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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秋玄坐在白隙爻的一侧,低垂的眸子看不清他内里的光华,淡漠的似是没有丝毫的情感,却又难掩身上那透体而出的寒凉,紧抿的唇显露了他的真实的情绪。
求之一字洛秋玄从白隙爻的口中听到过两次,一次是在凤鸣山的合生殿中求他的成全与放过;一次便是她在昏迷之前的话,求他去寻找自己都不知晓的孩子。
这让洛秋玄的心情十分微妙,微妙的让那下定的决心又起涟漪,甚至不知该不该信她的话。
怀过孩子这句他是相信的,但是不见了那句他是不信的,否则他见过的火儿又作何解释?
造梦之说,他心中是存疑的,因他还不确定当初在极渊之海那猛然爆发出来的头痛,以及他落入极渊之海后被困在那阴阳泉水中是因着魂种的偶然,还是她故意施为再次为他造梦的必然。
若是前者造梦一词便不存在,那他见过的火儿便是真实的存在,若是后者,洛秋玄想不通她的目的何在!
不再与他有牵扯,与柳曳华双宿双飞难道不才是她想要的吗?再加上那番话……
洛秋玄冷然一笑,若是当真是存了目的,那样的话也无可厚非,若是不是,那所谓的求字也太过可笑!
目光落在白隙爻那几乎看不到血色的脸上,就连那身上的肌肤都苍白的没有丝毫的血色,亦是失了她最初的风采。
洛秋玄仔细回想,再见之后的种种,从凤鸣山亲眼见她踏火而出,一指生绿荫,到之后的三次毫不留情,最终停在了极渊之巅上他毫不犹豫打出的那一掌上,那一刻不受控制的出手,几乎震断了她的心脉,那冲口而出的血还是殷红色,当时她的脸色就已白的不成样,可他对她的恨,哪怕是他掐住的脖颈时也未将那不正常的白放在心上。
那时他是真的想要她的命……
洛秋玄那垂下的手微微一紧,耳边传来的却是那女子的叫嚣,聒噪的让人心烦,只是在对方没有露出破绽之前他并不打算理会,而那女子也逐渐忘记了之前的小心翼翼,看着白隙爻的目光愈发的阴鸷恶毒,满脑子都是如何让其彻底的消失,对洛秋玄的占有欲达到了极致。
这样的戾气,不若是赝品见到正主之后的危机与嫉恨,想要取而代之成为唯一。
洛秋玄虽未转身,也将她的疯狂与恨意感知的一清二楚,但纵使这般,女子仍旧没有离开墙壁半分,只是在画中叫嚣。
洛秋玄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图,只是垂下的眸子里泛着渗人的冷意:始终无法相信一幅无心之作,会衍生出这样的怨灵。
洛秋玄的手指抚上白隙爻的脸,这样的一幕让那画中的女子露出更加疯狂的嫉妒,终于舍弃了之前的害怕,从墙壁上探出半个身子,被嫉妒染红了眼,狰狞的怒吼着“不要碰她!不准碰她!你是我的,我的!”
直接飘到洛秋玄的身边想要将他手从白隙爻脸上拿开,却又被洛秋玄那突然抬起的眸子里的冰冷所摄,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你……”
洛秋玄看着她与白隙爻几乎毫无二致的脸,眉目一沉,此时的她要比真正的白隙爻还要生动鲜活,那双灵动的眸子以及红润的脸庞,哪里有半分画中人的样子?相比之下,面上没有半点血色的白隙爻更像是画中人。
女子退后一步又猛然止住,面上带着不服输的倔强,满是控诉的瞪着洛秋玄“我才是你心中的那人,是你的妻子,她该死!”
洛秋玄看着她,犹如看待空气一般,清冷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的起伏,手指顺势撩起白隙爻的一抹秀发,在手中把玩,那触手的柔顺清凉让他又忆起了梦境中为她挽发的情景,眸底的光逐渐柔和些。
但他对白隙爻的柔软在间接的激怒面前的女子,且他对白隙爻的怨恨越少,女子的心越慌,火气便越大,她又上前几步,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不要碰她!不准你碰她!把手拿开,拿开!”
