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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青湖等人出手相阻,引来一片心思各异的人相护,鬼谷弟子看的愤恨不已,却又因着自己这些人早已是遍体鳞伤衰弱无力,大多数人是因着心中的一口怒气强撑罢了,如今又怎么会是这些人的对手,纵使是出口相还,也被这些人的天下大义所驳,直将鬼谷弟子气的面红耳赤。但这些人却仍不罢休最后竟扯上玉虚子与孟宣子道“玉虚前辈与孟道友以为此事当如何?”
玉虚子的目光落在了白隙爻与陆拾叁的身上,只见陆拾叁依旧是眉眼含笑,从容不羁的看了挡在鬼谷弟子面前的众人一眼,而后往白隙爻身边凑了凑,似是没有听到他们那些冠冕堂皇之言,嗤笑了声“可笑之人,竟还有这么多护着,岂非更加荒唐无知?”
白隙爻的面容平静,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这些人,有因着这些人的话将目光移向了玉虚子与孟宣子两人,清澈幽深的目子里让人无法的辩知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玉虚子的目光一顿,从来出现到现在白隙爻的变化他皆看在眼里,还有鬼谷众人为她加上的名号——明明当初她只是个性子冷些的单纯女子,因着他的请求,在无知中与鬼谷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亦让鬼离那几个老鬼盯上了她。那时鬼万两谢他为鬼谷要了个好弟子,他还十分笃定的说不会,可如今鬼谷破败,鬼万两不知生死,她已在众人的默认下成了鬼谷新的领导者:鬼谷圣姑!
玉虚子只觉得世事变幻无偿,可惜的话语在喉咙中转了转,最终也只化作了一声叹息。
目光在众人的脸上划过,清楚的知晓这些人在打什么主意,却也无力阻止。
再加上陆拾叁之前透漏出来的信息太大,无论是为着他们自己,还是天下苍生,他都不会让这唯一的线索中断,因着他在看向白隙爻时有些的抱歉“白姑娘,此人可否暂且交与冷轩院?老夫再次保证,一旦查清事实真相,不管结果如何,此人都会完好的交到鬼谷手上,任凭鬼谷处置!”
孟宣子见他口,便立在一旁没有言语,只是看着白隙爻与陆拾叁的目光复杂不已,他们本来都是凤鸣山的弟子!
白隙爻面对这个曾经多次维护过自己的人,还是心存感激的,再加上柳曳华与善与关系,她亦不会当众驳了他的面子,因而在玉虚子开口之后,她也只是微微一顿,便点头答应“好!”
众人不料她竟答应的这般爽快,皆是一怔,继而微微松了口气,如今她有九羽凤凰傍身,又有慕家堡的前车之鉴,再加上能驱使这诡异的骨蛇,若真动起手来,他们还真不知胜算几何。
这边众人心下稍松,那边的鬼谷众人却是有些不满的喊了声“圣姑!”
白隙爻一道眼光过去,让这人心有不甘的众人齐齐住了口,纵有不服者也被身边的那人拉住。
白隙爻的目光看向众人,往前走了一步“不过,在你们将人带走之前,我要先为我鬼谷众弟子收些利息!”
她这话一落,立马有人反驳道“他如今已是这般,你再收取利息,还不是要要他的性命?又何必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他这话音刚落便有人附和,盯着白隙爻的目光都变得警惕起来。
白隙爻却是理也不理他们,只静静的看着玉虚子,玉虚子沉吟一下,点头同意,见还有人反驳,便道“老夫相信白姑娘不是出尔反尔之人,愿以自己的性命做保,诸位可信老夫?”
他这话里的软硬的威胁,软的是对白隙爻,以自己的性命和过往的情义为注,保证她不会乱来,硬的是对众人,以自己的身份修为相压,让众人不得不同意白隙爻的要求。
那拦在男子身前的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在云青湖的示意下,让开了一条道“既然玉虚子前辈开口,吾等自然是相信的!”
