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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植抬头看到的是原本被洛秋玄握在手中的剑已脱手而出,毫不留情的向自己斩来,墨植急忙闪躲,连带着天降草都被扯出了极远的距离,让天降草十分的不满,“瞪”了墨植一眼,青叶挥舞,控制着临近的草木,试图将后者捆绑的死死的。
天降草的想法挺好,做的也不错,但墨植毕竟是墨植,稳坐魔族第三大长老的宝座多年从未被挤下,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亦有保命之法。
一边的躲避着神霄剑的攻击,一边试图挣脱天降草的束缚,以他的修为也并不算难事。
但……洛秋玄的余光在注意到墨植的所为时,神霄剑几乎是想也未想便攻向了墨植,脚步移动正要出手,却又在下一瞬停住,眼睁睁的看着白隙爻凭空消失,抿紧了唇。
转眸在看向墨植的时双眸如淬了毒的冰一般,满是杀意!
虽然洛秋玄知晓白隙爻在墨植攻击她时,极有可能进入了梦境,却依旧无法容忍他人将白隙爻当做筹码对她出手。
神霄剑配合着天降草将的墨植逼得步步后退,再加上洛秋玄的协助,让墨植的处境越发的危险,想要利用的神霄剑来制衡天降草也往往落空,反而被那突然转变方向的剑光伤了自己,又在天降草的攻击下束手束脚。
而那些魔族弟子见墨植如此皆想上前相助,皆被洛秋玄无情斩杀,四溅血和惨死尸体越来越多,让墨植红了眼,睚眦欲裂“洛秋玄,你如此戕害我魔族弟子,他日要如何向陌擎魔君交代!”
洛秋玄将近前的一个魔族弟子挥开,冷冷的道“交代?本帝不需向任何人交代!”
先不说陌擎是否知晓他们在此地炼制血魔,单单只为这些为陌晚效命的魔族弟子他就不会与他生隙,除非这些人是陌擎手下的那些亲卫,但这可能吗?
换句话说,哪怕这些人都是陌擎手下的人,亦或是此事是他主导,他洛北渊亦是不惧,这般有违天道的暴虐的之事,纵使陌擎亲临,他亦会将其的摧毁。
墨植的脸色黑到了极致,手中的弯月刀奋力的挥舞,斩断了那些草木的束缚,挣脱了天降草的掌控,却被神霄剑的剑气伤了左臂,他一个则身反转后退,终于脱离被两者包围的战圈,将那些剩余的魔族弟子召回,有些狼狈的看着洛秋玄“妖帝是打算与我魔族为敌到底了?”
为敌?难道今日的事还能善了?
洛秋玄嘲讽的勾唇“是与魔族还是与你三长老为敌?难道炼制血魔是你们魔族上下一致的决定?还是只有你一人背主做这祸害世人之事?”
墨植一噎,那双锐利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洛秋玄:话已说的如此明了,血魔池绝无可能的让出,今日怕是只能是你死我活这一条路可走了!
他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弟子,除却那血魔池中不小心跌落的几人外和那些仍旧在试图将瞒天石的捞出来的魔族弟子,其余的全部都聚拢在他的身后,随时准备与洛秋玄一战。
而这些都是他的心腹,精心培育了多年,修为不说多高却也不低,如今走到这一步,怕是的难以保存,但若是全数折在这里他亦是心疼。
但如今局面却已不是他心疼就能回避的,心思百转,却也只是一瞬,已是令下,绝无转圜的余地“杀了他!”