洛秋玄闻而未闻,捻在手中青丝在他的指尖打了卷又挽成了朵花,顺带的在白隙爻的鬓角比了比,端闲适无比。但也正是这样的举动,让女子更是恨得发狂,直接不管不顾的从画中冲了出来,伸手便去拉洛秋玄的手,也就是在这一瞬,洛秋玄猝不及防的出手,一手捏住了女子的命脉,另一只手扼住了女子的脖颈,瞬间封印了她的天灵。
即便是这般迅速的出手,女子依旧轻飘飘的从他的手中飘离,巨大的怕与危机使她忘了自己目的,惊恐的想要再次返回墙壁的画中。
但洛秋玄又岂会让她如愿,瞬间将墓室四壁冰封,断了她的后路。目光凌厉,每一次出手都跟随自己的本能——显然在之前的对决中也发现了此女能够洞察先机,知晓他心中所想和招式。
那女子被逼得紧了,又再次将目光放在了白隙爻的身上,心中的更是嫉妒的发狂:若不是因着她的存在,洛秋玄有岂会对她出手?陪在他的身边的,定然是她无二,神仙眷侣,世之所羡,又岂会有现在的一幕!
女子心中恨极,再一次避开洛秋玄的攻击后直奔白隙爻而去,然洛秋玄无论是之前的出手,还是此时的战斗,都将白隙爻护在了自己的范围之内,纵使那女子速度再快,也无法靠近白隙爻分毫。
如此那女子的愿望再次落空,疯狂的嫉妒几乎让她失了理智,又因着不能躲回画中的惶恐不安,让她更是不管不顾的扑向白隙爻,那狰狞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白隙爻的美。
但纵使这般依旧被洛秋玄再次逼退,陷入新一轮的憋屈的闪躲中。而洛秋玄也只能稳稳的将其压住,却不能真正的奈她何,偶尔的伤害,也只是划破她的衣角皮肤,纵使砍下一只手臂,她也能在瞬间恢复。
如此变态的恢复力让洛秋玄打的十分的憋屈——明明是蝼蚁一样的存在,偏偏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怎样都打不死。
与此同时,被收在玄天镜中火儿因着心中极度的不安,猛地睁开了双眼,看着的陌生而又熟悉的环境,扑腾着想要站起,又都因着身体的虚弱倒了回去,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也没能站起。
另一侧被封印的魂体云袖感受到了火儿的异样,那双好看的杏目微微眯起,迅速的靠近火儿的位置,举起手来重重的击向地面,希望借此引起火儿的主意。
在连续三次之后,终于在火儿扑腾的累了的间隙,引起了她的主意,好奇的歪头看了看,但也只是看到了一个虚影罢了,火儿索然无趣的转过头,再次想要站起,可悲催的依旧摔倒在地,如此也不知反复了多少次,始终没能如愿,只是心底的慌乱与不安,让她终究不能甘心束手,却又不得不中途休息。
也是这个空档,云袖再次击打大面,期待火儿能给他一个回应,整个人都尽可能的贴在禁制上以期火儿能够看到她,甚至呈现了魂体的最佳形态,飘忽的将自己呈现在了火儿的面前,同时也看清了火儿的模样,诧异的同时也没有放弃自己的目的。
但火儿虽然看清了她的面目,但因着心中那莫名的不喜,只看了一眼便撇开了眼,又再次试着站起,而后又跌倒,最后实在无力才懒懒的抬头看向云袖,但这一眼便让那心中的不喜升华成了没来由的厌恶,让她那小小的眉头一蹙,毫无遮掩的表露出自己的不喜。
云袖懊恼的看着火儿,杏目眯起一道危险的光芒,却是由此将火儿给记恨上了。
但又因着不知晓的此地到底是何处,将她禁锢在此的人是谁,又因之前突然出现的禁制将她彻底锁住,而不得不将心中的烦躁与杀意压下,摆出温柔的面孔面对火儿,露出一个自然无懈可击的伪善笑容,诱哄着“你将我放出去,我帮你疗伤如何?”