白隙爻对着玉虚子遥遥施了一礼,在看到孟宣子微微一顿,又移开,权当没看见一般,转身走向那男子
陆拾叁跟在她的身后,嬉笑着对着玉虚子与孟宣子两人见了礼,浑身气势一边,又吊儿郎当的跟在白隙爻的身后,那一双漆黑的眼眸似笑非笑的从那些让开道的人身上掠过
两人走到那男子面前站定,只见那男子依旧站的笔直,看着让他们面上浮起嘲讽的笑容“看你们费了那么多心思,死了那么多人还不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这些人既然想要从他的身上挖出他们想要的秘密便不会轻易取了他的性命,性命无忧,他也便不着急,也好好好的看看他们这些人的丑态!
男子面上的讥笑越发的大了“你们要杀我,他们却要护我,你说这可要如何是好?至于利息,你们又想要什么样的利息?皮肉之苦本公子可不怕!”
白隙爻不语,陆拾叁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轻轻的笑了,转头看向那以云青湖为首的几人“你们听着他这挑拨的话,有何感受?”说罢看着几人铁青的脸的,也不管他们是何想法,又对白隙爻道“师姐想要如何收取利息?”
白隙爻看着有所依仗、满不在乎的男子心中想的却是若是沈黎一也有那么多人相护,且不管原因为何,只需等她到来,她便不会让他人伤他一分一毫,可惜!
白隙爻心中苦涩,垂下的目子里有些许的黯然,再抬起时看着男子的目光又恢复了常态,衣袖轻挥,将男仔整个都笼罩在她幻化出来的镜面之中,面容冷淡“常人只有一个魂魄,你却硬生生的多了六个,每一个魂魄便是你的一张面容,一层身份,如今你既然以这个面目示人,想来是极喜欢的了,我便只留你这一个身份”
她这话说的众人一愣,那男子更是面露狰狞之色,疯狂的想要挣脱那他看不到的束缚,一直从未早他身上出现的恐惧之色猛然涌上双眸“你敢!”
白隙爻却并不理他,手指通过镜面点在他的眉心,指尖微勾,于瞬间变化出不同的手势,从他的眉心拉扯出一道虚影,又被她控制的困在另一个镜面之中,手指上的光一点点的凝聚在那道虚影上,将那道已经出来半个身子的虚影,慢慢的拉扯出来
随着她手中的动作,男子眼中的惊惧越来越甚,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惨叫,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被再无半点镇定从容,被满满的恐惧和愤怒填满,恨恨的威胁道“贱人!你敢如此对我,我的族人绝不会轻饶于你,定要你尝尽世间极致之苦,再扒皮抽筋,将尔挫骨扬灰!”
众人看的骇然,面有戚戚,不知是被白隙爻这般凶狠的手段所震慑,还是那从男子身体里抽出来的凝聚不散的完整的魂魄所惊骇。
当白隙爻又从他的体内抽出第二道与第三道魂魄时,男子已痛的麻木,看着白隙爻满是疯狂的恨和深深的惧,鲜血从他的眼眸口鼻中流出,甚是渗人!
此时的男子才后悔,在这里与他们周旋,而没有在陆拾叁放了他之后,以秘术逃脱!
如今的他吞噬凝聚的魂魄已被取出,周身修为已破,日后万难再能修炼族中秘术,亦不可能再被当成下一代的家主,倾尽全族之力培养他的!
更可恨的是,不知这困着他的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他连逃生的秘术都用不了,更无法施展丝毫的禁术,却又无法阻挡之前陆拾叁在他身上下的那蚀骨的东西,双重折磨在他的身上心上来回的折磨
人看的一道道被白隙爻取出的魂魄和男子杀猪般都惨叫,面皮抽搐,皆是不自觉的离白隙爻远了一些,同时又好奇一个人的身体里怎么会装下那么多的魂魄,且看那种神态还仿佛似都未有共同的灵智记忆,看似是多人之魂,又是一人之魄!
唯有陆拾叁站在她的身后没有半分的意外,仿佛早就知晓了一般。只是目光落在白隙爻打出的手势上,眼里带了几分笑意与得意——这分明是之前那白骨拥在火儿身上的手势,只不过白隙爻此时反着来的,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手势,但即使这般就已让陆拾叁分外骄傲、自得了,有了这么一个聪慧什么都一学就会的师姐,日后纵使有人追杀他也不怕了。
陆拾叁得意的想着,若是天下道学,白隙爻皆是一学就会,还能举一反三,将这些人死死压下,不知他们又是何表情?若是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岂不是大妙!
