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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贸然开口,大约是之前那人的死所少还是起来一丝震慑只用。
众人将目光凝聚到了楚御与言恚身上,本想让他们开口,却不想楚御竟直接将众人无视,低首沉思,似是压根就没发现他们的想法。
而言恚更是直接不屑的直接的瞥了众人一眼,让众人再不敢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这两人的不管,让众人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最终还是安承路的手下开了口
安承路带来的这些人在那天劫降临之时与安承路走散,距离此时也有六七日的光景,这些日子他们在这冰原之上不断的找寻,始终没能找到安承路的踪影,一边将消息传回,一边继续寻找,丝毫不敢怠慢,或是后退。
后来这些人的在聚首在一起,此人逐渐成为了这些人的主心骨,虽然在无形之中仍与楚御和言恚这样两人的有些差距,但也算是在这些人之中能够说上的。
此时他站出来并不是对于众人所谓的宝物有多在意,而是为了寻找安承路,哪怕只是一个细小的夹缝他也不愿错过。
他开口道“我们这些人能走到这里便说明你的阵法拦不住我们,又何必做无为的挣扎?东西再好也得有命拿不是?不如放我们进去,我安锐保证不伤害你和里面的人,如何?”
他的话看似说的和善,但内里却满是威胁之意。
费行云不语,也知晓自己抗不过这些人,但他的目的并不是要与这些人死扛,而是为柳曳华争取更多的时间,所以他不能退。
他故作沉思了片刻,而后摇头“不行,我师姐在里面疗伤,你们进去一定会打扰到她,我不能冒险”
他的语气很是懵懂单纯,语气缓慢,怎么看都有点像是个单纯的傻子,在加上那一说话就腼腆泛红的脸,怎么看都是一个带着点倔强傻里傻气的少年。
“若是我们保证不会打扰她?”安锐又道,语气依然是好商好量,只不过那眼眸中平静之下的着急与不耐已经让他涌动出了几分暴躁与冷厉。
费行云依旧是故作思考的想了许久,最后依然是摇头“我……我不敢冒险!”他顿了一下又道“你们也知道我师姐这一路之中都在沉睡,睡的非常诡异,怎么叫也叫不醒,如今终于有了契机……”他死命的摇了下头“我不能让你们害了她!”
这样的话让人不知是该说他单纯还是单蠢,一直叫不醒的人,突然得了契机,这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诉这些人他们得了什么宝贝嘛?
费行云话说的坚韧,态度亦是决绝,可终究还会低估了人性的贪婪,让本是拖延的话,瞬间变成了赤裸裸的诱惑,让这些人之中不少人的眼中都冒出了贪婪之光,甚至亮出了武器。
“小子,再问一次,你让还是不让?”说这话之人的语气显然不好,带着几分的逼迫,将手中的大锤往地上狠狠的一掷,感觉这地上的冰层都震了三分,凶神恶煞的模样与之前的那个大汉很是相像,只不过此人不及那大汉魁梧,很是瘦小。
这话得到了许多人的附和,显然对于他们这些有实力的人,这般废话已经耗尽了他们的耐心。
“小子,再不让开,小心老子打的你连祖宗都不认识”
“臭小子不知好歹,跟他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就是,咱们直接攻进去便是,这阵法走到这里,只要将这小子给打残了,自然就破了,还费那个心力做什么”
“别啰里啰嗦了,咱们直接上不就行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那气势随时都能开打,但众人还是忌惮着言恚等人的态度,在叫嚣的同时,还在打量着他们这些人的态度,但那几人的心思却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猜的到的——这里面有许多人是后来加入,如今除了楚御等人,这些人更是出现的莫名,就如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般,且,还参差不齐,各种素质的人皆有,没有固定的门派。
言恚等人猜测这些人极有可能是很久以前便被冰封在冰层里的人,因这那极渊之巅的崩塌和这极渊之地的几次的变动,才从冰层里跑出来的,只是不知这些人为何没有了被冰封的记忆。
费行云见众人想要动手,面色一白,几次想要看看柳曳华的丹药练得如何了,都没敢去看。最后一咬牙,索性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再次布下阵法,企图还是用自己的最擅长的东西来拦截这些人
但他刚打出了个头,就被那些眼明手快的人的发现“快!阻止他,他又要布阵了!”
众人大怒岂容在他们面前犹如蝼蚁般的费行云真的布下阵来,所有人齐上,各种术法与宝器齐出,狠狠的砸向费行云。
幸而费行云在之前对付那大汉时就已布下了阵法,这些人动,不但没有攻击到费行云,反而将自己落入了阵法之中,并无形之中启动了阵法之中杀阵。
而最初落入阵法中的大汉,已被那雪狼逼的步步后退,浑身上下满是伤痕,见有人猛然入阵,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亦没敢分心。
只是这大汉也只是在百忙之余看了那进来人一眼,并没有开口提醒的意思,甚至还在那人怔愣时,故意因着雪狼去攻击那人,任由那人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雪狼咬成重伤,自己借此松上一口气。由此亦可见此人的自私狠毒。
其他众人入阵后幸运的没有遇到这样的变态的同类,却也被阵法中那忽然冒出来的凶兽打了个措手不及。
这些人入了阵法,费行云所咬面对的人瞬间减少了一般,但留下的这些人亦是最为难缠的几人,他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手上的动作不便,阵法亦是一个又一个的打出,快速的让人眼花缭乱。
安锐看了眼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的言恚与楚御,眉头轻蹙“两位还不打算出手吗?”
