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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心中凄然,回想着过往更是痛苦不堪,她的目光早就散了神,但白隙爻仍从中感受到了她过往中曾经历过的痛苦与折磨,白隙爻握住她的手喊了声“婆婆……”
妇人擦了擦眼泪,压了压喉头的哽咽,道“今日见到小姐犹如有了主心骨一般,这才倒了些苦水,小姐莫嫌”
白隙爻摇头,又想起她看不见出声道“不会”顿了顿“你喊我隙爻便是,这里没有什么小姐”
妇人摇头,不愿改口“少爷和少夫人都是心善之人,且又才貌双全,老婆子无缘,见不了小姐的容颜,但想来也是不差。”
小白仔细看了会白隙爻的面容,在一旁插口道“姐姐长得五分像少夫人,三分像少爷,还有两分却不知像谁,但却是极美的,比我见到的所有人都美”
白隙爻咋然被夸还是一个孩童稚子,心中微微有些异样。他这般童言童语让气氛一下轻松了许多,妇人笑道“自当如此,少爷与少夫人便是人中龙凤,当初他二人成亲之时不知羡煞多少人,又伤了多少人的心……”转而又有些伤感“少爷是何时去的?为何这三十多年都没有音讯!这些年我不断查访打听,知晓当初对镖局动手的人是那贼子王冲,但那修道之人……”妇人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的道“我想着应与少爷认的兄长那姓慕的有关,只是自白家败落之后,那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却也不能肯定,只是后来倒是有些修道之人常在附近徘徊,我偷偷跟踪过他们,偶尔中听过一人喊另一人慕什么萱,只可惜他们都不是凡人,我不敢靠的太近没听清全名……”说着带走深深的懊悔自责
白隙爻听着她的话,抿紧了唇,兄弟啊,倒是与她和慕千雪的姐妹情有异曲同工之处,不知她们最终是否也会走到这一步!
想到慕千雪,白隙爻心中总是倍感压抑,更不知该不该将实情告诉眼前的这位为白家费尽心血的忠贞老人。若是告诉了她她是否会在了然之后加重了心中的恨,还是让她带着遗憾安稳度日?
遗憾?白隙爻想起了白浅夜最后那未说完的话和那瞪大不肯闭上的双眼,默了默,道“婆婆,当初那些人的身份父亲已经查清,也已报了仇”
妇人怔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恨了多年没有完成的心愿已经被自家的少爷做完。继而又有些了然,凭着自家少爷的惊才绝艳,又怎会报不了大仇!
妇人欣喜激动的道“二十四年前那贼子王冲所在的山寨被破,有两百多人被送进大牢是少爷所为?”听到白隙爻说是,妇人在舒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快意“我听闻那王冲是被人当中一剑斩杀的,想来定是少爷做的了!大仇得报,老婆子就是死也无憾了!”
此时的老妇人理所当然的认为既然白隙爻是道门中人,自然能将那些个对他们出手的修道之人也定是击杀,她对自家少爷的后代有着慕名的自信!妇人心中快意,连语调也轻快了许多“果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白氏门人也能安息了!”说着笑了几声,又忍不住哭泣,最后拉着白隙爻说了许多白氏镖局和白浅夜的事迹。
回首过往总是会带着几分感慨与怀念,又有些释然与伤悲,白隙爻默默地听着,心底却带有几分自责愧疚,大仇未报,她却欺骗了一位老人,不知这般她是否还配为白家人?
妇人心情大好,拉着白隙爻絮絮叨叨说至很晚,连晚饭都是小白做好了端给二人的,白隙爻看着那瘦小的身子有些疼惜和歉然。
临睡前妇人拉着白隙爻指着小白道“这孩子可怜,刚出生就被人抛在了荒郊野外,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被我捡到也算是一种缘分。我本以为白氏无人了,就私自做主将他寄养在了少爷名下,算幺孙,按辈分是继字辈,便给他取名我白继,意为继承白家血脉香火,只是这孩子跟着我时间长了,便随我一起喊少爷少夫人。如今既然小姐回来了,这些便做不得数,只是这孩子可怜,还望小姐能给他个容身之所”
白隙爻看着那瘦小的人儿道“婆婆有心了!既然认了祖就是我白氏子孙,且让他喊我一声姑姑吧”
妇人大喜,立刻让小白叩拜认了亲“小白以后就多了个亲人了!”
小白也是大喜,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眨着眼睛问“那我能跟姑姑学习法术吗?很厉害的那种!”
白隙爻看着他眼中的希冀,点头“道法我可以教你,但厉害与否,我就不知道了”
妇人接道“只要小姐肯教就是极好,至于能学成什么样全看他自己!”
小白却拍着胸脯保证道“奶奶放心,小白一定会努力的,等我学好保护奶奶,再也不上别人欺负你了!”
白隙爻想起了刚碰到妇人时她说的那些话,看着小白问“经常有人欺负你们吗?”
小白欲答,却被妇人拉住“也不是,就是前不久有人看上了咱们这镖行的地,想要买走,我不愿,与他们争吵了几句”说着又似想起了什么,转移话题道“小姐,言家——就是住在柳街巷的言府,他们家世代行医,对咱们白氏有恩,若以后碰到,还望小姐能够照拂一二”
白隙爻自然应允,叫她不愿多说也不强求,只想着明日再私下问问小白。
妇人将白隙爻引到之前白浅夜居住的房间,里面一应事物都还是当初白氏夫妇在的模样,纵使是毁坏的也被妇人多次修补。
白隙爻看着屋内的摆设,想到白浅夜的那句“你本来也应生活在幸福之家,快乐无忧”,心中触动,只可惜时光不能倒退,她亦不能过上那曾经向往的生活。
或许白隙爻太过渴望家的感觉,又或者这里有股神奇的力量,让她置身此中有莫名的紧张,也有从未有过的轻松。躺在床榻之上,脑中不自觉的浮现一家三口的温馨,慢慢陷入沉睡。
睡梦中白隙爻恍惚又回到了孩童时期,幼小的身体在校武场上跌跌撞撞的穿梭着,看着那些个勤奋练功的人嬉笑个不停,而那些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也都宠溺且纵容的看着她,笑声朗朗。
一旁立着的是一对年轻的夫妇,男子俊朗英武,女子温婉贤淑,看着她含笑而立,眸中是说不出的慈爱
白隙爻隐约听到有人轻声唤着爻儿,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眼角却流下眼泪。
梦中画面一转乃是一片的火红之色,钟道子抱着她低声道“天意如此,你即为这世间的变数,便取隙爻二字,望你能窥得天机,于缝隙中求得安稳!”
说罢带着她一步步越走越远,襁褓中的她扭动着脖颈似是要找那立在风中看着他们的男子。因为不得,小小的幼撇着小嘴发出嘹亮的哭声,引得四周鸟雀相呼应,紧随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