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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秋玄没忍住,长臂一勾,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那时聚集起来的雷劫第一个攻击便是我,所以,你是因着我才做的蠢事——从凤凰台上跳下去的,是吗?”
白隙爻任由他抱着没有言语,亦没有反驳。在事情未说开之前,那是藏了满腹的言语,既委屈的又憋屈,几次解释都在他的不信任中折断,如今被他这般猜的丝毫的不差,又突然觉得无甚好说,那些过往说不清好坏,却已经无法更改。
洛秋玄见她不语,又紧了紧手臂,恨不得将她融进骨子里,他的声音低沉微哑,却又带着无尽的宠溺“你说你傻不傻?!”
细不可查的叹了一声“还是说在你的心里我是那般无用,需要你来护着?不过是小小的天雷罢了,与他人或许是劫难,可于我神族一脉来说,它却是最好的淬体之物”
在修道之中,莫大的危险也往往伴随着莫大的机缘,神族一脉引天雷淬体自古就有,只要过了最初的那道坎,天雷在他们的眼中并不可怕。
只是那因誓言而引下的罚……洛秋玄想到当初在凤鸣山上那凝聚在他头顶的劫云,那般声势浩大的模样着实是可怕了些,但也并不能说他就不能过,反而是他人会有点悬。
他将脸埋在她的脖颈间,并不愿承认,那一跳之中还有着他人的因素在,闷声道“所以你不必害怕那些天雷会将我怎么样,更不用担心那誓言的遗留,一切有我!”若有可能,他倒是想让那郁离子尝尝自作自受滋味,只可惜,怀中的小女人怕是不允许!
白隙爻的鼻尖猛然一酸,所有的委屈与隐忍都在他的这句“一切有我”中全面的爆发,反手将他死死的抱住,哽咽出声。
眼泪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很快就濡湿了洛秋玄的衣襟,这让洛秋玄的身体微微一僵,继而安慰的抚着她背。
却发现这梦境中不知是何时亦是变了天,雨水毫无预兆的从空中大颗的砸落,只瞬间便是倾盆而落。
洛秋玄用真元凝聚成罡罩将他们网在其中,既隔绝雨水的浸湿,又能听到那雨水砸到地面的声音,一滴一滴,犹如砸在了他的心尖上。
蓦然想起之前两人那莫名打的一架,她问他的那句当真欠他吗,心脏一缩——在这段感情里,她付出的从不比他少,又比谁都隐忍,所以才会那般委屈的反驳了这么一句,可他在听到时只有嗤笑嘲讽与恼怒,只觉得她太过忘恩负义,激起了他层层的怒火,至于原因……其实更深层的是怕吧,怕她连那些愧疚都要收回,更怕他们之间再无牵绊,他连将她留在身边的借口都没有了,才会那般的愤怒,怒的想要将她拆骨入腹,让她再无离开的可能。
也正是因着这般可怕的念头,让他仓惶而逃,只想离她远远的,最好是看不见她。却好巧不巧的入了那处炼魂禁域。
白隙爻,若有可能他这辈子都不想放开她的手,哪怕是死都要拉着她陪葬!
可,却又见不得她哭,之前那处水池,她在水中暗自抹泪时就已经让疼的他心尖发颤,却还冷心冷肺的说了那般难听的话,懊悔不已,再加上那不辨今时何日的记忆……
洛秋玄小心翼翼的捧起白隙爻的小脸,粗粝的指腹为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却发现那泪水越擦越多,仿佛怎样也擦不完一般。
洛秋玄无奈的一笑“就这般的委屈?那这样的呢?”他捧起她的小脸,一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痕,吻的是那般的小心翼翼又珍爱无比、温柔而又虔诚,让白隙爻心尖发颤,只呆呆的望着他,无声的喊了声玄。
不知是不是洛秋玄的这个法子太好,还是这般白隙爻只顾看他而忘了哭,那眼泪不过片刻就全都收了回去,就连那天空的雨也渐渐变小、消散,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水汽,而那叶尖的水还在不停的滴落,发出低低的响声。
白隙爻眼中还带着些许的不可置信,配上那湿漉漉沾满水渍的眸子,让人莫名的想欺负。
洛秋玄的喉头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而后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低笑道“爻儿果真还是喜欢这般的”只是那樱唇前后几次被他咬的着实不成样子,让他一阵心虚,伸手想要触碰,又讪讪的收回“还疼吗?”
