流露出几分欣赏,笑道“不过也幸得他上了凤鸣山,不然我哪有好酒可喝?”
白隙爻默了默不愿再续这个话题,脚下加快了速度“我有些担心善与,咱们还是快些吧”
陆拾叁本来还想再问些极渊之海的事,见她这般也不再言语,加快了速度跟上
二人速度很快,再加上现在人心所向皆在那苍桀山,他二人又刻意隐了行踪,这一路走来却是颇为轻松顺畅,只是待到冷轩院方才进了山门就有人发现他二人的踪迹,惊呼道“白隙爻?白师姐?”说完那人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左右看看,见四周无人这才舒了口气忙上前跑了几步,压低声音道“姐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如今外面都疯了般的找你”
白隙爻并不识得他是谁,只见他眉清目秀是个朗朗少年“你识得我?”
那人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道“千雪师姐曾为我出过头,姐姐也曾帮着出过力,自是识得的”说着又想起了什么恍然道“姐姐那时刚来,不记得也是正常,我叫费行云”
白隙爻隐约听过这个名字,估摸着应是千雪与她说起过,当下点头喊了句“费师弟”见这山门四周冷冷清清,不似她之前来往时热闹,问了句“他们也去寻我了?”
费行云呵呵笑了两声,有些尴尬的红了脸“玄天镜的名头太大,咱们冷轩院的人又大多来自其他门派,身不由己,如今院内也大多都是些内门弟子在”
陆拾叁见他说话时不自觉的带着几分羞涩,忍不住逗他道“他们那是枉自费力,不如你独守山门来的便宜,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是不是心里乐开了花?”
“不……不……不是的,我没有”费行云有些慌乱的解释
陆拾叁故作高深的看着他“还说没有?这都心虚的不会言语了”
“我没有!我才没存那样的心思呢!你少冤枉人!”费行云急的直跺脚,声音中竟带了些哭腔
陆拾叁见此更觉有趣再要逗他被白隙爻拉住“他还小,哪经得住你这般逗他”说着转向费行云“这是我师弟陆拾叁,他就是这个性子,人很好的”
费行云低头抹了把眼睛“嗯”了声,白隙爻不知如何安慰遂牵了他的手“走吧,你带我去看看善与”
费行云被她牵住楞了一下,脸又红了几分,诺诺不敢言,忽而瞥见他手上的疤痕,怔了一下也不敢多问,生怕又被陆拾叁戏弄
陆拾叁看着白隙爻的目光闪了又闪:果真是不一样了呢,以前她可只知晓冷眼旁观的呢,就连有人故意挑衅也不过是如局外人一般冷眼看着,那样清冷的人儿,因何变的?
这般想着上前几步跟上她们,指着两旁的雪白的花草道“你们这里的白鹤仙开的倒是极好,咦?那边的好像是山茶吧,嗯可惜的有些败了,不过听闻冷轩院的牡丹不仅硕大无比花色也要比其他地方的艳丽,就连花期也较他处长上许多,不知此时可还有?”
白隙爻不曾在这院内走动,自是不知哪里有什么花色,因而看向了一旁的费行云,只听旁侧费行云小声说道“你说的是石梅峰上的牡丹阁,据说那里开辟了半个山坡全用来种各色牡丹,花色极好,不过那里是云蕖师叔的住所,没人敢去”这般说完瞥见陆拾叁看自己的目光颇为不怀好意,连忙低了头“不过姐姐要找的善与姑娘却是住在石梅峰的司药斋,想来那云蕖师叔不会太过为难!”说完赶紧禁了声,再不敢多言!
陆拾叁笑道“你那云蕖师叔脾气很怪吗?”
费行云先看了一眼白隙爻,才慢慢探出头来“云字辈师叔伯里面云蕖师叔修为是最高的,也是最严厉暴躁的一个,云叔子师傅说能不去惹她就不要惹她,最好是见到她就直接溜了,内门弟子大多都怕她”
“云字辈?那你是那一辈的内门弟子?”陆拾叁故意将内门两个字咬的清了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居然说她暴躁,如此不敬之言会作何惩戒?”
费行云面色一夸,险些要哭了出来,喏喏道“我是云叔子师傅捡来的,因着胆小算半个内门弟子,却排不上什么号,更遑论辈分!”说完颇有几分羞愧之色,怕陆拾叁再问他说出不好的话来,连忙捂了嘴。
陆拾叁不意他真这冷轩院的内门弟子,不由安慰道“半个也算,胆子么是练出的,比如说我吧,初到凤鸣山的时候也是处处躲着不敢见人,后来因着嘴馋到处偷东西吃,这才将胆子练出来了,对了,这脸皮也练得十分厚实,到得最后若非被当场逮住天王老子来我也是不惧的,总是我有理!”说着颇为得意的笑了几声“过几天我带你去镇上的赌坊转转练练胆”
费行云听的一呆,颇为艰难的咽了口水“这样……也行!”
陆拾叁平时对此颇为得意,见他不信哼了哼“不信你可以问我师姐,师姐你说是不是?”
白隙爻想了想“我倒是听千雪和师叔提过,大约是如此的”这般说着见费行云眸中有几分意动,不免劝道“你别跟他比,整个凤鸣山也就他仗着我师叔的威望如此胡闹,还是被罚的不轻的!胆子这种事情大了自然会好些的,你有时间多与同门走动便是”
费行云高兴的应了,陆拾叁颇为不平的道“师姐,你这话说的……忒偏心了些,你自己又没试过我的法子怎的不行?”
白隙爻一怔,细想自己当初刚与外人接触时仿佛并未曾又过什么不适,也未曾因着初次见的那么多人有何胆怯,那日她站在合生殿的回廊里远眺远处的山峦,廊下人来人往皆是对她充满了好奇,但因者郁离子的一句“她是你们的大师姐白隙爻”又都对她敬畏几分,往来人群她没一个在意的也就没什么不适。那一日慕千雪拉着她跑遍了整个凤鸣山,欢喜雀跃的仿佛被长久禁足的人是她一般,也是那一日她入了惩戒洞,在洞内历经生死。
白隙爻被勾起了往事,手不自觉的放开,又带着与人的生疏的距离来,费行云的不解的看着,刚要言语又被陆拾叁给拉住“你大可与我去试试,若是不行咱们再另做打算如何?”
费行云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然后陆拾叁便与费行云商量起何时要去那赌坊,连怎样筹集银钱、被逮到了应如何如何一一都说的明白,末了又道“切记不可告诉他人是我教你的,等的咱们打赢一把,哥哥带你去逍遥快活去,听闻那醉云楼里的姑娘都是顶尖的”
费行云心中觉得不妥,可见白隙爻没又反对,以为也是可行的,犹疑着点了头,就这么一个纯良的少年被陆拾叁给坑蒙拐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