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访问:【】.2023txt.
然而白隙爻刚要动就又被之前的那股力量束缚的动弹不得,只能听着火儿的叫声一声紧过一声,心底满是煎熬着急,却又无可奈何。
白隙爻的心中再次升起股无力感,这股无力感压抑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一双清澈眸子里涌现出从未有过的坚毅,还有对自己修为不足的痛恨。
白隙爻的手指在火儿的惨叫中一点点收紧,在那白骨绝对的威压下,凝聚着自己的力量,来摆脱这股无形的枷锁。
那白骨似有所觉,空洞的眼眶里似有惊讶闪过,明明头颅未动,却给人一中他在转动眼珠的错觉,仿佛将注意力放在了白隙爻身上一瞬,又移开,手指变幻出不同的手势,每一道劈在火儿身上,又引起它慌乱痛苦的惨叫
但不管她的叫声又多痛苦凄厉,那白骨都丝毫没有要听手段意思,反而是手势越来越快,最后只能看到一晃而过的白骨和一抹晶莹的亮光。
但除了火儿那一声比一声痛苦的鸣叫和白骨手中越来越快的光之外,白隙爻与陆拾叁丝毫看不出火儿身上有任何的伤。
白隙爻一边积蓄力量等待时机,一边因听了陆拾叁之前的话怕坏了火儿的机缘,双眸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白骨手中的动作
相较于白隙爻着急,陆拾叁便显得从容许多,面上是不紧不急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似是对火儿的叫声无感,又或是笃定了这白骨不会让火儿有事。再被白骨困住之后索性就那般席地而坐,歪着脑袋看着又靠在原来位置上的白骨,好整以暇,仿佛是在看一项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在他们的注视下白骨手指没有半分的停顿,完全将他们当是不存在,一双空洞的目子静静的看着火儿,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与严肃感觉,让人不敢打搅,就联系呼吸都会不由自主的放缓。
但火儿痛苦却没有减少半分,用尽全力想要逃离这白骨的手掌,惨叫中,浑身的火焰怒气,九色的光仿佛要燃尽这世间的一切。她的四周火焰将石板烤成一片灰白之色仿佛一动便会化为灰烬,就连那具白骨身上也仿佛被火儿身上的怒焰烤出了些许的裂痕,莹白的白骨上涌现出一缕缕的死气。
但即使这般依旧没有让白骨放开分毫,只是因着火儿的死命挣扎,使得四周的禁锢都松动了,也是这仅有的一丝松动,让白隙爻抓住了机会,不管不顾的展开梦境,将火儿与那白骨一起拘进了梦境之中
随即白隙爻看了眼惊愕的陆拾叁,嘱咐一句“救小白!”也踏进了梦境之中。
陆拾叁看着他们双双消失在墓室中,猜测他们应是进了白隙爻的梦境之中,只是让陆拾叁疑惑的是这梦境不是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能启用吗?为何白许她此时明明是醒着却能施展梦境拘人,更是连带着将自己也一起收进去了!
但片刻之后又有些了然,继而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白隙爻这是关心则乱,压根没有将他之前所说的传承两个字放在心上,又或者是她放在了心上,也相信了他的话,却不能忍受让火儿受苦,才找了个相对有稳妥的法子,就算是不能与那具白骨抗衡,也有了一丝反抗的机会,不像是在这墓室之中,他们被压制的死死的——依着钟道子之前的推测,梦境之中白隙爻才是王者,能够随心所遇的支配梦境中的一切,因而将火儿与那句白骨拘进梦境之中他们才不至于完全处在被动之中。
陆拾叁有些无奈,也有些担心,只盼着白隙爻这般别惹恼了那具传说中的魔神沧奈的白骨,不然只怕她与火儿都不会好受!
白隙爻不在,他也不知要如何才能进入白隙爻的梦境之中,因而也只是担心了一下而已,转而又看向那没有一丝亮光透出的棺椁。
陆拾叁不由得仰天长叹,愤愤的想将那缠在白隙爻手腕上的骨蛇拔下来痛打一顿。也不知那蛇骨到底是安了怎样的心思,非要他们进了这两人的墓穴!是当真要送他们机缘还有另有目的?陆拾叁的直觉中的那条骨蛇没按好心。——并非是陆拾叁有小人之心,只是那具由千万个白骨凝练出来的蛇骨太过诡异,又透着些许的邪性,让陆拾叁十分不喜!
