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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袖想借离心岛的势,诸葛化葛自然不会同意,又仗着形势对自己有利,便顺着云袖的话暗示自己并不是好相与的。
云袖暗自磨了磨牙,出口的话依旧是柔柔弱弱的,似是没有任何的攻击性“给前辈的谢礼,自然不能小气了”只是手下荧光缭绕,已在瞬间换了的一件东西
诸葛化葛淡笑着,似是没有看见,直将礼物收了,连打开看一眼也未曾,让云袖面色微僵,还有一丝几不可见的肉痛。
诸葛化葛笑道“既然是出自云家之手的礼物,自然不会太差,老夫收下了,姑娘自便”
这是要过河拆桥?不都是说拿人的手短,可在诸葛化葛这里却仿佛是两清了一般,只因她之前借了他的势?可她送出的东西即使买下离心岛三分之一的岛屿也绰绰有余!
云袖的脸瞬间黑了,眸光微微泛冷,却又隐忍着没有发作,深吸了一口气,淡笑道“那诸葛前辈就此别过!”
诸葛化葛笑的不置可否,只是两人在错身而过的瞬间,皆是黑了脸。
诸葛化葛眼眸锐利,冷冷的哼了一声“一个小小的御思云家家女也敢将主意打到我离心岛的身上,胆子不小!”
在他身后的一人却是有些但有的蹙着眉头“岛主这般好么?这云袖可是北渊大帝未来的妻子”也就是千帝门未来的帝后,离心岛位处东岛,虽独占一岛,不附属任何人,却也同属千帝门的群岛之一,只因着早年的离心岛岛主与千帝门帝君交情匪浅,才能在这东海之中占据一方。
但若真闹起来,小小的离心岛绝不是千帝门的对手,只怕到时候会被迫逼出离心岛也说不定。
诸葛化葛显然没有将他这话放在心上,一方面是因着他自身性格原因,另一方面……他的目光看向那不断攀岩的身影,此时的洛秋玄已经超出了腐龙一大截,那腐龙似是有些不满他的超越,隐隐有几分威胁的龙吟传出,却又在前者凌厉的目光下,抖了抖龙身,默不作想的继续攀爬,只是这一次的速度却比之前要快上许多。
急切连个字就这般跳入了诸葛化葛的脑海。
“怕什么!你也说了是未来,未来的事谁敢保证?为了一个小小的云家女,将自己置于卑微的地步,你觉得离心岛需要?”
诸葛化葛的语气有些严厉,吓得他身后那人哆嗦了一下,再不敢言语。但诸葛化葛却眯起了双眼,将那鹰隼凌厉的眸子微微遮掩,却又含了另外一重光“就算他真的娶了云袖,也不会为了她为难我离心岛!”
他说的笃定,让他身后的那些人都安了心,却又疑惑他为何这般笃定,而诸葛化葛想到却是当年在青箹轩的那一幕,那个他曾经倾尽全力相护的人还活着,他又多少心思能在别人身上?他可是神女倾绝的孩子!