众人齐齐攻向洛秋玄,明知自身修为不足,却依旧以命相搏,无畏无惧。这就是墨植的能耐与骄傲。
洛秋玄傲然迎击,那不知何时吹来的风儿,卷起他的墨发,打着卷儿在他的身后飘荡,神霄剑被召回握在手中,轻轻一举,再斩落,便是死伤无数。
混战中有人的身体猛然暴涨,轰然爆裂,喷出的凌厉劲风,想要与之同归于尽。
洛秋玄魏然不动,对这样的攻击压根不放在眼中,风吹过留下的依旧是安好的他,众人见此目呲欲裂,凌厉的攻势一波又一波,自爆的人数也在逐步增加,甚至还有那被炼化过的血魔。
沼泽池底,血魔池中,血水的依旧随着瞒天石的沉浮而下降,那意外落入池中的人已没有喊叫的力气,躺在血魔池中只还余下一丝的气息,仿佛下一瞬便会死去一般。
血魔池畔,那只魔猿亦或说至类猿仍旧是不甘心的一下又一下的攻击着那坚固的岩石,墨红色的池畔已经被它锤出蛛丝网般的裂痕,血染红了岩石又顺着池畔流入池中。
它却不知疼痛一半,通红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颜色,只余下的满腔的恨与疯狂。
瞒天石在悠然沉浮之中猛然转了方向,向它而来,那只有拳头大的石块紧贴着石壁,让从它手上流出的血直接落在自己的身上。
魔猿没有所觉,依旧狠狠的击打着池岩,却始终没敢进入血魔池中,对此又着深深的恐惧与敬畏,更带着浓厚的恨意与怨念。
魔猿的血落在瞒天石上,只见那山峦上的红更加艳丽夺目,隐约有了中之前那长有炎心草的山石之色,莹润如玉,甚至在那石的深处,有一颗小到如芝麻大小的心脏在缓缓跳动着。
风在逐渐加急,每一次都能裹走无数的怨念与恨意,更有那些新鲜出炉的死亡之气,深的它的欢喜。
神霄剑在洛秋玄的手中不断变换,每一次的出击从不落空,地上血池亦有不少魔族弟子的尸体,那自爆之后留下来的血雾亦随着风儿起伏洋洋洒落。
食人柳亦是欢快的卷着那些尸体吃的不亦乐乎,偶尔想要尝了个鲜,亦在背后卷起一两个魔族弟子,偷袭的特别欢快。
倒是天降草悠闲了下来,枝叶花朵随风摆动,每转出一个圈儿就让那花心的花蕊将的四周查看的一遍,试图找出白隙爻的所在。
而白隙爻也确实在墨植对她出手时及时的进入了梦境之中,只是令她惊奇的是梦境之中无端多出了一座山峰,山峦起伏,那形状与之前在她眉心处的瞒天石一模一样。
这还不算,在梦境之中,白隙爻亲眼看着这座山峰一点一点描上可一层血色,由淡到浓很快便到了深红。
山峰与凤羽山遥遥相对,在中间隔出一条偌大的河川,川水起初清澈见底,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河水渐渐变成红色,从两山的山体中流出,在汇聚到一起,一半清,一半红。
清水是从凤羽山中流出,乃是那曾经的满池凤凰血所化,红着从那新出的山体流出,白隙爻细看之下,见到的却是从那山石之中的一颗跳动的心中流出,十分诡异。
山有心?心装水?水从心而出,顺山而流,山水相间亦相融,此乃山怪?
白隙爻心中疑惑,却又因自身没能恢复没有去管,依旧在盘坐调息——在这里,白隙爻的恢复明显的要比外界快上许多,还能清楚的感知梦境中的一切。
但就在白隙爻将要的恢复时,那沉浸在凤凰池底的陌涯突然顺着那流出的水一起混进了这新出的河川之中,那水中的红瞬间缠绕在他的身上,让那伴生魔莲都大了几分,甚至带着丝丝的兴奋。
白隙爻停下调息,站在水面之上看着陌涯在水中不断下沉,亦能感知的到他脉搏的跳动,与血液里的兴奋。
白隙爻将水流散开,落在陌涯身旁,伴生魔莲亦是将自己散开,露出陌涯的全貌。
只见那丝丝绕绕的红顺着水流一点点的渗透到他的体内,每渗入一分,他那张是了血色的妖娆的脸上便多出一道红润,让他整个人看起特别鲜活。
白隙爻搭上他的脉搏,感知着他体内的变化,那因为药性而变得如傀儡般僵硬的身体,正随着这犹如烟丝的红入体而逐渐软化,同时亦在强化着他的肌肉血脉,将这具肉体变得更加强悍。
白隙爻收手,在他的唇边放入一株药草,而后离开,一挥手水面再次融合,清水被染成红色,将陌涯彻底的埋进水底深处。
而当白隙爻手碰触到这水时,手掌所过却如无物一般,轻易穿透,水似乎不是谁,只是一团空气幻化而出的一般。
