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第三百九十章吃饱了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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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隙爻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状况,倒是洛秋玄的眸光微微一深,便撇开了眼,看着那双的泛红的眸子,微微一窒,却依旧冷声道“还有,洛秋玄这个人十八年前就已经死了,这个名字你不配叫!”

  一句话让原本怒瞪着她的白隙爻一下子泄了气,那凝聚在眼眶里的氤氲凝结成珠,将落未落,反而衬得她眼眶更红了些,几乎要凝成血。

  白隙爻猛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许久才压下心底所有的情绪,尽量用平缓的声音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犯”

  尽管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还是无法控制住声音里的哑,那将落的泪水一颗颗的砸入的水中,发出轻微的响声,又被她轻微走动时的水声所掩去。

  只是心中委屈太甚,一滴滑落滴滴落,多的她如何都控制不了,又不愿伸手抹去让洛秋玄知晓,腿上一弯,索性将自己没入水中,但终究没能如愿,被洛秋玄一把拉住了胳膊,四目相对她仓惶的别过头,不愿去看洛秋玄那双漆黑眼眸中翻滚的难懂情绪。

  但洛秋玄哪里肯让她如愿,捏着她的下巴硬生生的将她的头扳正,让她直视着自己,白隙爻几次挣扎都没能从他的手中挣脱,那散去的怒意,因着心中的委屈又再次聚拢起来“洛……北渊你……”

  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怔愣的看着的眼前的洛秋玄,分辨不出他那张冰冷的容颜下到底是何想法,只觉得脸上的泪痕被他一点点用略微粗糙的指腹抹去,那捏着她下巴的手也已松开,改为了捧。

  他擦的太过认真,也太过投入,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挣扎,就那般怔怔的看着他,眼中的泪水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颗大颗的滚落,莫名的连她自己都诧异。

  眼前的那张容颜在她的怔愣中逐渐放大,朦胧中一点一点靠近,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的那属于他的炙热的呼吸的,让那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都凝结了起来。

  冰凉的唇贴上她的脸颊,从下巴一点一点往上移动,将白隙爻激的一颤,就那般呆呆的看着的眼前放大的容颜,忘记了思考,忘记了所有。

  最终当那冰冷的唇吻上她的眼睛时,她才下意识的闭目,而随着她的闭目,那凝结在眼眶里的泪水也随之落下,悉数进入了洛秋玄的唇瓣里,咸而苦的味道让洛秋玄稍稍离开了些,看着闭目乖巧的人儿,胸腔涌出一股异样的情绪,在白隙爻即将睁眼时,毫不犹豫的吻住了她的唇。

  凶猛而又强烈,霸道的席卷了她口腔里的全部空气,攻城略地,犹如一个侵略者,强势的不容半点反驳挣扎,直到窒息感传来,他才放过彼此。

  粗重的喘息,伴随着微哑的声音,却依旧强势的命令道“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哭!”

  白隙爻还未回过神,下意识的点头,直愣愣的看着他,眼中的水汽还未散去,湿漉漉的看起来特别懵懂乖巧,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的欺负一把。

  洛秋玄滚动了下喉头,撇开眼,将她放开,却不想白隙爻压根没有防备,差点再次跌进水中。

  洛秋玄长臂一捞,直接将人抱着上了岸,而后有些负气的将她放下,别扭的转身走远了些“将衣服穿好!”

  白隙爻愣愣的低头,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来不及烘干身上的中衣,直接将衣裙鞋袜套上,确定自己没问题,才有些懵懵的看向洛秋玄,不知之前还在争吵的两人为何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更是不明白洛秋玄的此举是何意思,踌躇的不知该是否上前。

  那边洛秋玄等了半天,见身后都没有半点动静,不由得有些恼怒的转身,目光在她滴水的发丝与晕染湿的外裳,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蹙“还不过来?”