极渊之地的风雪越往上越凌冽,每一步都带了极大的阻力,阻挡了一波又波的人,那直立的山峰之上始终都保持这五人的停留,其中还包括了隐身的陆拾叁,其他众人或许刚一落下还能停留,但片刻之后便会被那山峰上的一股莫名的力量震开,不受控制的远离那极渊之巅。
起初众人不信,反反复复的几次之后,众人发现每次停留的除却洛秋玄与腐龙之外,其他能留下的两人皆是修为高深的能够超越之前那一人存在。
这般便让人不得不怀疑洛秋玄的修为有多高,而受伤的腐龙又残存了几分的余力。
众人终于弃了攀岩,御剑直上,只是上面有风雪的阻拦,攀岩已经不易,御剑而上与找死也相差不多,在一个两个的先锋般的实验者陨落后,众人终究是弃了这一途径,又再次将主意打到了那座耸立与虚空上的山峰上,但更为理智的却是如诸葛化葛这般,静静的注视旁观。
山巅之上那抹幽光依旧弱的可以忽视不见,却仍旧让人红了眼,让那后来攀上岩石的两人不顾自身的安危,加快了速度。
血从脸庞滑落,在漫天的白中是那么的刺眼,一滴又一滴,虽被风雪包裹着,却仍旧似一朵血红的梅,含苞待放。
但这一朵“梅”注定无法在这片众人面前绽放,被风裹着,吹向不知名的地方,在那里开出一朵妖艳的花
这样的‘梅’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渐渐又血腥味在风雪中飘散开来,裹着一片的冰凉从众人的鼻息间飘过,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出一声惨叫,终于有人支撑不住,从那巍峨的山峰上跌落,速度快的都来不及让他的同伴反应,便直直的坠入了那无尽的深渊。
深渊地步纵使有白雪的覆盖依旧是黑黝黝的一片,犹如黑洞一般,吞噬着过往的生命,让那些坠入其中的人再也没有机会爬上来。
但那条陨落的生命,除却与之交好的友人外再无一人放在心上,有的只有争前恐后的攀爬,占据之前那人的位置,但还不待这边有了结果,那往上攀延的另外一人,又再次跌落。
这次纵使友人提前做了准备,却仍旧没能将其拦下,双手深处,明明就在眼前,却是远在天边,仿佛两条平行线,压根不在同一个空间。
那人满是错愕,看着那从眼前飘落的人影,久久没有回神,下意识的去追,却总似隔了面镜子一般,触摸不到人。
悠而,那人像是发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快速返身,吆喝自己的同伴“老三回来,那是幻境,并不是正真的极渊之巅!”
这样一声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炸响了许多人,众人齐齐的看向他,而他的目光却只在那将要触碰到山峰岩壁青年男子身上,声音染带上了十分的严厉。
那被称为老三的人明显一怔,看着他的目光满是不解,只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已经被人抢了先,但那人仍是严肃的喊了两个字“回来!”
他这边的一幕自然是被不少人看到,亦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只是这些人皆是生面孔,一时间到没有人认出他们的身份,一时间竟没人开口询问缘由。
诸葛化葛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没有离开过这些人,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只是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竟然选择了直接放弃。
诸葛化葛当即一抱拳道“不知这位小兄弟发现了什么,可否与大家一说?”
那人目光沉沉,抿紧了唇,迟疑了一瞬才道“这是两个的平行的空间,刚刚我看到的那一面,没有任何的风雪”
众人一默,面上有些许的骇然,却又在下瞬齐齐的看向了洛秋玄与腐龙所在的地方,若当真如此人所说,那他们又是如何上的极渊之巅?
陆拾叁此时正悠哉的移开在山峰的一侧,垂眸将众人的表情全部收入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明朗的笑意“发现了?反应还不算慢,只是这人的身份……”
陆拾叁的眼眸带了几分的玩味,这些人一直隐藏着实力,就连之前那坠入无尽深渊的那人也只不过是他们这群人中最弱了一个,一个试金石,却表现出了带头人的气势,这些人还真有意思!
陆拾叁的目光沉沉,看了一眼脚下的深渊,又看了眼洛秋玄所在的位置,中间隔得并不是上与下的距离,而是一个看不清,容易让人迷失的虚空。
他这一断风雪皆无,而洛秋玄与腐龙的那一端却是风雪交加,凌厉的让人不敢靠近。
但洛秋玄终究是洛秋玄,是体魄强壮的神族遗脉,而那腐龙也不愧是上古凶兽,皆是皮糙肉厚的经得住那风雪的摧残,迎难而上,去触摸那遥不可及的存在。
可,那真的存在吗?
陆拾叁活动了一下筋骨,踩了踩脚下的石头,微微用力,一个弹跳便往上上了一层,双手并用犹如灵活的猿猴一般,很快上到与洛秋玄齐平的位置,而后轻轻敲了敲岩壁,将自己腰间的葫芦,往石缝中一放,成功的吸引了洛秋玄与那腐龙的目光
只是此时腐龙乖觉的很,纵使看到了那一处的异样,也没有丝毫的动作,庞大的身体攀附这崖壁扭动着往上爬行,仿佛未将一切放在眼中一般。
这般怪异的举动,让陆拾叁眯了眯眼,也让洛秋玄深了深眼眸,但这人亦是默契的没有去打扰那腐龙的行动,泾渭分明的仿佛是井水与那河水。
谁又能知晓,此一行,洛秋玄是为了它头上的那只角而来的呢?
