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第四百零七章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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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降草吸取了之前的教训,站在了距离白隙爻最近、洛秋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白隙爻的脚边,将自己的花儿一歪,颇有些无赖的依靠在了白隙爻的脚边。

  只是这次洛秋玄未曾再将它给扯开。

  凤凰与天降始终都有些渊源,这株天降草对白隙爻亲近也在意料之中,只是这天降草前科累累,洛秋玄并不愿它接近白隙爻罢了。

  此时将注意力分出一半给那沼泽的洛秋玄并未看到,那落在白隙爻眉间的血已经被后者全部全部吸收,那座飘渺的山峦上弥漫了一层血色的雾气,将山体的轮廓映衬的更加清晰,这样清晰的大山在白隙爻的眉间微微动了动,扯得白隙爻的整个眉头都蹙了起来,那熟悉的痛感袭遍全身,让她无意识的痛吟了一声

  这一声痛吟将洛秋玄的视线给拉了过来,也是在这一时,那本是只偶尔冒出几个泡泡的沼泽突然翻滚了起来,犹如沸腾起的水,炸开一个又一个的水泡。

  洛秋玄回头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放在白隙爻的身上,此时的她已经痛苦的蜷缩起了身体,本能的寻找可以让她依附的东西,而洛秋玄的怀中无疑是能让她安心的地方。

  白隙爻下意识的行为让洛秋玄的身体僵硬了那么一瞬,面色变了又变,眸子里的光也愈发的变幻莫测,许久之后,洛秋玄的手再次抚上她的眉心——渲染了血色的山峦更加诡异飘渺,却又清晰的略显突兀,仿佛是要从她的眉心挣脱出来一般。

  洛秋玄的手恰恰落在这山峦之上,微微用力,那之前被刺破的指尖又冒出一滴血来,只是这血被他特意加持过,落在白隙爻的眉心就想是将她眉心处的山峦封印一般,让其逐渐暗淡了下去,直至最后只留下一个模糊的形状,又因着那血色的艳成了另一种怪异的符号。

  这样的符号让洛秋玄有股十分熟悉的错觉,又不知是在何处见过,待他想要细看时,那本还明显的符号又快速的消失,最后留下的只有她那苍白光洁的眉心,连带着那模糊的山峦都消失不见。

  洛秋玄的手微微一顿,从她的眉心离开,将那双紧紧圈在他腰间的双臂轻轻用力拿开,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推离,许是没有安全感的缘故,这般的推离让白隙爻的眉头蹙起,十分的不安的在空中抓了抓,似是要抓住能度她的浮萍一般。

  洛秋玄微微一顿,最终还是将她放下,对一旁的天降草道“看好她!”

  明明是平静淡漠的语调,却让天降草听出了极为严厉的错觉,仿若这地上的女子出了一丝的差错就要它魂飞魄散一般,使得它浑身一颤,下意识的点了头。本能的将自己最强的根茎伸展开来,犹如被褥一般覆盖在了白隙爻的身上,将其层层包裹,这才微微舒了口气——这般的护算是最稳妥了吧?天降草头上的那株色彩斑斓的花朵歪着看了洛秋玄一眼,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忐忑。

  天降的这个做法让洛秋玄很是不喜,却也知晓这才是最稳妥的法子,便没有多言。

  而只这么一会的功夫,那翻滚的沼泽之中已经冒出一个庞然大物,绿色布满青苔浮萍的身子,猩红而又恐怖的双眸,再加上那张令人生恶的血盆大口,当真是让人惧怕又恶心。

  巨大的身子从沼泽的正中央一步步的走来,每一步的都搅动的平静的沼泽,翻出一层层的绿浪,明明是粘稠的泥炭,却让他走出了水流的轻快。

  那双猩红而又狰狞的眸子显然带着被打扰的不快,看向洛秋玄时带着湛湛的凶光。

  洛秋玄立于沼泽之畔,淡漠的看着那走来的犹如怪物般的东西,嘴角勾起一抹冷讽的笑,这让那个巨大的生物微微一愣,猩红的眸子带了些许的探究与好奇,猛地一声吼,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洛秋玄的面前。

