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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跟在它身后的洛秋玄面无表情的跟在它的后面,只要此花好生带路,无论它出什么幺蛾子,洛秋玄都视而不见,反之便会有一切惩罚落在那娇艳的花儿上面,让此花敢怒不敢言,憋屈的用那七色的光芒瞪了洛秋玄好几眼,纵使它只是一朵花儿,也能让人感受的到它心中的哀怨。
这株花儿不是他物,正是当初被洛河帝君无意得来放在四重天上圈养的那株妖花,且还拿来威胁了信合好几次,正是那株名为天降花儿。
只是它几经分割,内里的灵气已不及上古时期的十分之一,如今虽有灵智却已不能化形。又因天性使然,甚不服管教,在洛秋玄回去之前,将整个四重天弄得乌烟瘴气,让众花灵草木苦不堪言,被洛秋玄狠狠的收拾了一番,一直被他单独的养在玄天镜内。
此花虽然顽劣,但对这天下间所有的植被都有掌控之力,比如在之前他们所走过的那处食人柳之前,那些闻着人味蠢蠢欲动的柳树只因她轻轻的一哼,便瞬间偃旗息鼓,让他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松的走了出来
天降草本有九色,与火儿身上的九色相辅相成,但因上次追逐信合陨落时失了红白二色,才有了现在的七色,也正是因着这两色的丢失,这天降草才彻底没有了化形的可能。
只是此物灵智不低,纵使是花的形态的也有七八岁孩童的智力,被它缠上比被那些万年老妖还要难打发。
但时间草木大多怕火,此花顽劣被洛秋玄用火麒麟煅烧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彻底将它折服。此时它晃晃悠悠的带着的洛秋玄在瘴气林中穿梭,让它将娇嫩的花枝硬生生的走出了婀娜摇曳的姿态来,那纤长翠绿的叶子的如手掌一般,东摸西蹭,犹如浪荡公子一般,肆意的调戏着这林中的其他草木。
那泛着七色琉璃光芒的花瓣随着花托灵活的转动,能将整个花干扭转成的各种各样的姿态,那细如发丝的根须更如的乌贼骨的吸盘一般,每一步都紧贴地面,根须又不入土,如无数只脚并用一般,在土地上走的甚是顺溜,偶尔爬个树也灵活不已。
花枝摇曳在树林中摇曳,那散发出来的光芒能消除周遭三丈之内的瘴气毒雾,更能震慑的那些毒雾不敢靠近,看到的这天降草十分的不屑,偶尔回头看向洛秋玄时都带着几分不满的埋怨和忌惮,那委委屈屈的模样被这么一株花儿演绎的淋漓尽致,更是在这委屈之下掩藏了几分狡黠的好奇,几次都偷瞄向了洛秋玄怀中的白隙爻。
相对于对洛秋玄忌惮与害怕,对于白隙爻天降草有一股天然的亲切感,只要靠近便觉通身舒泰,让它忍不住靠近再靠近,却又摄于洛秋玄的威压不敢表现出丝毫的逾越。这让天降草十分的纠结憋闷,因而带的路也就不怎么好。
这不刚过食人柳不久,他们又进入了瘴气浓郁的沼泽群,那从沼泽之下吐出来的一个又一个的泡泡,无不显示着这沼泽之下另有生物的存在。
洛秋玄冷冷的看了眼天降草,让天降草忍不住打了哆嗦,缩了缩那细长的花径,小心翼翼的探出一根根须往沼泽里探了探,这一探让它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没将自己给舍了进去,幸而它及时扒住了脚下的地面,颤抖的将根须缩到最小,才堪堪稳住自己,但即使这般那根被用来试探的根须也不得不舍去。
天降草在断了一根自己的根须之后,非常识趣的里那沼泽远远的,几个扭捏便到了洛秋玄身边,顺带着抬起自己的根茎可怜兮兮的伸给洛秋玄看,那求安慰模样的当真是即滑稽又好笑,当然那微微颤抖的花径也证明的它此时的惊吓与疼痛。
但卖惨归卖惨,整朵花朵一个劲的往白隙爻的身上蹭又是个什么意思?
