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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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秋玄所炼制的这个混血丹,乃是洛倾绝在他幼时想要为他更换成普通血脉所研制,说是此丹连服三粒之后,再配合和服下混元丹,便可彻底脱胎换骨,神魂永固。

  只可惜随着他母亲的去世,他的离开,此事一直被搁浅,也就是在烈无炎知晓他被人种下魂种时,烈无炎在无计可施之时,才想起这件事来,想要以此来帮他去除魂种,又因着他血脉之力的强大,那些丹药在他面前皆化为了他的补药。

  烈无炎当时十分挫败的道“倾绝她早就算到你命中会有此劫,加上神族血脉太遭人嫉,本想以此法帮你避过,却不想她走的太早,临了又变了主意,若是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听……”

  不听又能如何?如今后悔又怎样?一切都已发生,不能重来一次,再说就算当初帮他换了常人的血脉,就真的能避免了现在的这些,让他安稳一世吗?

  不会!要他是神女倾绝的孩子,那些觊觎神族血脉的人就不会放过他。

  原罪这个的东西是抛不掉又抹不去的。

  而作为时隔万年后突然觉醒神族血脉、世上仅存的最后一位神女的洛倾绝,亦是经历过不少别有用心的接近和背叛。

  那些刻觊觎着她的血液,在想着要如何据为己有时,便又将这混血丹给重新翻了出来,再次炼制,甚至还成功的用到了洛倾绝的身上,只是因着神霄门的强大,和忘川以及烈无炎等人的强大与强势,她才幸免于难。

  但那被换血的痛苦与恐惧,洛倾绝经历过一次便再也不想去经历第二次,更不愿洛秋玄步了她的后尘,才会在洛秋玄一出生便封印了他血脉之力,改良了混血丹,甚至在混血丹的基础上研制出了混元丹,期望能改变的洛秋玄的遭遇。

  但她终究没能如愿,也低估了人性的贪婪,哪怕是洛秋玄幼时表现出来的连常人都不如,却依旧因着她的原因而被人觊觎和用心的接近,甚至还针对他们谋划了那么一场阴谋。

  洛倾绝身死,洛秋玄彻底失控,无意中的泄露出来的神力,让人意外之余,亦是欣喜,才会那般紧紧追着不放,让他的童年在杀戮与躲藏中度过,内心充满了阴鸷的偏执。

  是后来遇见的白隙爻让他重新找回了那颗遗失的心,亦是因着白隙爻让他尝尽了情爱的苦难,饱受相思之苦。

  幼时的追杀非是一人所为,而他母亲洛倾绝的死更不是某一人谋划,这背后的手太多,多到他不敢相信。所以在拿下了千帝门一半的领地之后,他才没有着急去千帝门,去动明面上的那个女人。

  至于赤焰帝君烈无炎,他是曾经轰动一时的烈家最天才的炼丹师,以不足三百岁的年龄炼制出八品丹药傲视群雄,不足五百岁便被世人公称为赤焰帝君,建了万人朝拜的炼丹阁,辉煌一时。

  但也因着他痴迷于丹药,不理世俗之事,不懂得人心险恶,在炼丹试药时被奸人所害,一昏睡便是上万年。

  再次醒来之后已物是人非,炼丹阁早毁,亲人们亦已不在,守在他身边的只有一个黄毛丫头,也就是幼时的洛倾绝。

  更确切的说,是洛倾绝的先辈曾受过的烈无炎的恩惠,在他危难之际将其偷出,数代人守护,一直守护了万余年,到洛倾绝这一代,也就只剩下她一人了。

  所以说烈无炎与洛倾绝两人虽以兄妹相称,却并无血缘关系,

  后来两人又机缘巧合之下拜入忘川真人门下,这才激起了洛倾绝的血脉之力,有了世上独一无二的神女洛倾绝。

  万事都是好坏参半,没有绝对,那血脉之力,给她带来了好处,亦有其不好的一面,谁也怨不得,怪不得。

  至于那混元丹,并非洛秋玄不懂得如何炼制,而是混元丹本身便是接近九品的仙丹,以洛秋玄此时的炼丹术,没有丝毫把握,倒是凭借烈无炎那手出神入化的炼丹术,方有七成的把握。