  白隙爻连忙抱起火儿走向他,却又在快到他身边时有些却步。

  洛秋玄有些不耐的往回走了两步,一把将她怀中的火儿扯过来,粗鲁的放进玄天镜中,抓起她那条受伤的胳膊,看着那被水泡过更加翻飞泛白的伤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而后默拧着眉头,十分嫌弃的为她上药包扎,顺带着帮她烘干了内里衣服和青丝。

  整个过程没有一句话,让白隙爻心中更加犯起了嘀咕,猜不透他的想法,又无法忽略心底那一抹微弱的暖。

  想要询问,却又在洛秋玄冰冷的视线下硬生生的改成了“火儿的伤势很重,你将她放哪儿了?”

  话音未落就感受到身边的气息猛地冷沉了下来,后知后觉的醒悟自己的失言,抿了抿唇,再次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没有抓过你的女儿,且,我也不知道你还有个女儿”若是知晓她之前在梦境之中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纵使是情不自禁也决不允许!

  但随之又想到刚刚的事,面上一热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不许又如何?她还不是做了!

  白隙爻的心中有些乱,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感情,矛盾与纠结,让她愧疚而又羞耻!

  闻言洛秋玄的面色阴沉,冷冷的注视她,见她低头不敢与自己对视,在心中冷冷的一哼,却又在将视线收回时停在了她那如丝绸般柔顺的青丝上:发丝从肩头滑落,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不期然的又想到,他为她对镜梳妆时的画面……

  手指不自觉的伸出,又被他死死的压住,转身就走“跟上!”

  这样阴晴不定的洛秋玄让白隙爻有些无措,但依旧迈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犹如多年前他送她会凤鸣山时的景象一样,只是两人的位置颠倒了过来,当日他怀着怎样的心情将她送回,如今的她便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跟在他的身后。

  明明是曾经最熟悉的人,如今却冷漠的如陌生人。

  白隙爻忍着心头的酸气,亦步亦趋的跟在洛秋玄的身后,却不防他突然停步,让她措手不及的撞上了他坚硬的后背,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洛秋玄不悦的扫了她一眼,却没有再口出恶言,问道“你来此处应该比我早,可知这里到底是何处?”

  白隙爻摇头“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一种妖兽的体内,那妖兽有九张不同的面孔,有老欧孩童,书生女子……每张面孔都不相同,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的那每张面孔所对应的应是此处的某一个地方,就是不知是何种妖兽,体内竟有如此大的乾坤”

  “每张面孔对应着不同的地方?你都去过哪里?”

  白隙爻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悉数相告,就连那白骨之地的孩童对她的异样亲近与转生蛇跟随她的经过都没有略过。

  只是白隙爻在说这些时候并没有发现洛秋玄在听到她说到转生蛇时的异样,那落在她身上的一眼,包含的深意比任何时候都深邃。

  在听完白隙爻的叙述后,洛秋玄不发一言的继续往前走,白隙爻略微迟疑了一下才问道“你是与陆拾叁一起来的吗?他是不是也在这里与你们走散了?”显然白隙爻还在认为火儿是与陆拾叁和洛秋玄一起来的这里,认为以火儿那高傲的性子,面对陌生的洛秋玄定然不会愿意直接跟他走,当初她在将火儿交给陆拾叁时也曾说过这样的情况,陆拾叁能够多陪火儿一段时间,又哪里知晓陆拾叁那个不靠谱在洛秋玄的怒火下直接就将火儿丢给了洛秋玄,哪里还管她的嘱咐。

  更不会知晓,火儿那个父亲奴,为了讨好自己的爹爹,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去讨洛秋玄欢心,在洛秋玄面前又是怎样的小心翼翼。

  只是此时的火儿还不知晓自己已经被洛秋玄嫌弃,为了那个他所看到女儿,将她划入了黑名单之中,更是因着愤怒与失望,对白隙爻的恨更深了一分,若不是因着白隙爻脖颈上那涌出不正常的血浇散了些他心中的怒,当真会让他不管不顾的让白隙爻生不如死。