  那高大的身子高出洛秋玄一辈不止,居高临下的样子更是释放出了自身的威严,但即使如此,面对比他矮上许多的洛秋玄却仍觉气势不足,特别是洛秋玄淡漠的样子,更是让他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洛秋玄不喜欢仰视他人,但面对比他高出许多的这个东西有距离他很近的这个生物,洛秋玄的直视只能看到对方的胸部而已。

  但洛秋玄始终没动,就连头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一声“滚”夹杂着雷霆之势,让沼泽中的怪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继而又猛然的止住了脚步的,那双狰狞的眸子已经从怒火与探究变成忌惮与震惊,瓮声瓮气的开后“尔是何人?竟敢擅自传入我族祭坛!”

  洛秋玄的目光依旧看向那平静的沼泽池,淡淡的开口“何时魔族竟将自己的炼魔池放在了他物的腹中了?”

  那魔一惊,目露杀机“你是何人?”

  洛秋玄冷漠的一笑“不装了?”

  那魔微微一僵,洛秋玄又道“不装就将你们的领头人出来,本帝倒要看看,魔族之中何人竟如此大胆”

  炼魔池纵使是在魔族之中亦是禁忌的所在,因其太过残忍有违天道,而被明令禁止不许开启的,没想到竟被移到了此处,如此堂而皇之的在此地炼魔。

  洛秋玄想起鬼谷的那些弟子,若说炼魔鬼族的那些已经修炼出自己鬼幡的人无疑是上好的材料。洛秋玄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去看白隙爻,又被他很好的控制住,但余光依旧瞥向了被那株天降草遮盖的只露出鼻孔的白隙爻,不知作为鬼谷圣姑的她知晓自己要寻的人在这炼魔池中的会有怎样的反应?

  “亦或是将你们抓走的那些鬼谷弟子给交出来?”

  那魔眸光一身,有着被猜中的震惊与心虚——实在是洛秋玄在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猛然释放出的威压,让他生出了些许的害怕,忌惮着想要遮掩他们做下的事,又有中被戳破的忐忑,没了那之前的来势汹汹。

  他强辩道“胡说八道!什么魔什么鬼的,老子不知道,再不滚别怪老子不客气!”此时他已忘记了自己出来的最初的目的便是将这擅闯禁地的人给斩杀,绝不能放其活着离开,然而此时他却只想着怎样快速的将洛秋玄打发走,保住这沼泽之下的东西。

  洛秋玄不动声色的将神霄剑召唤出来,微微一抖,那从剑身之上散发出的威压便让此魔颤了一下,更是没有给他一丝的反抗几乎,一剑便劈在了平静的沼泽之上,这一下洛秋玄没有留手用了十成十的力,让四周那青翠欲滴的草木都受到了波及,或从根部或从腰间被这凌厉的剑气折断,纷纷落入沼泽之中。

  看的那魔既着急又愤怒,直接急红了眼,挥着那的偌大的斧子就向洛秋玄袭来,但这一剑洛秋针对的还是这平静的沼泽,那劈下的剑势将那池中的沼泽掀起,又分开两边,露出那暗沉满是泥浆的底部,同时也露出了森森白骨。

  洛秋玄也敢没管那挥来的巨斧,手腕一挑,那溅起的泥浆被他击落在四周的实地上,余下那些水泥又再次汇集到一处,却没有看到这沼泽中的其他生物和异样。

  洛秋玄一顿: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轻轻一抬手臂,将那袭来的巨斧隔开,目光凌厉的看向这沼泽的底部,片刻之后冷然一笑:原来如此!

  洛秋玄冲着身后的天降草一挥手“将这些泥浆全给本帝挖了!”

