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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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恚面无表情的看着,并不在乎这些发疯了的凶兽是否会误伤自己人,又有多少伤残,还有那阵法的攻击,威力又有多少,甚至连他自己都要时不时的闪躲。

  他这般不顾一切的做法,几乎是要不及代价的要将这些人斩杀。突然的变故让那些人还未反应过来,便陨落了好几人,看着他的眸子更是带着愤怒杀意,完全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出手帮了费行云。

  自然懂得的也只要楚御和那始终不曾露出真面目的黑袍人

  与众人诧异言恚的“倒戈”不同,楚御更加好奇的是他如何能够控制这阵法里兽魂的,毕竟被用来的布阵的兽魂都是认了主或是仅被布阵人所驱使的,除了布阵人很少再有人能够控制,但言恚却只凭着那一声啸,便将这阵法中的兽魂给悉数控制了。

  太过轻巧的东西总是会引起他人的怀疑,若不是他强大到能够瞬间逆转t他人之物,便是他这阵法的主人有着某种关系,且还是不为人知的关系,若不仍然之前的种种反应又要作何解释?

  但人若是的费行云与他有关,他的这般作为无疑是将费行云给暴露了出来,甚至,若是在与费行云身后的冷轩院扯上关系,他今日的所为,无疑是在众人的心头投下一枚怀疑的种子,今日事一过,这样的关系早晚都会被传出,于他又有何利?

  没有利,依着言恚的谨慎与心计自然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那么便是他已经将他们这些人看成了死物?一举击杀?

  楚御从不曾将人看轻,亦不愿将自己贬低,但面对与自己相差不多的对手纵使多一分谨慎,或许对方有什么必胜的底牌,让他们这些人无法逃出?

  楚御的目光清亮而又锐利,搭眼扫过众人的状态,最终还是看向了那被包裹在黑袍之中的人,见后者依旧不慌不忙,从容的应对着那些攻击的他兽魂,目光一凝,思忖了片刻,对身后的随从低声吩咐了一句,那人有些迟疑的看了他,继而在众人不在意时候,飞快的遁入其他阵法之内。

  楚御抬头,平静的迎上言恚的目光,面对对方毫不掩饰的杀意,也仅是微微勾唇,身上的气息奔涌而出,让那些兽魂压根不敢近他的身。

  这样的一幕同样让言恚诧异的眯起了双眼,闪身来到楚御的面前,两两相对,其气势不相上下,只不过一人偏温润,一人冷鸷如魔。

  “你是谁?”言恚的眯起的眼眸锐利无比,眼眸开合间似有光润闪过,要将对方看透一般。

  楚御笑“这话不应该是我来问你吗?你的身份又是什么?五府么?”

  言恚的眸子一沉,带着星星点点的杀意“安承路那伙人来自星河秘境安家,是最古老的世家,从仙界未毁之时便已存在的家族,自以为是这天下第一大世家”他轻嗤一声,明显对这所谓的第一世家有些不屑

  楚御默然,并没有因为他的不屑而升起半点的波澜,仅言恚知晓安承路的身份这一点,就不容他小觑,毕竟这是他自己所不知晓的。

  言恚顿了顿又道“传说的在这极渊之地亦有一个隐秘的势力,常年盘踞在极渊之地不被世人所知,却又强悍的让人不能忽视,更能凭一己之力撼动整个修真界,就隐匿在这冰原之下,对吗?”