  ——丹药的品级越往上,炼制的难度越大,成功率也就越小,再加上混元丹本就难练,材料又特殊,炼制起来其难度不下于九品仙丹,七成的成丹率怕也已是高说,其他且不说,光是天降草花瓣的炼制就是一大难题。

  相对来数混血丹的炼制就要容易许多,虽然在炼丹的过程中要分几次加入自己心头血,又要炼化那扶桑树的一小块的扶桑树心,火候的控制和时机的把握亦是不易,却也还在洛秋玄的控制之内。

  当洛秋玄用那细管取出心头血与扶桑树心做最后的融入时,这丹药也便成了一半。

  浓郁丹香,从木屋向着四周扩散,又因着那扶桑树心的缘故,凡丹香所过之处,那本就明艳的桃花开得更加绚丽了起来。

  昏迷中的白隙爻亦是被这股丹香所扰,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努力的想要睁开眼,都没能成功。

  意识混乱中,只觉后背火辣辣的疼,仿佛还在承受着那天雷的鞭打,一下又一下,痛到了骨髓里,就连四肢都因着这雷电攻击而僵硬起来,任她如何都动弹不得。

  白隙爻闷哼一声,以为自己还在那雷劫之中,不能动、不能躲,躲了这些落在她身上的雷电便会悉数的击在洛秋玄的身上,且,威力加倍。

  她下意识的咬唇,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不知这一声已经让洛秋玄分了心,手上的火焰的轻轻晃动了一下,又被他及时的稳住,侧首去看,只见白隙爻睫毛颤抖,小脸皱成一团,似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洛秋玄拧眉,担心之情溢于言表有心去看,奈何这丹药的炼制亦是到了关键,只能一心二用的一边炼制丹药,一边留意白隙爻的状态。

  只是心中的急切,让他那因取心头血时而割裂的伤口,再次涌出血来,亦是让他的发出一声闷哼,面色惨白了几分。

  丹药成型,气息内敛,那本是溢出去的灵力又再次被它是收拢,形成道道可循的白色匹练,悉数涌入丹炉之内,让那原本红白两色的丹药,快速运转起来,最后被那自丹药内部而出的红,一圈圈的给那丹药上了色,直至将整颗都都染成了红色。

  洛秋玄抿紧唇,目光灼灼的看着丹炉,只差最后一点便可以成丹了,一旦丹成给白隙爻服下,连续服用三枚,这丹药中他的心头血便会成为白隙爻的血之本源,为她重新塑造血脉,拥有他一半的神族血脉之力,亦是等同于将他的修为送一半给她。

  洛秋玄的目光坚定,仔细的观察着丹炉内的丹药,手指轻弹,再次取出自己的心头血,融入丹药之中,一共三次,每一次都在那丹药即将暴躁时投入,瞬间与其完美的融合。

  待到三次之后,这枚混血丹已经红的鲜艳欲滴,整个丹药都散发着煜煜生辉的光芒,灼灼动人。

  在洛秋玄开炉之时,恰好便是白隙爻睁开眼睛之时,那一晃而过的红,让白隙爻眼前的一花,似是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滑过,让她想要将其抓住。

  猛然起身,扯到背上的伤口,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来不及去管便要下床,而后便被洛秋玄一把按住“你想做什么?”

  白隙爻一怔,只觉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半响才回过神来,看着那地上被打开的丹炉,闻着满室的丹香,她自己也不知晓要做什么,呐呐的道“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洛秋玄小心的将她按在床上,眼睛瞥过她满身的春光,眸色一深,为她扯了扯滑落的锦被——之前给她伤药,洛秋玄为了不蹭到她的伤口,并未给她穿上寝衣,此时的白隙爻浑身上下也就只穿了件雪白的肚兜,上面绣了一支淡粉的桃花,很是淡雅惑人,如她本人一般。

  洛秋玄撇开眼故意不看,白隙爻后知后觉的发现,羞的半天抬不起头,拉着锦被,慌乱的喃喃的解释了句“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

  洛秋玄轻笑,却又故意板着脸道“这般勾、引本帝还说不是故意的?那怎样才算是有意?”

