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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隙爻被那团光收入冰层深处,收的措不及防,放她回过神来时四周除了冰是还是冰。
衣前的血沾湿了衣襟,又将满身的白染成了红,仿佛自这件衣裳沾染了三途河两岸的彼岸花后一直都在吸食她的血液,让这一身原本普通的衣裳变了又变,最终有了自己的灵性,有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血染再散,不留半点痕迹,只是心脉的损伤加上心中的上,两厢相交让她忍不住将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吐出。
心下凄然,这般的相见要如何才能解开他心中的结?若是不解,那隐藏的危险又要如何的化解?
白隙爻有些茫然若失,但这失终究是洛秋玄的安危占了住,至于那被蹉跎的情她已不敢奢求。
或许只要他好,就此相忘江湖也是一种完美的结局。
白隙爻努力的想要稳住心神,修复受伤的心脉,但每每在她闭目时所看到的都是洛秋玄那浓烈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恨,整颗心便抑制不住的颤抖——终究她还是承受不住他那么浓烈的恨,纵使因着其他的外音引起的也不能。
她想自欺欺人,可欺到最后她总是清晰的明白,若他心中无恨,那魂种压根不能奈他何!
心脉再一次颤动,因猝不及防、又来的猛烈差点将她已经受损的心脉彻底震断,再一口血吐出,喷洒到了冰壁上。
这一幕恰好被信合看到,说了那句的不好,但也只是一句,听不出关心,也没有任何的要帮的意向,也许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她该受得,咎由自取!
恻隐之心对于他们这些人太少,不知能不能分出一点给她白隙爻!
冰遇血则融,慢慢融出一个洞来,白隙爻看着这融出的洞怔了怔,眼前有片刻的花,居然看到了火儿与小白,还有陆拾叁和洛秋玄,而小白的状态更是让她惊心。
白隙爻下意识的伸手,抓到的却是一个空。
“小白!”她着急的想要起身,却这时眼前一黑,整个人跌入一片黑暗之中,身体无意识的下坠,黑暗中她只感受到了四周的暖,还有一阵似有若无的香气在鼻翼缭绕。
火势丝毫没有因着洛秋玄的到来减小,火焰从一朵朵雪莲中燃起,诡异而又绚烂,炙烤着最最中间的那块顽石。
石头不大,边角有棱,凹凸不平,青褐色中有一块蓝色心形的地方,一闪一闪,犹如一颗跳动的心。
洛秋玄抿紧了唇,瞒天石,古往今来能拿到者无一不是拥有通天彻地之辈,且全都是父神一脉的传承者,且还因着一个摩罗海而死伤无数!
谁又能想到,在这极渊之地居然也能养出瞒天石?!
洛秋玄每走一步都带着试探,但,哪怕是他立在了雪莲前也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热度,这火仿佛是冰幻化而成。
洛秋玄蹲下身,避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触碰到了雪莲的根部,摸到的却是入骨的凉。
物极必反这个词在洛秋玄恼中闪过,这火是冰火。
而生长这里的雪莲至少有万年以上,而这里的与那冰原之花更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洛秋玄起身,望着那瞒天石的目光有些晦暗不明。一跃而起,凌驾于雪莲与火之上,凌空而行却在迈出第七步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弹了回来。
这股力量带着冰与火的力量,又含有土的厚重,在将他弹回的同时,又带着语无伦次的拉扯之力,想要将他扯进这冰火的烈焰中。幸而洛秋玄早有防备,在触碰到这股力量时那弹力未出,自己就已经后退,只是他没能防备土的拉扯,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坠入,却又在即将碰到那燃烧的火焰时被他生生的止住。