  楚御默了默,摇头又点头“传说是这么一回事,但却也不算是隐秘,毕竟有人找到过你口中所说的这个地方,且还娶走了当今世上唯一的神女,最终导致了那人的陨落,留下了仅存的一点神脉”

  言恚没有言语,显然也是知晓这件事的,毕竟当初洛河迎娶神女洛倾绝时可是轰动一时,那时虽不是从这极渊之地出嫁,却也是走了与之毗邻的极渊之海。

  导致很多人都以为这极渊之地的雪原之下,住着神族遗脉,只可惜众多人来寻,却始终没能寻到一丝的蛛丝马迹,渐渐的也就歇了这个心思。

  那已经是千年以前的事了。

  言恚诡谲的一笑“这里本就属于蛮荒之地,图仍然来了这般多的人,作为主人的你们又怎么可能不出来查看了一番?原来是你们早已混了进来”

  “你怀疑我就是这隐秘世家的人?还是说你怀疑我也是神族遗脉?”楚御轻轻一笑,虽然笑容依旧淡漠疏离,却又因着他的好皮相让人升不起反感来“若是这两者,你这般贸然出手,不觉的有些冒险了吗?再说……若是我的地盘,你认为你还能走的了吗?”

  言恚带着无比的自信与嗤笑,丝毫没将他这有些威胁的话放在心上“我言恚去哪里,向来都是由己不由人的,任何威胁在我这里都不存在!”自信的有些可怕

  楚御没有与他争辩的意思,在这阵法之中,对方已经占了绝对的优势,但仍旧还有变数,这个变数来自他自己,也来源于那黑袍人。

  两人都不急,一个有全退之法,一个有必杀之计,犹如两个势均力敌的人,带着几分惺惺相惜的意味,在试探也在确定着彼此的身份。

  楚御的目光从那些仅剩下的几人中滑过,在滑向这里的阵法,透亮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顺口接了句“实力足够强大,确实有这样的资本,但在彼此不知深浅的情况下,如此莽撞行事,应该不是你的风格,除非……”

  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但那眼神却是带着几分的了然与笃定。

  言恚却不为所动“除非什么?”

  “除非你这里有你的凭仗,且这个凭仗还强大到让你有信心到能对我们这些人一击必杀,更除非……你便是如今外界闹的最凶的那些人之一,来自哪个被驱逐的地方”楚御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些兽魂“以魂再世为人!”

  言恚的眸色一深,对于他的这种猜测不置可否。

  楚御继续道“你们想奴役万万人,想做世人的主宰,想要造神,但那些造神之物太过难找,你们才会转而求其次,来到这里,想要试试能否在这里找到真正的神族遗脉,却没想到,往日十分清冷的不毛之地,竟然会这般热闹,而你们起初与千帝门的冲突,也不过是因着前仇旧怨罢了,我说的可对?”

  这般一连串的猜测下来,不说是谁对谁错,但都没有落到下风,两人相对,大战一触即发。

  但就在这时,阵法一变,那些被控制了的凶兽又再次被收进了阵法之中,给那些狼狈之人一丝喘息的机会,但却已挑起了争端,燃起了众人的杀意。

  在这些人的合力之下,那被言恚带来的人压根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在加上之前魂兽的误伤,让这两人没能支持多久便败了下来,被众人押着,气狠狠的瞪向言恚,怒道“言恚,你这是什么意思?”

  言恚的目光依旧看向楚御,锐利的眸子里直到此时亦是没有一丝的波动,就那般与楚御僵持着,没有落下一丝的下风,淡漠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情感“我言恚的手下没有降兵战俘,只有的死人活人!”

  那被控制的两人听闻这样的话,面色一白,不待众人反应已经咬破了口中的药丸,倒地气绝,没有给自己一丝挣扎的机会。

  众人一怔,纷纷围在言恚的四周,气极反笑道“你觉得以你一人之力能够对抗的了我们这么多人?手段如此狠毒,便是最忠心之人亦不会太过长久站在你的身边!”

  言恚此时才将目光从楚御的身上移开,扫了眼众人,带着无尽的鄙视“狠毒?不过都是想要抢要他人之物而已,不过你们要的是物,我言恚要的是命而已,大家都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再说……”他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我十分的喜欢这个词,觉得很是妙,你们亦用的极好!”

