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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的措手不及,终究让她傻了眼慌了神,纵使只是谣言,又被信合神君亲口否认过,亦让她乱了分寸。
错均无法否认,月惜儿与云袖在洛秋玄心里是特殊的,纵使是在双方敌对期间,洛秋玄亦不曾将她们当成细作,从不避讳的与她们的往来。那些亲昵的动作的称呼,每每都会让她眼热。
世人皆说草木无情,谁又知晓他们一旦动情,便如磐石,沉甸甸的坠在心底,再无法转移。
那些压抑的情感几次都热切的想要喷薄而出,却又次次都被他冷漠的态度兜头浇下,凉在心底。
让她忍不住想要探知他的一切,搜罗那些关于他的过往,而当她拿着手下小妖们战战兢兢的搜索来的消息时,以她的见解情商,着实没弄明白在洛秋玄的心底谁更重一些——当初在苍桀山上传起的洛秋玄与慕千雪鹣鲽情深的谣言,和在冷轩院他们相处时偏袒的维护,让错均无法否认洛秋玄对慕千雪的无情。
而相对于白隙爻而言,除却腐水之渊后的猜测与凤鸣山上的那一场婚礼后留下传言,着实看不出他们的情感从何而来——以错均的想法,结合传言,得出的结论不过是在他们失踪的几个月内,白隙爻以色侍人,用了龌蹉的手段勾引了洛秋玄,让天命之言有了嫌隙,搅乱了自家师妹的婚事:这一点被她归咎于嫉妒,毕竟后来的两个凤凰之身,又被破了言语,总是让人觉得她是不甘的,而慕千雪又是无辜的。
而白隙爻“勾引”完洛秋玄还不算,后来大约是真的抵不住天命之言的宿命,转而又贪图了柳曳华的美貌,见异思迁,抛弃了洛秋玄,同时还勾搭了慕千山,事情败露,无言苟活于世,这才跳了那所谓的凤凰台。
对于传言中所谓的与柳曳华的情深意切,在错均心里终究似不可靠的。
只是这一段传言中,到底有几分是对她的怜悯同情,几分的诋毁与幸灾乐祸才会让他人解读成这般!
但不管如何说在那些顽固受礼的人眼中,那时她的所为所为纵使是被迫,也难免被人所不容,太过招摇的感情,终究是受了现实礼法的约束,成了训斥门下弟子的反面教材,只是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是在白浅夜的刚烈决绝份上,对她多有“宽容”罢了,而这些所谓的宽容,又在后面的忐忑的试探中变得那般的可笑。
但不管世人如何看,谈笑间将白隙爻比作了什么,都改变不了错均对白隙爻的不喜,甚至是厌恶,还恶意揣测了许多她的不堪,固执的认为洛秋玄心中的那人是慕千雪,两人只是因着误会而分开。
而这误会的罪魁祸首自然是曾经同为凤凰之身的白隙爻——在错均的心目中,与死人相争终究会一败涂地,因为死者为大,如烙印一般烙在了心间,成了谁都无法比及所在,而与活人争,只要有比较,早晚都有可能取代。
不得不说错均的这一脑回路很清新。
但同时错均又无法解释,为何这些年来,洛秋玄都不曾去找过那个所谓的天命之女,解开其中的误会,成就一段天命的姻缘,只强硬的说是无颜相见、愧疚难堪来牵强附会,认为一洛秋玄的高傲不该低头,也不能低头,至于慕千雪那边想要解开误会……呵呵,那也要看她错均同不同意。
错均在跟随洛倾绝的那些年中开了灵智懂得了人情,感念她的知遇与庇护的恩情,自愿留在了四重天,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后又在遇到洛秋玄时动了情,怀揣着少女之心,情窦初开,一朝深陷,便无可自拔。
绝对的实力成就了一个骄傲且强大的妖,让她相信自己终有一天能够取而代之,相信长久的陪伴终究会有一天能让她得偿所愿,而成为洛秋玄心中的唯一。
这样的自信伴随着她许多年,使得她在洛秋玄面前一颦一笑皆是颜色,从不造作也不自贬,高傲的像只孔雀,纵使是在面对云袖时也毫不退却