这股拉扯之力似是感受到了他的反抗,猛的又加大了力度,让他本已上升的身体,再次往下坠,这一下没能再让让他幸免于难,身上的华服长袍被雪莲升腾起的火焰燃烧,于瞬间化为灰烬,只余下一条贴身的渎裤,因着贴身而穿幸免于难。
精瘦而又发达的肌肉在火焰之中散发着古铜色的光芒,又在火焰即将烧到他的的皮肤时,身上隐隐有赤红的火焰闪过,继而又覆上一层蓝光,使得这雪莲之火似是遇到天敌一般猛的往后一缩,连带着那股拉扯之力也有了片刻的滞带。
洛秋玄趁着这个空挡猛然翻身,躲开了那股重力的攻击范围,高高的凌空而站,看着下方燃起的火目光凌厉而又锐利。
片刻之后,他俯冲而下,直奔着那燃烧的火焰而去,与此同时,那粘连在他手掌的冰源之力猛然从他的掌心爆发出来,蓝芒之盛,将整个山洞都笼罩在内,生生的将这些火焰压的减弱了许多,只余一撮细小的火焰在雪莲的花蕊中明暗摇曳。
洛秋玄却并未只依着这冰源之力就直闯雪莲火海,那传承于麒麟之身的控火之力亦是被他发挥到了极致,两者双管齐下,血脉之力护体,没有丝毫的停留,一下冲进了雪莲火海之中。
雪莲花蕊中的火焰感知到了危险,颤抖着迎难而上,那厚土之力更是爆发了前多未有的力量,重力涌现,更大的吸扯之力缠缚在洛秋玄的身上,让他冲击的速度更快了许多,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道砸在了雪莲之中。
赤红的火焰猛地往外扩,不知是洛秋玄麒麟之身传承得来的火焰还是这雪莲之心所发出的火焰,光芒大盛,晃得人睁不开眼,而那居于正中的瞒天石更是因此而颤了颤,青褐色的石头上散发出一道深褐色的光芒,衬得那中间的蓝心更加璀璨、夺人眼目。
深褐色的光芒与赤焰相交,又是一轮的碰撞,却是激出了雪莲的颜色,白色的光芒在这两种光芒之中是那般的纯洁耀眼。
光芒之中,这原本就诡异的生长在冰层里的雪莲,犹如活了一般移动了位置,全部向着瞒天石的方向聚拢,而此时被那土的厚重之力拉进雪莲之中的洛秋玄,也随着这些雪莲的移动而向着瞒天石移去。
手中一红一篮两种光芒不停,抵抗着这里的冰与火的力量,双脚用力,猛然一跺,一道劲力从他的脚底蔓延向四周蔓延开去,激荡的整个冰洞都震撼不已。
瞒天石的蓝心将自己的光芒覆盖在那深褐色的光芒之中,两厢辅之,直接将四散的光芒凝聚在洛秋玄的头顶,那向着四周冲去的火焰还未消去,这一重的攻击又来到,于眼花迷雾之中直击洛秋玄的要害。
洛秋玄凛然而立,望着头顶的那团光芒,目光孤冷,突然就撤去了浑身的防御,火与水的力量消散,就连那血脉之力也被他收回,静默的看着那团光将他笼罩其中,又收回进瞒天石中。
这一来一回看似漫长实则不过是瞬息的时间,谁也没有想到洛秋玄突然会放弃了反抗,使得那瞒天石都狐疑了一下,外放的光芒迟迟没有收回。
洛秋玄毫无压力的进了瞒天石之中,风与景变幻,已经没有风雪的痕迹,眼前再次出现的是那神藏之地的景象。而洛秋玄所在却是已经越过了摩罗海之后的孤岛之上。
孤岛的风是静止的,树与草亦是静止的,没有丝毫的生命气息,花开遍地,亦没有丝毫的香气,飞鸟无骨,落叶无根,整片岛屿都是一片死寂。
洛秋玄行走其中,仿佛是走在了一片虚无之地,又似一重炼狱,压抑的他几乎要喘不出气。心脏处有什么要挣脱出来,砰砰跳个不停。
他捂着胸口的位置,仿佛是只有这般才能阻止心脏的挣脱一般,发丝垂落,那用来固定青丝的玉冠在瞬间跌落,成了一地的玉片,将他那冷峻的容颜衬得更加俊美冷硬,没有一丝的柔软。
青丝在裸露的皮肤上拂过,却时带着柔软的触感,让他精瘦冷硬的身体有了片刻的缓和,就连眸子也有了一瞬的柔和。然则这样的暖与柔出现的突兀消失的又太快,让人来不及品味,便又看到那个冷漠至极的男子。
洛秋玄在这个岛屿之上走了约莫半刻钟的时间,在却确定暂时没有危险之后,从储物空难里拿出一套衣服重新穿上,目光远眺,看向的却是四周的摩罗海。