只可惜因着那禁制阻扰和洛秋玄的提前防备,让她的声音压根就传不出她周身方丈之外,从火儿的角度也只是看到她看似和善的笑容,以及那一张一合的动静,压根不知晓她在说些什么,,而同时心中那抑制不知的慌乱亦让她暴躁的再次扑腾起翅膀,试图离开这里,任由云袖在那边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都只做这一件事,再也没有看云袖一眼
火儿在玄天镜中不断的折腾,而那云袖在诱哄半天之后发现火儿压根就不理她,索性再次寻找出去的法子,偶尔的攻击的依旧如石沉大海一般,不起半点涟漪,甚至此处有明显的对她压制性的东西,在她每一次攻击之时,都莫名的转攻向她的识海,让她不敢使出全力来破除此地对她的禁锢。
云袖在玄天镜中如何洛秋玄并不在意,但火儿的不断扑腾终于还是引起了洛秋玄的注意,看着那被他打散的灵体又再次凝聚,洛秋玄索性只封住四周不再攻击,在那女子惶恐与害怕的目光下将火儿从玄天镜中取出,怀抱着她坐到白隙爻的身边,有些责备的道“醒了不好好养伤,折腾什么?”
虽是责备,但语气中又带着说不出的宽容,让火儿那颗焦躁的心的顿时平静了不少。
火儿亲昵的在他的怀中蹭了蹭,一双乌黑的眼眸闪着晶亮的光,遮掩不住看到他时的欢喜,亲昵的在他怀中蹭了又蹭。眼眸转动,在看到那与白隙爻一样的女子,内了的光华又更胜了几分:爹爹和娘亲都在,简直太好了!
火儿欣喜的差点跳了起来,这般难免又扯动身上的伤,让那精神的火儿瞬间焉了下来——火儿好疼!
她委委屈屈的趴在洛秋玄的怀中,望着那女子的目光带着希冀的光芒,一副求抱抱求安慰的模样,看的那女子一阵莫名其妙,眯着眼睛的打量着洛秋玄怀中的火儿,难掩嫉妒的光。
这样全然陌生的目光和毫不掩饰的敌意,让火儿怔了怔,昂起小脑袋认真的看了眼那女子,这一看便看出了此人与白隙爻的不同之处,猛地一个激灵,让她整个从洛秋玄的怀中钻了出来,冲着那女子鸣叫了一声,继而有些的控诉的看着洛秋玄,仿佛是在询问这个与娘亲相似的人是谁,等他给个合理的解释。
洛秋玄莫名的就看懂了她眼中的意思,冷冷的瞥了眼的那女子,弯身将火儿放在白隙爻的身边,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示意她自己看。
火儿看到真正的白隙爻心中才好受些,却又因着白隙爻此时的昏迷而目露担忧,歪头看了眼洛秋玄,见洛秋玄抿唇不语,小眼珠一转,乖乖的呆在白隙爻的身边,伸长了脖子,将脑袋枕在白隙爻胳膊上,仿佛只有这般才能让她安心。
这样的一幕看着莫名的让人觉得温馨,看的洛秋玄若有所思。
女子见状亦要上前,却被洛秋玄挥出的凌厉的剑光所摄,只能愤恨的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和睦的样子,那双与白隙爻一样的凤目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一声尖利的叫嚣可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可把她给憋得够呛。
却不知火儿在趴到白隙爻的身上时,她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白隙爻身上某种东西正在微不可查的流逝,以及那在她梦境中躁动不安的骨蛇与转生蛇。只是苦于口不能言,不能将自己的发现直接说与洛秋玄听,只能蹙着那小巧的眉头想了半响,看看白隙爻,又看了看洛秋玄,终究还是打开梦境将骨蛇与那转生蛇给放了出来。
这两者的突然出现让洛秋玄与那女子的都惊了一瞬,特别是那女子在看到这二者的时候,眸中的忌惮让她几乎下意识的躲在了角落,尽量的减弱自己的存在感。
洛秋玄亦是握紧了手中剑,冷冷的看着这突兀的出现在墓室中的两条迥异的蛇,倒是火儿对着那骨蛇有些许印象,居高临下的看着的它,眼眸凌厉的犹如一个上位者在看自己的属下般,但当她看到那条转生蛇时又疑惑的眯了眯眼睛,虽然姿态未变,但内里的疑惑却是压也压不住,轻轻一声凤鸣,是在询问,亦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