白隙爻的脸猛然一红,连那耳朵尖尖都带上了一层淡淡的粉,以她现在的状态来说,着实难得。
洛秋玄看的有些心痒难耐,忍不住又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抵着她的额头,声音缱绻“爻儿真美!”
白隙爻只觉的两颊火辣辣的热,眼睛闪躲,甚至都不敢去看对方“你……你先放开我……”说着头往后仰想要避开他这般暧、昧的抵触。
洛秋玄知晓是他之前做的过了,让她还在惊疑他的转变,不敢想相信他会这般待她,一时心疼不已。
可是……
他顺从的让她离开了自己的怀抱,又在她诧异的目光中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那只用发带从耳后束起的长发依旧乌黑亮丽,不成髻,却胜似挽髻。
好似自他再见她之后她都是这一个发型。
洛秋玄的手顺势挽起了她的一缕长发,又在她疑惑的目光中放下,眸色晦暗的望着远方,片刻后牵了她的手“我们出去吧”
却不知在他将手放下的那一刻白隙爻眼中那隐藏的极深、又带着些许希冀的眸子瞬间暗淡下来,以至于他在牵她的手时下意识的想要抽回,只是洛秋玄握的太紧,她没能成功,又后者又以为她只是对自己的突然转变有些不适。
抬眸去看,却恰巧逮到她偷看的自己的目光,且又窘迫心虚的撇开眼,不由得心情大好,轻笑道“怕我?”
白隙爻抿了抿唇,不理他。
洛秋玄捏了捏她的小手“怕什么?之前在本帝的身上又啃又咬的怎么不见你怕?哼!那般大胆火辣本帝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他猝不及防的低头,在她的耳边呢喃般的低语一声“不过本帝甚是喜欢!”
白隙爻起先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在他说到啃、咬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便是上次的那次打架,刚心虚自责,又猛然听到他后面的这句喜欢,脑中的轰隆一下,面上如火烧一般,怒瞪着他“你休要胡说!”
洛秋玄轻笑“难道本帝说错了?你没有对本帝又咬又啃?那架势,就差骑到本帝头上去了”
白隙爻的面色一囧,却又有些困惑的回忆,他说的这些自己到底有没有做。
只听洛秋玄继续道“啧啧,那可真是一个狠,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将本帝咬死呢,每一下,不见血都不撒口,跟狗似是”还是一个看似清冷实则蠢萌、牙齿锋利的小奶狗,想想那日两人的“疯狂”,洛秋玄都有些好笑又好气,但具体是如何发生到那一步的,他还真想不起来了。
白隙爻怒,恨不得咬他,一会说她蠢一会说她傻笨的,合着她就没有好的时候!这会更是连狗都骂上了,简直了,他就对她没有不毒舌的时候!
但终究白隙爻还是忍住了,小声嘟囔了一句“我是狗你又是什么?骂人骂己!”
洛秋玄耳尖,纵使她声小的似是只动了动唇,却依旧被他听了一嘴,接道“自然是与你相配的……”他用唇形无声的说出了两个字,让白隙爻一阵哑然,再不想与他说话。
不过经过洛秋玄这一闹,两人关系倒是亲近了不少,就连对那雷电的忌惮担也少了许多,许一切都是她庸人自扰呢?之前那在极渊之地的天劫,来势汹汹不是也没能将他们怎么样吗?
白隙爻深吸一口,带着洛秋玄出了梦境,只不过在出梦境的那一刻她的身提是微微向前半步,无形中还是将洛秋玄挡在了身后。
洛秋玄看着她的眸子复杂,执着她的手。看天空中那翻滚的雷云,轰隆隆一声声接着一声不断的劈下。
断壁颓垣,焦黑土地上是一个接着的一个坑洞,再不复之前的摸样,整个地心石中也只有那一池的墨莲与那高松入云的石像,以及那断崖下瀑布水流两侧的死亡之花还安好无损,在这片狼藉的天地中的灼灼的花儿开的分外妖娆。
不知是否是此处已经被它破坏殆缘故,天空中那雷云在洛秋玄与白隙爻出来之后,翻滚的幅度逐渐的变缓变慢,渐渐有了想要褪去趋势。
白隙爻与洛秋玄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两人便追着这雷云而去,从那天空中的某一缝隙中出去,而后便看到了被雷电完全笼罩的鬼谷之地,以及那漂浮在半空中被雷电包裹的小小石块?