海面静止,没有丝毫的波澜,从上望去犹如一面镜子一般将人照的清晰可见。
但洛秋玄只看了一眼,甚至没有探出头去,又往另一个方向转去,走出一道弯曲的道路,却是一道隔却两级的阴阳之线,从头到尾没有丝毫的停留。
那些不知名的记忆在此时涌进了他的脑海,看到的却是天地初开的一块顽石砸落在一人的脚下,那人踮起脚尖,将顽石提起握在手中“能瞒过天地而留下的顽石便叫瞒天石吧”为其注入血液灵性,成为父神一脉传承的开启者。
这个画面出现的诡异,消失更加的快速,还未让他看清那人的脸便已经没了踪影,回过神之时自己却已经站在了自己走出的阴阳图形中的阳眼之中,总这里再去看向四周,发现这里的所有草木都是以向阳为主,茂盛而又浓密,而另一处却都是喜阴的植物,纵使头顶有暖阳照射也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植被上覆盖了一层阴影。
洛秋玄的目光的在那个阴眼的方向停留许久,目光深邃,片刻之后取出一个赤阳之物代替他守在阳眼之中,而他自己确实向着阴眼而去。
阴阳二气在空中缓缓升起,只是片刻便形成了一道迷雾,洛秋玄就是走在这片迷雾之中。只是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洛秋玄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到得最后是奔跑的瞬移,但当他看到那处在阴眼之中的人儿时,又忽而慢下了脚步,待他走近之时,看着那昏迷中的人儿抿紧了双唇,却又掩饰不住内心的失落。
洛秋玄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产生,也不愿意去深究它的来源,想要再原路退回,那昏迷的人儿却在此时悠悠转醒,哑着嗓音喊了一声北渊,不知为何竟触动了那久封的记忆,那一袭明黄色宫装的女子含笑向他一步步走来,口中喊得就是“北渊”这两个字,声音温婉而又柔软,带着浓浓的爱意与宠溺,满含笑意的嗓音里透出一抹骄傲,再次喊出却是“渊儿”两字。
洛秋玄清冷的眉眼中猛地涌上了一层水雾,眼眶泛红,却如何也迈不开离开的步子,半响之后缓缓转身,收敛了情绪,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目光之中敛去所有的情绪之后,只余下一片清冷之色,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
极渊之巅上她明明违背了他的命令跟着他上了极渊之巅,却在始终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就连他与陆拾叁腐龙三者相争也没见她露面,更遑论之后的种种。
洛秋玄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云袖,更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自己的找出的阴阳之眼的阴眼中。
而此时的云袖却是一身的狼狈,紫色的衣服上满是脏污,带着被烧过的痕迹,就连一头乌黑如瀑的青丝也满是烧伤过焦痕,一张绝美的脸上给是被抹上了一层灰。
洛秋玄的问话让云袖的瞳孔微缩,一瞬的沉默后道“我本是追着你……帝君……”云袖本想着洛秋玄已在白隙爻的面前亲口承认了她的身份,便想在称呼上将两人的关系拉近,一个你与我不过是最简单也最能显示平等的用词,却在洛秋玄凌厉的注视下她不得不改了口,云袖暗暗咬唇,总有一天她会让他的真正的认可自己,成为彼此的唯一的“但不知为何却被一阵光吸到了一处冰洞之中,诡异的那个冰洞中满是万年以上的雪莲,还燃着火,我是在不小心的时候被一道褐色的光芒给吸到这里来的”
云袖说的有些委屈与凄楚,面上更是含了一分的泪光,但洛秋玄眼中依旧是闪着冰冷的光芒,看着她此时的模样没有丝毫的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