一来她自身的修为在那摆着,寿命无期,她本体虽是水龙草,但因着是龙骨所化的仙草,自认为与上古时的水龙同宗同脉,算下来与洛秋玄的神族血脉有着异曲同工渊源。
二是,妖本美艳,若无意外,化身后的妖,大多要比平常的人类美上三分,而她又属于妖中的佼佼者,这样的颜色就是比之云袖也丝毫不差,再加上妖的天赋,怎么算也在那云袖之上。
三来,她与洛秋玄同属一个阵营,能够长久相伴,至死不渝,会是洛秋玄的一大助力;而云袖不管如何说都站在了洛秋玄的对立面,倘若有一日,千帝门派出了云家人来迎战,到那时洛秋玄绝不会为了一个云袖而放弃报仇,而云袖能否为了洛秋玄背叛千帝门与云家也未可知。
这三点让她冷眼旁观了许多年,纵使那些大妖小妖们私下将云袖当成未来的女主子,她也只是冷艳嘲讽几句并不放在心上——主要还是因着洛秋玄这些年来虽对云袖宽和特殊,也是看在幼时的情义,并未生出过男女之情,虽然这一点也曾让她胸闷气短过。
但同时洛秋玄也未对她多加颜色,除了对她修为才能欣赏提拔之外,从未在意过其他,更不允许周围有人逾越,让她只能小心翼翼的遮掩了自己的心思,藏住了内心深处炙热的情,过的煎熬而又愉悦,愉悦的是能够时时的见到他,只一眼也能心满意足!
可这两年不知为何,洛秋玄与千帝门的关系突然缓和了许多,甚至千帝门的多次示好,洛秋玄虽未松口,却也都默然的收了,这样的变化让错均有了些许的危机,而那信使的到来,流传出来的应了婚约的话更让这股危机之感推至了巅峰,让她彻底慌了神——在她看来若无洛秋玄的认可,那信使再别有用心,也没有胆子这般堂而皇之的传出这样的流言,信合的那些话只能用来骗骗那些无知的人罢了。
这也能解释了洛秋玄自始至终都没有表态的原因——即已答应,流言如何他向来都漠不关心!
再加上梅幻的那些小动作,毫不避讳的收拾着帝后的寝宫和那些定做的新衣,甚至连小帝姬的宫殿也一起给准备,这般明晃晃的昭示如何能让她再冷静下去?!
一直的忐忑不甘心焦难耐,终于在看到洛河的到来时让她找到了新的突破口,燃起了希望,反复认真思考之后,试图揣摩了洛秋玄的心思,认为这两年来帝尊与千帝门关系缓和是洛秋玄心底所愿,有重回千帝门的意愿。
而此时洛河帝君能够亲自前来便是带了极大的诚意,甚至可能彻底化解了他们父子间嫌隙——在错均想来,当初洛倾绝的逝世是被奸人所害,洛河帝君只能算是被蒙蔽之下的不查和对帝后的保护不力,纵使算到最后,洛秋玄亦不能与其彻底决裂,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洛河这位父亲的,不然也不会有如今的“和睦”相处
错均有些兴奋的想,若是她能够帮化解他们父子间的间隙,洛秋玄纵使表面不说,心中也会对她看重一分,若是她再能因此而得了洛河帝君的青睐,到时稍加提示请求,也未尝不能得偿所愿。
错均将一切想得很好,甚至连如何劝说洛河帝君的话都想好了,因而几番纠结而又故意难为了千帝门众人之后,冒着被洛秋玄责备的风险,为洛河等人开了门。
那一刻,错均想纵使洛秋玄此时不在,她也能将一切完美的解决——最起码不能让人下了洛河等人的面子,连进都不让进。
不得不说错均将一切都想的很好,却忘了洛秋玄从未说过也要和解的话,忽略了洛秋玄的意愿也其他人对此的反应。
她的投机取巧,一意孤行,在万垚等人的看来,就是背叛,违背了洛秋玄的命令,因而第一个反对了便是与她同守四重天的莫衷。
莫衷骂她通敌,不忠不义,说千帝门众人狼子野心,用心险恶,要赶洛河等人离开,无论她如何劝解,都不听,态度强硬的不留半点余地,这般便激恼了那些千帝门的人——千帝门作为这数万年来最为神秘强大的门派,早已经养成了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又何时被人这般下过面子,忍不住就动了手。