  微妙的转变只在一瞬间,在生死之际,就连那样的恨也可以暂缓,只是无人深究这样的暂缓之下,隐藏的又是什么,那被暂时压下的恨又会在何时爆发。

  就如他体内的,以为正在隐匿的魂种一般,在悄无声息慢慢生长,避过了他所有的感知,与内里的危险。

  洛秋玄见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对陆拾叁的关切,周身的气息顿时冷冽了起来,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白隙爻不知晓他这一眼所含的意思,却能感觉到他的生气,却又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只是觉得陆拾叁与他关系还算不错,才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选择了保持箴默,以己度人的想着自己从进来此地之后,也只有在刚刚遇到的那饕餮与龙头虎身的妖兽厉害些,其他的都不足为惧,凭着陆拾叁的修为,只要谨慎注意,应该不成问题,又哪里知晓此地的真正凶险。

  而此时远在没落谷的陆拾叁已经将那些突然冒出的几股势力全部拦截在了没落谷,凭借着雪望楼的势力与钟道子当初留下的护谷大阵,轻轻松松的就将人扣了下来,对外只是宣称雪望楼丢了个宝贝,要众人留下来协查,也就是变相的软禁,虽然在没落谷中并不限制众人的自由,可以随意的走动。

  陆拾叁的这种作为,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那些人是但凡参加过雪望楼拍卖的不管是卖主也好,买主也罢,雪望楼都将免费为其提供吃住,并保其安全,隐秘的不会透露他们的任何信息。

  愁的则是那些想要快速离开的人,比如说同样被困在没落谷的云袖,以及洛秋玄曾匆匆瞥见的陌擎。

  此时的他们皆是盼着雪望楼所谓的丢失的东西赶紧找到,好让这雪望楼所谓的少主撤去这恼人的大阵。

  但更多是好奇,好奇是谁竟然敢在没落谷偷雪望楼的东西,这种胆量可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没落谷内每天都有雪望楼的人在四处查人,每一道关卡,无论是客栈还是民宿都被严查的核实了一遍,至于这样的核查众人也是十分的好奇,毕竟来此处的人大多都会隐藏身份,这样的一一核查难保不会招惹他人的不快,甚至会引起骚动,并不好这没落谷的势力都要全部划分一遍。

  却不知这雪望楼是如何做到的,竟然查了这好几日都没有惹怒任何一方势力,甚至是一个修士,每天只见他们忙忙碌碌的进出,见到可疑之人也会上前盘查,但大多只是轻轻在那人手臂一按就放行,谁也不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方法。

  但也正是因着这样的神秘,才让雪望楼变得更加神秘起来,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不得不乖乖配合。

  至于趁机捣乱的人,雪望楼也绝不会姑息,那凌厉的手段,断的绝不是一个人的修为和生机,而是彻底的魂飞魄散,按着雪望楼所言,是遵了自家少主的命令,但凡动手就绝不留后患,毕竟谁也不知道那所谓的冥界到底存不存在,万一真有轮回,或是那人修炼了邪术夺舍之后,来找他们报仇,岂不是亏大发了?

  又哪里知晓这样的借口是出自一个不信轮回的人的口中,真正的缘由不过是怕日后麻烦索性一次性解决,省时又省力!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陆拾叁,此时正躺在雪望楼那层被隐藏的顶楼的阁楼之中,悠闲的喝着小酒,居高临下的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无趣的撇撇嘴,道“这都第几天了,怎么就没人反抗呢?”

  由于万成山当初误会了陆拾叁与洛秋玄的关系,看着他的目光奇怪了些,被陆拾叁误会后,果决的不再让万成山在他面前溜达,此时守在一旁的是一向寡言冷漠的万安,往往陆拾叁说上十局他才会应上一句,让陆拾叁十分无趣。

  这一句陆拾叁也没想着万安会接话,不过是自言自语般发发牢骚而已,却不想万安竟然接了句“已经是第四天了”

  语气冰冷淡漠,仿佛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一般,没有半点的起伏。

  偏偏陆拾叁就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那么一丝的不满,歪头眯眼看着万安道“安呀,你是不是在怪本少主吃饱了没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