陆拾叁笑眯眯的看着白隙爻硬生生的将那人的六道魂魄取出,听着那男子杀猪般的叫声,和一声声的诅咒咒骂,只觉得心中无比的快意,同时又有浓浓的担心,深怕沈黎一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仇恨会让她迷失了本心。
众人静谧,似对那男子的不忍,又似是对白隙爻这等手段的忌惮,就连玉虚子与孟宣子也在男子的惨叫声中蹙了眉,看着面无表情,连眼睛都未眨一下的白隙爻一脸的复杂。
人群之中不只是是谁轻声说了句“果真是个妖女!”
这一句说出了众人的心声,纷纷想要点头,却又在陆拾叁的目光的下生生的止住了。陆拾叁看着那人狭长的狐狸眼和满脸的大胡子轻轻一笑“四顾山光接水光,凭栏十里芰荷香。清风明月无人管,并作南楼一味凉!”1
说罢也不理那人惊讶的目光和里面溢出的湛湛精光,只静静的守着白隙爻,看似随意实则警惕的看着四周。
起先他这般莫名其妙吟了一首诗众人还不解,待得那些人回过味来来,猜到那狐狸眼大胡子身份的人,皆是惊讶不已,继而双眼冒出火热的光,偷偷去寻那说话之人,待确定那人是谁之后,既想去攀交,又怕不和时宜,被那人厌恶不喜,一不小心还又可能闹出笑话,被众人讥讽嘲笑。因而那火热的目光被理智压下,又带着雀雀欲试的急切。
那狐狸眼满天胡须的消瘦男子,看着众人的目光,一双狐狸眼为我眯起,显得更加狭长,小小的眼珠中迸发出无奈而又恼怒的光,嘀咕一声“不就是说了她一句嘛,至于这般报复吗?”只是这一声之后,不知怎么的,明明好好站着的他突然摔了个大跟头,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更是带着一股愤恼,一双狐狸眼中泛着熊熊火光,张嘴想要骂什么,又悻悻然的抿唇甩袖,冷哼一声“老子决定,今天一定要娶这妖女回家!”
陆拾叁眼睛一眯,在四周看了一圈,没发现异常,眉头轻蹙:他这话是说给何人听的?
其他人却只以为他在报复陆拾叁将他身份捅破故意说出这话气陆拾叁的,又见他此时恼怒,便彻底消了上前攀交的欲望
“啊——!贱人,你不舍好死!最好祈求他日被落到老子手里,否则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纵使我身死,我的族人亦不会放过你这个歹毒的小贱坯!”男子愤恨的话一声比一声恶毒,配合着凄厉的惨叫声让人不自觉地联想到了那传说中的恶鬼地狱;成功的再次拉回了众人的目光,看着白隙爻已经从那人身上强行取下了第四个魂魄,待还要继续时那束缚着男子的镜面突然裂开,化成一粒粒的碎片,又瞬间凝聚成一道光墙挡在白隙爻与陆拾叁之前
而男子也因那股束缚消失,无力支撑到底不起,面色已经苍白到几近无色,双眼仍狠狠的盯着白隙爻,粗重的呼吸在众人耳边湖荡,每一下都在提醒着众人白隙爻对他做的一切。
白隙爻看了倒地不起的男子,微微抬眸看着挡在男子身前的、亦是击破她镜面的云青湖,眉头轻轻一蹙,面有不虞。
一旁的陆拾叁一见,淡淡的笑道“云宗主这是何意?我师姐说了他身上有七道魂魄,如今才取出了四道,你就拦在中间,不觉的不妥吗?”
云青湖沉着脸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望姑娘手下留情,如此这般折磨于他,道还不如给他个痛快的好!”
陆拾叁听得好笑,也确实笑了“云宗主倒是仁者心肠,就是不知若是他日有人灭了你云熙宗,你是否还会对敌人这般这般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