山体的红越发浓厚了起来,那红已经变成深红之色,再由深红变成黑红,最后成为墨色,只在阳光下某一瞬才能看到内里藏的红。
这般浓重的颜色,格外的令人沉闷,带着丝丝的压抑。
河川中的水亦是由浅变深,最后成墨色,沾在白隙爻的裙裾之上,引出一朵朵的白色曼陀罗,那卷曲的花瓣从裙裾上落下,又没入水中,顷刻间将那如墨的水再次变得清澈透明,纵使从那山中流出如墨的水,依旧没能改变它的颜色。
白隙爻临水而立,看到的除却那清澈的水以外,还有一个二个不同的画面,亦有一些她不曾见过的场景装扮……凡尘中的种种皆在此中呈现,就连白家祖籍的宜知县亦在其中,就连久不相见的慕千雪亦在其中。
这一幕让白隙爻震惊不已,但在震惊之余还带了一丝复杂的情绪,这一丝情绪是因着慕千雪而起,让那颗并不齐全的心骤然抽痛。
这样的场景也只是出现了那么一瞬,在她的心脏骤然抽痛之后,便悉数消失,再看时,水依旧还是那水,清澈透明,却又泛着淡淡的青。
只是那被勾起的心绪终究没能随着这些画面的消失而散去,堵在胸前,沉重而又烦闷。
白隙爻怔怔片刻之后默然转身,前尘往事从眼前飘过,已分不清是谁对谁错,谁又欠了谁的,只知那曾经的欢笑再也回不去!
白隙爻将这些思绪抛却,一步踏出梦境,所见只有洛秋玄立于半空之上,四周散落着不少魔族弟子的尸身,就连那墨植也重伤倒地不起,留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的活着。
血魔池中,那池水已经见底,露出里面的石像,放眼过去,一个个犹如地狱的恶鬼、极凶之兽狰狞的张着大嘴,模样怪异而又骇人。
瞒天石依旧贴紧石壁,以最佳的姿势迎接那从魔猿的手中流出的血,而那坚硬的岩石也终于在魔猿的一锤又一锤中裂开一道深痕,却又始终没能彻底碎裂。
此时魔猿亦是似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瘫坐在池畔之上,露出颓然之势,似是知晓凭借自己的力量不足以摧毁血魔池,再不复之前的疯狂与愤怒。
双眸褪去了红,露出的颜色犹如人的双眸一般漆黑透亮,之势里面再没有其他的光彩,空洞异常。
而那些落入血魔池中的魔族弟子,因着无人操控,已经彻底化成了一具血尸,再没有一丝的生机,四周寂静的沉闷,亦带着丝丝的压抑。
洛秋玄执剑在旁,漆黑的眸子幽深沉寂。
白隙爻走近洛秋玄,不明情况的她不敢出身打扰,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一旁。
洛秋玄有所感知,侧首看了她一眼,面色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那双眼睛里暗含的光让白隙爻的心没来由的一悸,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又在将要触及洛秋玄的手悠然收回。
洛秋玄的余光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抿了抿唇才道“这个东西不该存在世间,我要将其销毁,你来助我一臂之力!”
白隙爻点头“好”
而下面的墨植在听到这话时却是凝聚了全身的力气,暴喝一声“洛秋玄!洛北渊!你不得好死!我魔族千千万万的族人定与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敢坏我族大事,我墨植以自己魂魄血肉为誓,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安稳,死无葬身之……”
地字终究为出便已戛然而止,只留下那不甘的愤怒,瞪着洛秋玄与白隙爻两人。
洛秋玄侧首看了白隙爻一眼,意味不明。
白隙爻面色一紧,抿紧了唇,声音微低“他不该咒你的……”那样的话她不喜,甚至让她生出了浓烈的怒意,但终究顾忌着洛秋玄的情绪,不敢做的太过,免得又是一番的羞辱。
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