  无论是他的表情还是他的言语都给人的感觉太过诡异,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带着无知的危险向众人袭来,让众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自然这里面要除去楚御和那个黑袍之人。

  但众人在退过之后又觉得自己这般十分的怂,便有些气恼的瞪着言恚,一人叫嚣着“跟他废话什么!刚刚他控制那些凶兽杀我们时,可没有手软,要我说咱们就大家一起上,直接剁了他得了”

  剩下之中除却聪明的便是修为足够强硬的,但都已是恼怒的不已,因而也会说出这般无脑的话,还能得到众人一直的认可,却没有想象,对方只是控制阵法中的兽魂便让他们伤亡的如此惨重,若是他亲自下场又将如何?

  众人义愤填膺,却是极为少见的团结了起来,只是这样的团结太过脆弱,经不起半点的挑拨。

  言恚的目光看向之前费行云所在的地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了句话,刚好能够传进所有人的耳朵中“还有半刻钟的时间他便要成了”言外之意便是你们不是要宝物吗?再不过,半刻钟后可就彻底成为被人的了。

  众人面面相觑,大骂一声无耻,却依旧有人动摇起来,在宝物与言恚之前左右摇摆,一时拿不定主意先要做什么。

  半响之后,才听到人群中传来一句低低的声音“宝物再好也要有命拿不是,若是在他们去抢夺宝物时,你再从旁出手,他们又哪里还有半点的反抗之力”

  这声音是从众人头顶上传来,声音清澈,又带着几分的腼腆与不好意思,低低念着,似是说与自己听,却也将众人点醒,但因着对这声音的熟悉,又有些拿不定主意,这话可信度的多与少,后者又存的是什么样的心思——毕竟他们要抢的便是这声音的主人,费行云及他后面的那人。

  只是此时有阵法的遮掩,让众人并不能看到费行云的样子,从而猜测出他的真实意图,对视一眼,觉得费行云这话说的着实在理,他们这些人一旦散开,就绝不是这言恚的对手。

  众人默契的出手,各凭本事祭出最大的杀招,巨大的冲击将这头顶的阵法震得的都颤了起来,那一波波的横纹,不断闪现,最终轰然一声倒塌,费行云与那洞口又再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之间后者一脸的惨白,有些呆怔的看着众人,不明白自己布下的阵法是怎么给破的,难道仅是因着这一波的冲击?

  众人与言恚打作一团,没有出手的依旧是楚御和那黑袍之人,不知他们二人是不想乘人之危,以多欺少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就那般冷眼旁观,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费行云与这里尚未完全破解的阵法。

  混乱中不知是谁将凌厉的剑光攻向了费行云,又不知是谁挥舞着本是砸向言恚的千斤锤,突然在空中转了个弯,砸向了费行云,继而又是刀光……纷纷杂杂,突然转式,没有丝毫的预警,突兀的让人难以防备,却又带着必然之势。

  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费行云瞪大了眼,完全是不敢置信的模样,继而又惨白了脸,想要去躲,又哪里能一下躲得过这样多的杀招?

  终究他还是受了伤,导致阵心不稳,阵法破裂,将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的放在了众人的面前,此时众人亦停下了与言恚的对决,一个个贪婪的看着费行云身后的冰洞——没了阵法的遮掩,这洞中的药香更是浓郁,浓郁到能够轻易的勾起人性的贪婪,几乎让天命想都没想直接就往洞中冲。

  费行云知晓柳曳华这边已经快要结束,只要再拖上那么一会,让他开炉取药,再给善与服下,一切就能圆满。

  费心云颤颤巍巍的守在洞口,誓死不让,那些人却已经红了眼,出手之时绝没有半分的留情,一招一式都足以要了费行云的性命,若不是这些年,云叔子对他另类的督促与嫌弃,帮他变着法儿修炼和强大的意愿的坚持,他定然在这些人的围攻下,受不住十招,如今已过六十余招,仍在坚持,可见他的修为与他的外貌绝不相符,就连楚御对他都侧目一分。

  只可惜他注定不是这些人的对手,就差那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