洛秋玄寻了个遮风的巨石,坐下,看向陆拾叁的方向,虽未见其人,却已知其心,声音清清冷冷的传出“找我有事?”
陆拾叁噗嗤一笑,调侃道“怎么不自称‘本帝’了?”
洛秋玄没有理他,陆拾叁找了个遮挡视线的角度,缓缓的现了身,按似笑非笑的模样倒有几分初遇时的模样,但终究还是不一样了!
陆拾叁挑了挑眉毛,轻笑道“多年不见,你的修为倒是突飞猛进,如今怕是难有敌手了吧?你称帝时我没能赶上,喝上你的喜酒,何时回了千帝门,继承了帝君之位,我再为你道喜如何?”
洛秋玄冷冷的看着他“你找我若是只为这事,就请自便吧!”
陆拾叁笑出声来“哈哈哈,你再为我之前没有接你酒的事生气?”说罢也不等洛秋玄回答,就又道“可那酒我为什么不愿意喝,你不知道缘由吗?”他的喜酒他只喝他与白隙爻的,至于他人,他没有去破坏已经是给了他面子!
洛秋玄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脸上的那一道血痕在这片刻的功夫已经凝结成痂,看起来有几分的狰狞邪魅,却也为他平添了几分野性的美感“那是猴儿酒,万年陈酿”
陆拾叁的面容一边,霎时露出心疼的模样,却也没有后悔,只指着洛秋玄恨声道“算你狠!”
洛秋玄淡漠依旧“是你自己不要的”
陆拾叁深吸了一口气,狠狠的咬了下后牙槽“仗着自己做了万妖之王,能管上一群猴子了,就可劲的压榨人的了是吧,有什么可嘚瑟的!”
话中带着浓浓的酸气,显然醋的不行!
洛秋玄斜眼睨了他一眼,说出的话起死人不偿命“你也可以去做”
陆拾叁撇了撇嘴,嗤了一声“没你的命好,我这人向来与这些妖兽精怪不怎么对付”特别是自从认识了那个能够御兽的顾南楼之后,更是对这些个妖类有了本能抗拒。
洛秋玄轻嗯一声,不知是认可自己的好命,还是认可他没有那个天赋,陆拾叁也不在乎,举起酒壶默默喝了几口,半响才道“我师姐的魂玉碎了,你知道吗?”魂玉连接的是一个人的命魂,可看人生死,这一点洛秋玄不可不能不知晓。
洛秋玄的目光一沉,掩在衣袖中的手猛地一紧,面上却依旧是那般冷清的神色,不置可否。
陆拾叁也没指望他回答,慢悠悠的开口道“早在六个月前,师姐的魂玉就已经碎了,那时但凡她有过联系的地方都成了一片荒芜,失了所有的生机”唯一例外的便是鬼谷,她自己造出来的宫殿,住进了上百的人,才能得以幸免
洛秋玄的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吐出的话依旧清清冷冷,没有半点的起伏“然后呢?”
陆拾叁的目光在洛秋玄的脸上停留几息,似是想要从上面找寻什么,可终究还是失望的垂下了眼眸,轻笑了下“然后,我就再也找不见她的踪迹了,就连谶言之术也找不到她的一丝踪迹”
他说道此处顿了顿,眉眼中染了一丝担忧与哀愁“你也知晓,魂玉对我们这些修道者的重要性,一旦碎裂,命魂定会受创,命魂散,这个人也将不会存活于世间……”
剩下的话陆拾叁没说,就那一声将要叹出的气也被他生生的控制住“这些年我知晓你恨她,也怨她,但洛秋玄,她从不曾欠你的!”
这最后一句掷地有声,郑重笃定的让洛秋玄都有一瞬的恍惚,但也只是一瞬而已,下一刻,他便被胸腔内那汹涌澎湃而出的恨意所淹没,瞳孔有一瞬间的红,又很快被掩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