言恚身后的那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言语,而言恚则是一双如鹰隼般的利眸盯着费行云始终没有转开,安锐见他们如此不得不将目光放在楚御身上,在征求他的意思。
楚御没有言恚那般目中无人,清润的脸庞上虽然始终带着生人莫近的疏离,却也让人并不讨厌,此时的他身后只跟了一人,默不作声的守在他的身边,而章律自从离开后始终没有的再出现。
如今剩下人中除却他们自己占了四人外,楚御这边是两人,言恚是三人,还有一人始终将自己的包裹在黑袍之中不曾露面,也没有出过声,但却是一直都跟着他们,亦没有远离。
楚御淡然的看着费行云,开口道“我对那所谓的宝物并不感兴趣”他之所以会跟着众人一起来到这里,一是因着那人的命令,另一个便是对费行云布下的阵法起了兴趣,想要一探罢了。
且,他有一种直觉,那言恚亦是对费行云的这一手起了兴趣,更甚者将要将去据为己有。不过这些不能罢了。
安锐一噎,没想到他给的竟是这样的答案!
而言恚却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楚御一眼,又不动声色瞥了眼那浑身包裹在黑暗中的人。
这般一耽误,费行云那边布阵便已到了尾端,安锐一咬牙还是没忍住带人动了手,而就在他动手的那样一瞬,本就在眼前的费行云,突然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随着他一起消失的还有之前众人所看到的那个冰洞。
震惊之余安锐等人亦是再次陷入了阵法之中。
余下的楚御和言恚还有那个黑袍之人都没有动,平静的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一般。
在这般寂静的等待中,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阵法颤动,终于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一个两个,甚至是更多,但随着他们的走出,那本是仅限于小阵法中的凶兽也跟着一起跑了出来,紧紧的跟在那些人的身后,穷追不舍。
仔细看去,这些人之中多数都受了伤,甚至还有一些没有走出的,生死不明。
那最先入阵的大汉,因着拉着一人垫背的原因,也从雪狼的攻击下狼狈的逃了出来,在看到言恚的那一瞬,九尺高的大汉差点哭了出来,眼红的几乎要凝出血来,见到言恚时涌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感,一下便扑到了言恚的面前,张口与喊,又被言恚的一个冷冷的眼神将话给憋回了肚子里,只吐出两个字“救我!”
言恚目光十分的平静无情,那种无情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对世间一切的不在意,看众人犹如苍狗蝼蚁,没有情绪可言。
大汉这般的求救没有让他生气任何的怜悯或同情,只是淡淡的看了眼他身后冲出来的那只学狼魂,连提醒都没有,就那般看着大汉再次被雪狼扑倒撕咬。
大汉精疲力尽的应付着雪狼,愤恨而又绝望的看向言恚,为什么不救他?他们是一起的不是吗?是为了同一个任务同一个目标才出来的,为什么他要见死不救?
或许是死亡的恐惧和无望的绝望让他怒红了双眼,不管不顾的喊道“言恚,你个王八蛋,枉老子一直护着你,你竟敢见死不救!就凭你还望向成为家主的继承人,老子告诉你别做梦了!五府……”
五府两个字刚吐出便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那个冷血的背影,喉头蠕动,只发出咕咕的声音,血如柱般喷洒而出,染红了冰面,亦带了不可置信仓惶。
如小山般的身体就这般轰然倒下,带着不甘的愤怒死死的盯着那个背影,那个曾被他嗤笑过又屈服的背影,一手捂着自己的喉咙,不甘心的强撑着,又惨笑着发出咕哝的破碎声,带着狠厉与决绝,但终究因着那喉管的破裂让他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死不瞑目的看着言恚。
是的这次动手的人是言恚自己,一出手便直接结果了大汉和那雪狼的性命,显然是要阻止他说出不该说的话,但那五府两个字和那些破碎的音节,依旧让人从中的破解了那么一丝的信息
“五府……大公子……神……继承……只会……嫁衣……”
这是楚御从那大汉的口型和模糊的音节中所拼出来的信息,或许大胆的猜测一下,便可以猜出这么一句话“五府注定是由大公子来继承的,你所做的一切只会给别人做嫁衣”,那么神这一个字要怎解?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就知晓了这一波人的真实身份,若是言恚再晚一点动手……
他的心思微动,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目光隐晦的扫向四周,不知那人此时可能透过阵法看到这里的情况?亦或是他应该想个法子,将这句话传出去?
楚御沉思,似是完全没有留意周围的事,只有他身后跟着那人在出手帮他解决那无意中攻来的凶兽,面色严肃的没有一丝的懈怠。
而言恚这便亦是的谨慎的看了眼四周,见众人都在对抗那些凶兽,似是无人注意到他这里,冷漠的脸上依旧有杀机浮现——不管这些人听没听到,又或是听进去了几个字,都是一个隐患,而他决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一个隐患。
他冷漠的看着混战在一起的人和兽,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啸声如狼,竟能控制着这阵法中的凶兽攻击他人,让本是仅凭蛮力胡乱冲撞的凶兽,瞬间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两两结合,甚至排成队形、阵法,颇有章法的对这些人进行围攻,疯狂的几近自杀式的攻击。
言恚面无表情的看着,并不在乎这些发疯了的凶兽是否会误伤自己人,又有多少伤残,还有那阵法的攻击,威力又有多少,甚至连他自己都要时不时的闪躲。
他这般不顾一切的做法,几乎是要不及代价的要将这些人斩杀。突然的变故让那些人还未反应过来,便陨落了好几人,看着他的眸子更是带着愤怒杀意,完全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出手帮了费行云。
自然懂得的也只要楚御和那始终不曾露出真面目的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