洛秋玄的目光一沉,一脚将其踹开,天降草很是突兀的发出了一声惨叫,那声音犹如夜莺名叫十分悦耳,但又因声调被它拉的太长,显得格外凄惨,但它也只能发出这一个声音,或长或短,用来表示它的喜怒哀乐。
洛秋玄没有管它,上前几步看着那冒着泡泡的沼泽,目光闪烁。
从他的遇到死亡之花开始到苍茫大帝的雕塑以及坟墓,甚至连那墨莲池中的女子都无一不表示他进入的是冥界的地界,后来纵使误打误撞中进入了那片灵气十分浓郁的峡谷,他也以为那只是冥界之中的一处仙灵之地,但这沼泽……
洛秋玄面无表情的静静注视着在此处并不显突兀的沼泽,若说此处是那传说中的练鬼之处的鬼泽也不是不可,甚至可以作为论断,然而,这四周浓郁的野草和苔藓都是不应该出现在冥界之物,而是魔族独有的之物,看似平常,但每一株每一棵都是魔族淬体的最佳灵药,且还只能用于魔族。
四周寂静无声,早在他们踏入此地范围之内,就已经没有那些毒虫走兽活动的痕迹,清风拂面带着浓烈的花香,却又不刺鼻,若是长闻则会影响人的心智与四肢的敏捷度,带有一定的麻痹作用,乃是魔族的魔灵花。
洛秋玄回想着这一片布满瘴气毒雾和毒虫毒草的树林,还有那片食人柳,举目死亡,似是恰巧将这一处林子给包裹在内,外围的这些毒物利刃形成了它的保护色,亦是守护着。
洛秋玄不凄然的又想到了没落谷那匆匆一瞥的身影,若这些不是本来就有,而是被后来移到此地的,那魔族定然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且自双城跟着陌加叶等人去了魔族之后,已有两个月没有消息传来,他本以为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事,如今看来,可能是魔族发生了事,波及到了双城,让他无法将消息传出来。
此时洛秋玄没有发现当他抱着白隙爻站在这沼泽前的那一刻,白隙爻眉心处那犹如的山峦的印记再次清晰了起来,犹如仙气缭绕的云海在她的眉心处肆意的起伏,而那被白隙爻放在眉心灵海中那团与沈黎一不可分割的光团,慢慢变化成莲花的形状,与陌涯的那朵伴生魔莲十分的相似。
而随着这团光的变化,那被白隙爻沉浸在凤凰池底的陌涯,也明显有了异动,僵硬无知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似是感知倒了什么一般。
但终究也只是挣扎了那么一下而已,又恢复了的寂静,让他那株伴生魔莲却是将他浑身上下护的死死的,急切的试图带着他从凤凰池底冲出。
然而试了几次之后,又都再次沉寂在池水的底部,压根就冲不出那凤凰池水的束缚,最后又不得不气馁的安隅在水底某处。
洛秋玄看着这沼泽许久,才从他的口中轻轻吐出一句“炼魔池!”
继而又抬头看了看这片天地,实则不过是那怪物的体内的罢了,但这暗含的乾坤,变化的风雨雷电,雪霜四季,已算是另一个世界,而掌控这个世界的之物,便是那已经透露出颇有灵智的那鄂弼墨莲妖姬称之为元婴九树的东西。
然则,洛秋玄更在意的是何人在操控这只怪物,又或者是什么样的人和怎样的修为才能驾驭的了这种生物。
洛秋玄将此处与那些在极渊之地想要“请”他与白隙爻回去的还一人联想到了一起,鬼谷弟子的被控与对白隙爻的威胁,还有此地的诡异,串联成一条线,与他的猜测融合为一起……
洛秋玄默然许久,若这是那些人所下的一盘棋,而作为的神族唯一血脉仅存者的他,就是他们手中的一颗不可或缺的棋子,所以他们才会给他种下魂种的吗?又或是早就知晓他修炼的功法是弑天诀,在练到最后会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才会用魂种来控制他?