  天降一怔,继而便想奋起反抗,亦或是讨价还价什么的,但当它触及洛秋玄的背影时,又怂的将这些念头全都收了回去,认命的指挥着这林中的木灵花精搬运起那沼泽中的泥浆。

  许是因着心中不满,又或是怨怪洛秋玄将它当婢仆使唤,赌气般的将所有的草木搬来,甚至连那食人柳都没有放过,密密麻麻不一会便将整个沼泽给围的水泄不通。

  却又因着这沼泽的危险而让这些草木有些胆怯,杵在岸边久久没动。

  天降草见此有些恼怒的气吼一声,觉得这些人草木让他十分失了威严,挥舞着那一片片的细长的叶子,要他们下去,压根忘了之前它自己也对这沼泽有些许的忌惮,还有那被它舍去的一根根须。

  那些草木无奈,伸长了自己的枝桠,从那沼泽之中卷起一块又一块的泥浆抛到岸上,最后又在天降草嫌弃其速度太慢时,不受控制的纷纷跳下了沼泽池,又因同伴太多,绊倒了许多的草木,东倒西歪中反而在沼泽之上“建起”了一座木桥。

  但这些草木被天降草控制着压根不能自己,用自己的枝叶不停的往上搬运这泥浆,甚至连花瓣这么柔弱的东西都用上了。

  自然这般作为是要遭到那只魔的阻拦的,只可惜,被天降草移来的有几株的食人柳,还未开工就已经闻到肉味,自作主张的将那魔给包裹在自己的垂下的柳枝中,往上一卷,便只留下了那魔的斧子和惨叫声。

  不过忙活的众木没有一点功夫去管他,而洛秋玄更是对那魔的惨叫没有半点的波动,看着那去了泥浆逐渐泛红的水满面冰寒。

  魔族之人天生具有神力,身材高大而又强壮,一出生就比普通修士强上三倍不止,这是魔族的得天独道之处,亦是他们立世的资本。但魔族之人又有一个天生的缺陷,凡拥有魔族血脉的人其贪念和欲望都要强上常人许多,且不易控制自己的行为和身心,往往不知觉中就会迷失自己,变得易怒弑杀,且不分敌我。

  而这些迷失了自己的魔,一般在刚露出端倪时便会被自己的同族亲友处决,说是残忍却也含大义。纵使心有不忍也会将其关押看管,几乎不会将其放出霍乱世人。

  但总有一些阴狠之辈,从中发现了利益,便将这些迷失了心智的魔仍在血魔池中重新炼化,这样炼化出来的魔不但强悍,且破坏力十足,又因其极难管束,所过之处几乎片甲不留——这也是世人对魔族惧怕又厌憎的原因之一。

  据洛秋玄所知,在数百年前就曾出现过这样的一个魔,在短短的几天内屠杀的人有百万之多,使得整个修真界的修者全部出动,只为截杀此魔。

  那一战在一些老人的记忆中至今还犹如的梦魇一般的存在,陨落的长者能人不计其数,甚至还有许多惊才绝艳之辈,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的冷轩院的那位玉石真人。

  那一战的始末已很少有人提及,后来和平共处更是透着诡异的气息,纵使有那谶言之说却也难以令人信服,在经历过那场动乱的人眼中亦不过是个遮掩的借口罢了。

  洛秋玄曾听齐鸣道人提过一嘴,只不过当时的他对此事讳莫如深,在说到魔族的炼魔池时更是带着深深的厌恶与忌惮,那样的齐鸣道人洛秋玄只见过一次。后来在遇到陌擎之时洛秋玄也曾好奇的试探过,不过无论是陌擎还是整个魔族都对此三缄其口。

  不过,在洛秋玄寻找的白隙爻的那三年中,无意中曾经遇到过一个人,一个浑身上下几乎都将腐烂的,那人在魔族的禁地中奄奄一息,至今洛秋玄还记得那人在看到他露出的绝望而又凄惨的笑,她问他今夕何年,更问了他世事变迁,在他回答之后,双眸空洞的犹如死物一般,最终留下了一长串的惨笑,咬牙切齿的吐出了三个字“天不亡!”

  但那期间,此人却是奋力的抓着他的手求他毁了血魔池,绝了练魔术,她说那是诛天之术,说炼狱之毒,世间再没有比那更阴毒残忍的事,不该存于世间!

  那一言一语句句啼血,求的令人心悸更生恐惧,胆寒发竖!而她所留下的东西便是那血魔池的样子,以及那炼魔的所用到的东西。

  那样的女子和那些话语给他的震撼很大,亦是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让他在看到这沼泽的第一眼便想到了那人口描绘出血魔池,炼魔地!

  不可存于世间!当初他利用与陌擎的关系寻遍整个魔族都没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