陆拾叁盯着石棺看了会,转而又看向那被白隙爻随手放在一旁的七玄琴,之前的琴音犹在耳中,引得他心里痒痒的。
陆拾叁学者白隙爻之前的动作,拿起琴试着在上面弹了弹,本以为纵使自己的弹得没有白隙爻好,也应该能够勉强入耳吧,谁知无论陆拾叁如何在琴弦上按压挑弹,都没能让这七玄琴发出丝毫的声响
陆拾叁试了半天,见那七玄琴丝毫不为所动,气的差点跳脚打骂,深吸了口气,指着七玄琴道“刚刚不是听到你停欢腾的吗?怎么这会成哑巴了?莫非你欺小爷弹得并不好,不愿出声?”
陆拾叁越说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眼珠转了一下,随即冷哼了一声,颇有些孩子气的赌气“有什么可神气的,说白了到底也只个的乐器罢了,没人弹的时候还不废材一个?!”
这般说着,陆拾叁傲娇的别开脸,再也不肯看那七玄琴一眼,仿佛自己有多嫌似得。却是有将那玉笛拿出来同样试了试,可惜仍旧不能发出丝毫的声响。
如此陆拾叁就颇一些被轻视的气恼,撇了撇嘴,想到无论是上古时期还是这个世道,但凡出现好些的宝物都需要滴血认主,才为其所用,而一些又灵性之物,还能自己选主,找出最合适自己的主子。
而眼前的这一琴一笛显然也是有灵性会自主挑人的,无疑这把七玄琴挑中了白隙爻,那这把玉笛又会挑谁?
陆拾叁手中把玩着那把通体盈翠的玉笛摆,百无聊赖的盯着石棺看了会,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而石棺又不是他能打开推动的,索性直接坐在了石棺前,一边守候着石棺里的小白,一边又将目光放在了玉笛之上,甩了甩手指,取出一枚银针,将指尖刺破,血液涌出在指尖凝聚成珠滴落在玉笛之上
陆拾叁双手捏诀刚要念咒,却见那滴血液迅速被玉笛吸收,惊得陆拾叁瞬间瞪大了双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那漂浮在半空的玉笛,甚至忽视了那脑中浮现的那首名为《风扬》的曲子“你……就这样就认主了?也太草率了些吧?”
陆拾叁有些尴尬的看着因着吸收了他的血液而漂浮在他面前的玉笛,又有些抱怨不满的看着它“不是,我说老兄啊我并没有要你认主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你的主子到底是谁,在做什么,借你测个吉凶,你咋就那么不坚贞,就这么认主了呢?我可告诉你了,这可不是的逼你的哈,是你自愿的,日后可不许后悔!”
陆拾叁十分不满那玉笛就这般轻易的背了主,已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看着玉笛依旧漂浮在他眼前、仿佛在等着他的接受的玉笛,直接撇开了眼,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七玄琴上,想了想,余光瞟到了半空中的玉笛,又故技重施想要看看这七弦琴是否也会这般轻易认主。
但当他的血滴在七玄琴上时却被莫名的挡在了外面,飘于七玄琴上空三寸许的地方,再也落不下分毫,仿若是那七玄琴对他多有嫌弃,不愿他的血液靠近似得。
陆拾叁气的哎呀一声,一把拍在七玄琴上“还嫌弃我了?之前在我师姐手中不是挺乖顺的?为何对我就这般冷淡,你难道没看到你这难兄难弟已经认我为主了?!我告诉你啊,我与我师姐乃是师承一人,我师姐会的我可是也不差的”
陆拾叁说的很是大言不惭,没有丝毫的羞愧心虚,实际却是他学什么东西都极快,唯独对这音律不通,往往能将玩起乐器风华无双的钟道子气个半死,但陆拾叁还深不以为然,抨击钟道子抨击的也是毫无负担,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要那么附庸风雅做什么,太过娘气,还不他喝酒睡大觉来的实惠,还说钟道子是惯会装斯文的,之后的那句斯文败类也被他一不小心说溜了嘴,被钟道子笑眯眯的捆住双脚,倒掉在青箹轩的外面,任由风吹雨淋的过了一个多月,之后也没见他有所长进,整日耍滑。
此时陆拾叁将自己吹嘘的与白隙爻一个高度,丝毫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那敛去了笑容,十分严肃周正的面容上带着几分违和的滑稽。
七玄琴很有鼓起的没有去理他,静默无比呆在石板之上,而那玉笛依旧漂浮在半空,大有陆拾叁不接就一直飘着的架势。
陆拾叁看着不为所动的七玄琴嘿了一声,又哼了一声,转而才将玉笛收入囊中“还是你好,小爷决定了以后会好好的待你”就是不知以后这玉笛知晓了陆拾叁的真正水平会不会反水,弃主?