洛秋玄的眸子暗藏诡谲,让那犹如星空大海的眸子更加深寂幽邃。微微低头看了眼怀中的白隙爻,那苍白的脸色依旧没丝毫醒来的迹象,在加上那脖颈处隐约未散的掐痕,让她整个人更加破败无生机。
唯有胸膛处那微弱的跳动和鼻息间那缓慢呼吸出微弱的气体才彰显着她还活着,而此时的她更是因着她眉心处那山峦般的花钿的闪动,给她平添了一丝生气,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不那么脆弱飘渺,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洛秋玄寻了一处干净的草地将白隙爻放下,手指在她的眉心处轻轻触碰了一下,这山峦般的花钿他曾见过,那时还有些许的瞒天石的痕迹,只是后来因着他的恨与不信任,在她那般痛苦的时候依旧对她出了手,说出的话更是又狠又毒——他从未想过自己能说出那么毒辣的话,又是在对她时。
洛秋玄微微将她抱的更紧了些,手指在她的眉心处缓慢摩擦,刚想把手收回,突然从指间传来一阵刺痛,一滴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指腹滴落在她的眉心,犹如一粒朱砂,洛秋玄急忙去擦,却怎么也无法将那滴血擦下,犹如长在里面一般,比之那叠峦的山更趁的她那张另百花失色的脸苍白而又妖冶。
白隙爻!
他轻声在心底默念着她的名字,哪怕身处此地也没能让他生出一丝的慌乱与紧迫,从容半跪在地上,半抱着白隙爻,仔细的描绘着她的五官眉眼,内心一片平静。
而那被他一脚踹出去的天降草不知在何时又小心翼翼的凑了过来,主动移来一些干燥的枯草铺在白隙爻的身下,讨好的意味十足,也不敢在露出那副委屈求安慰的模样了。
“钟道子说你是缝隙中的变数,可你却是影响了我一生的变数!”若没有她,他就不会生出复仇意外的执念,若没有她,他也不会尝尽相似之苦、爱恨之痛,更不会的颓废卑微,过了几年生不如死的生活!
白隙爻是他命中的变数,每次遇见都让他变得不像自己,纠结的、愤恨的、嫉妒的……那些复杂的情绪交织在的他心头,从未让他有过安生,纵使每一次相见他都看似冷漠无情,却也无法做到真正的心平气和,无论是因着魂种的原因,还是他心中本就有的怨恨。
逼得他一次又一次向她,放下一句又一句的狠话,莫相见,是他怕自己会压制不住心中的恨意对她出手,不死不休,是他的心底的恨怨凝结成的怨气,亦是他不愿斩断的情丝与纠葛。
洛秋玄在软草上坐下,在他的怀中为白隙爻找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目光又再次看向的那不断吐出气泡的沼泽,默等着那沼泽底部的东西上来。
而一旁的天降草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挪动着小脚步不断的向白隙爻靠近,每迈出一步都要“看”洛秋玄一眼,几次之后,见洛秋玄没有注意到自己,便将根须都调动起来,迈着“小碎步”快速的接近白隙爻,最后在她的身侧停了下来,花头微歪似是在思考,半响之后将自己那泛着琉璃光华的花朵悄然接近白隙爻,似是要将自己这朵花贴在白隙爻的脸上一般,被洛秋玄发现一把将他甩了出去,目含警告的看了它了一眼,让这株成了精的天降草很是郁结,闷闷不乐的在原地“坐”了好一会,才又不甘不愿的起身。
只是这一次,它显然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站在了距离白隙爻最近、洛秋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白隙爻的脚边,将自己的花儿一歪,颇有些无赖的依靠在了白隙爻的脚边。
只是这次洛秋玄未曾再将它给扯开。
凤凰与天降始终都有些渊源,这株天降草对白隙爻亲近也在意料之中,只是这天降草前科累累,洛秋玄并不愿它接近白隙爻罢了。
此时将注意力分出一半给那沼泽的洛秋玄并未看到,那落在白隙爻眉间的血已经被后者全部全部吸收,那座飘渺的山峦上弥漫了一层血色的雾气,将山体的轮廓映衬的更加清晰,这样清晰的大山在白隙爻的眉间微微动了动,扯得白隙爻的整个眉头都蹙了起来,那熟悉的痛感袭遍全身,让她无意识的痛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