而当他们出现同时,那似是漫无目的散漫的翻滚着的雷电,突然找到目标一般,快速蓄势,而后便如大海翻涌的滔天巨浪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将他们包围,那凝聚多时的粗壮雷电也快速的向他们劈下,带着震耳的轰鸣的声,犹如它兴奋的怒吼。
雨水哗哗而落,早在他们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猝不及防的将他们衣裳打湿,风起云涌,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避无可避。
白隙爻反应极快,想也未想不能的便将洛秋玄一把推开,直面那天雷而去——显然是忘了洛秋玄之前说的话,这让洛秋玄的眼眸狠狠的一眯,继而身形一晃,反超于她,冷声道“你去看那地心石,这天雷就让本帝去会会!”
说罢不白隙爻反应,衣袖一卷,便已将白隙爻远远的推开,自己冲进紫雷之中
而那紫雷也因着他的进入,兴奋不已,粗大的雷电几乎在瞬间就凝成一个雷网,将洛秋玄困在其中,那模样似是生怕他跑了一般。
白隙爻看的心急,冲了几次都没有冲进去,心焦的围着那雷网转了好几圈——白隙爻向来对自然之力的异于常人,几乎是在那天雷袭击他们的那一瞬,便感知到了其上蕴藏的天道的罚之力。
白隙爻不知这天罚是从何而来,与她之前的誓言又有多少的关联,只是看着那汹涌呼啸、犹如排山倒海一般攻向洛秋玄的紫蓝色的雷电,忍不住白了小脸。
然,不管她如何的努力那天雷都像是刻意避着她一般,看似汹涌滚落,却始终都没有近过她的身,更不谈攻击,也只有在她出手之时才会本能的想要反击,却又不知它在顾忌什么,明明有十二分的力,待到她面前时却只剩下了五分。
五分的天雷之威对于普通的修道者来说或许亦是一场生死浩劫,但对此时的白隙爻来说,却也算不得什么,最起码是比之当初在对抗太极玄天蟒以及那极渊之地的天雷时强上太多。
但白隙爻仍不能分心,天雷之威蕴含着莫大的天道,从不容小觑。
但令人奇怪的事,若是当白隙爻后退或是停手时,那来势凶猛的天雷亦会停下或后退,似是这些天雷只想将她与洛秋玄隔开一般。
白隙爻无法,只能按洛秋玄所言去看那地心石,但那泛着莹莹的白光、漂浮在蓝紫的雷电下的是一粒雪白的种子,且还是一粒放大了如鸽子蛋大小滚圆的豌豆一样的种子。
而这些雷电围在它周身雷电,不似是在攻击击它,反而隐隐成一种保护的姿态,犹如最为忠心的奴仆一般,小心翼翼的将其护在中间,只是这些“奴仆”并不顺从,且还颇有想法。
在白隙爻靠近,那滚圆肥胖的地心石雀跃的想要‘投入’白隙爻的怀抱时,那些雷电却丝毫的不退让半分,将其死死的困在雷网之中,任由它横冲直撞都不能如愿。
但那些紫雷形成的网,显然也没有对白隙爻攻击的势头,只有那上面闪烁着一圈又一圈的雷光随着白隙爻的靠近光芒越来越盛,隐约还夹杂这雷霆的吼声,仿佛是在说,若她不识趣的再次靠近,它便会不客气一般。
在这期间,它还十分有意识的拖着那地心石往后退了退,虽然做的并不明显。
白隙爻试探着上前一步,那雷电犹如灵蛇一般迅速的‘抬头’,抽出一条拇指粗细的雷电,如灵蛇一般虎视眈眈的看着白隙爻,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前。
白隙爻停下脚步,看着那将地心石和那蓄势待发的雷电。明白若她不管不顾的上前,面前的这些人紫雷绝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客气’,迎接她必然是拥有着十二分之力、带着不可逆的天罚之威。
白隙爻看向四周那被惶惶天威劈的、几乎移成平地的鬼谷之所,亦看到了那从禁域中逃出来的人的尸首,以及那被劈得看不清样子的元婴九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