本以为凭着莫衷的修为,对上这些千帝门的人纵使不赢,也能打个平手,却不想最后却被那人用计,落得个惨败,更没有想到那人出手会那么狠,直接将莫衷重创,现了本体。
到这时,错均也明白,恐怕自己之前是想错了,这些人前来并非是来和解,更可能是找茬,可事到如今,她却有些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之际,看着洛河蹙着眉头似是对那人重手的不满,心中有所侥幸,最终还是咬咬牙,堵了洛河与洛秋玄两人之间的父子情义
可莫衷受伤却激起了其他众妖的激愤,红了双眼,以外入之敌的名头出手对抗,最终被她以雷霆的手段,伤了几个大妖,亦绑了几个主事的大妖,这才将那些妖给震慑住,却也因此落得个不满,被其他众妖记恨。
那群众妖红着眼睛瞪她愤恨的模样让她心中发慌,却硬着头皮引着这些人入了议事的大殿,试图挽回之前的不愉快,可洛河并不给她留半分面子,直言要见洛秋玄
错均明知道洛秋玄不在,又如何去将洛秋玄找来?只得硬着头皮周旋,说了许多父子情深的话,期间不知洛河收到了什么消息,目光徒然变得有些犀利起来,再不听她满嘴的信口开河,只要求见洛秋玄。
错均心里叫苦,想要讨好洛河又不想背叛洛秋玄,将之前洛秋玄闭关修炼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着实是不方便见客
错均本以为自己位列十大妖王中的第七,从出世以来鲜少有敌手,便极少将人放在眼中,今日见到这些随着洛河而来的千帝门中人不动声色的伤了莫衷已是暗暗心惊,如今只是被洛河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便有些颤颤——帝君之流,绝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妖王能够对抗的!
如此也便有些相信了那些败落的千帝门人的相让的传言。
洛河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只问月惜儿和那信使,这二者错均自是不知,特别是说到月惜儿消失的事情,她更是惊讶错愕的瞪了眼睛,
妖精们对所谓的年节并不感兴趣,也没有太大的感触,不过是个计量单位,他们这些个妖们并不在意,只是受着这世人的影响,一起放松快活而已,并未太多的礼节。
但那一日她先是听说了洛秋玄应了云家的婚事,后又听闻云袖来了四重天,直接上了玄清境陪着洛秋玄守岁,守岁不守岁的错均也不在乎,却在乎民间的一些地方的习俗——这也是错均的听闻,只是彼时她已是草木皆兵,乍一听闻难免会不受控制。
这个习俗便是:在双方那女定下之后,女方到男方家守岁过年,便说明这两人婚事将定,年前的这一守到子时后的新一天,其实也是破,即是迎接新年亦是破了那一层隔膜,承两姓之好——简而言之就是提前洞房花烛,验了货,却不能再退!
错均不知这是哪里来的规矩,竟如此的不知廉耻,婚前失宜,气的大怒不止,看见谁都宰了泄愤,若非身边有人劝说,早就忍耐不住,冲上玄清境去剁了云袖!
那几日为了避免自己在众妖面前失了脸面,她介意修炼的名头,将自己关了数日,更不愿意去听关于洛秋玄与云袖的一切,更加不知晓那日当天云袖便已下了玄清境,离开了四重天,更不知晓月惜儿竟没有和她一起走。
咋问此事错均整个人是蒙的,再听她们说起前因后果,错均竟然无耻的欣喜了起来,继而是对云袖的鄙视了起来——她哪里知晓那个她听来的习俗不过是一弹丸之地,这种习俗,除却那只小妖和她之外,并无他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