陆拾叁心中有些惆怅与打鼓,脑海中那首名为《风扬》的曲子,在脑海中不停的闪现。
陆拾叁又看了眼依旧不动的石棺,有些认命的去练曲谱去了。
……
梦境之中,白隙爻虽然在火儿挣扎、使得那白骨的禁锢有所松动时抢先一步在白骨为反应过来时将他与火儿一同拘进梦境之中,占了一丝先机。但在火儿还在那具白骨手中之时,哪怕是在梦境之中她亦不敢轻易出手。
那白骨也因着突然换了地方而转动了脖颈,看了眼白隙爻,那空洞洞的目子里似带几分怜悯与嘲弄,但不可否认还有一丝的赞赏。
但这具白骨始终都是被誉为山谷魔神沧奈的尸骨,他的倨傲与狂妄让他压根丝毫没有将白隙爻放在眼中,甚至没有去看着梦境有一眼,再次将目光放在了火儿的身上,浑身的威压依旧将火儿禁锢的不能动弹,扑腾着却也无法挣脱那白骨的手掌。
白骨指尖的荧光依旧不停的注入火儿体内,让火儿承受着蚀骨之痛,双眸之中逐渐有些迷离,泪水流出,浑身透着萎靡之态,叫声越来越弱
这边白隙爻已经祭出了长虹剑,就在她想要出手时,只见那白骨手中的荧光每在火儿身上走一下,火儿身上就会出现一道虚影,那道虚影起先还是凤凰的模样但随着火儿的一声声痛苦渐渐的凝聚成了人影
白隙爻看的一怔,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剑,他是在帮火儿化形?难道真的是想要火儿传承他的衣钵?
白隙爻看着那不断变幻的虚影,和火儿痛苦的凤鸣,心中即是心疼又是疑惑,几次都差点忍不住上前打断,却又生生的忍住。
但随着火儿身上的拿到虚影越来越凝实,白隙爻看出了那道虚影的不同,更确切的说那时一体双魂才会产生分化,凤凰虚影是一魂,人影又是一魂,双魂未能融合才导致了火儿此时的痛苦,而这句白骨现在所做的就是将火儿体内的另一道魂魄抽离炼化。
白隙爻看明白了这白骨的所为,一时怔在当地,不明白火儿明明是凤凰为何会在她的体内出现的双生之魂?难道是也因着凤凰麒麟本非一体,却又在她重生涅盘之时才与她体内的凤凰合而为一原因?——起先白隙爻并不知晓,火儿从她身体里分离之时,引来了洛秋玄身上的火麒麟与之相融;还是她慕家堡慕千雪对她出手时,她没有感受到慕千雪凤凰里的那绕麟之后的缔约印结,才有所猜测的,后来在火儿修炼时她感受到了火儿体内的竟然有慕千雪的青羽凤凰的印记,才有所猜测,而这次的鬼谷相遇,洛秋玄身上的麒麟之身确实消失不见才得以印证。
而当初她重生涅盘之时他身为麒麟之身定然也去了凤鸣山,只是当时他并未出现,而她亦没有发现罢了!
火儿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转化为一声声幼儿的啼哭声,起先是婴儿,然后慢慢转变成稚嫩的声音,听得白隙爻的心中升出一股陌生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