  他轻轻挑眉,伸手捏住白隙爻光洁的下巴,一直手掩嘴轻咳,刚好将那枚炼制好的混血丹含在了口中“是这般?”

  他低头吻上她的唇,炙热的温度很快便夺了白隙爻本就有些混乱的神智,让他们分不清彼此,甘甜而又美好。

  然,不过片刻又有淡淡的血腥在两人的口腔内弥漫,伴随着那汹涌霸道的掠夺,洛秋玄将丹药直接送入白隙爻的喉中,强迫着她咽下,又辗转了片刻才将她放开,低笑道“这般可好?”

  白隙爻以为他又恶劣的将彼此的唇舌咬破,才有那血腥的弥漫,瞪了他一眼,喘息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洛秋玄伸手摸了摸她散落放秀发,笑道“不过是些补血的小玩意,你若喜欢,本帝下次还这般喂你如何?”

  白隙爻嗔了他一眼“谁喜欢了?你……你……”你了两声,却突然不知要说些什么,颓然失神,连最初自己那要抓没抓住的东西也给忘了,半响之后的才悠然一叹的“我这是怎么了?”

  洛秋玄的眼眸一厉,睥睨着她道“怎么了?这不得要问你自己?怎么就能被那天雷的伤成了这般?!”

  白隙爻一僵,神智逐渐回笼,好似已经明白了什么,但洛秋玄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训斥道“你到底是笨还是傻?那天雷降下的时候你就不会躲吗?这梦境要来是做什么的?好看的么?!”

  洛秋玄是真的怒了,口气便严厉的不像话,就那般冷睨着白隙爻,道“还是说本帝高看了你,你如今的修为倒退到连一个小小的天雷都躲不过?那极渊之地,你又那般的去挡,是在找死吗?!”

  雷劫是应他而去的,在他出梦境时就有所感,所以在白隙爻冲在他前头时,他才会放心的让她去看那地心石,却不想到最后她受的伤要比他重许多!

  白隙爻无法反驳,更不能解释,拉着锦被蜷缩在床边,怎么看都有些可怜。

  洛秋玄轻轻一叹“罢了,你也就这样了,本帝又能强求什么?!”

  这话怎么听着都有些不对,充满了认命般的无奈,又带了丝丝的宠溺。

  白隙爻抬眸看他,那张清冷绝色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的困惑不解,反差萌了他一脸。

  洛秋玄没忍住在她的唇上又亲了一口,顺带着吮了一下“这次就放过你,若再有下次,本帝让你知道厉害!”

  白隙爻“……”

  是她昏迷的时间太长错过了什么吗?还是在她昏迷期间又发生了什么?望着眼前的洛秋玄,她总有觉得有些不真实,好似在做梦一般,梦中的洛秋玄对她只有关心和怜爱,而没有那蚀骨的恨意。

  白隙爻想要知晓这‘梦’的真实度,抓住了洛秋玄的胳膊,入手的紧实与坚硬让她有了些许真实的感,却依旧忍不住问了句“是梦吗?”

  洛秋玄眉眸一沉,直接扯了一把她的秀发,疼的白隙爻‘嘶’了一声“现在还觉得是梦吗?”

  白隙爻捂着一侧的头皮,这混蛋下手也太狠了些!白隙爻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被他给扯下来了,不由得怒道“你就不能轻点?”

  “轻?”洛秋玄挑眉“轻了你还知道自己是谁?知晓自己也不过是个血肉之躯?白隙爻,你就没有一点儿的自知之明,混账的很!”

  白隙爻“……”压根不知这话从何说起,更不知他话中的混账从何而来!

  而洛秋玄却是嫌弃的直接转身,那模样似是不想再继续呆下去,污了自己的眼。转身将按丹炉、包括地上白隙爻那在自我修复的衣裙一起收了,若无其事的离开。

  说是离开却也没有走远,就在那桃林之中,临水而坐,为自己处理胸口处的伤口。

  桃花簌簌,从他的眼前飘落,跌落水面,又随波而去;花香扑鼻,能安抚人心,却又带了些许血腥之气,犹如他此时的胸前已经被濡湿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