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等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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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隙爻没有急着回凤羽山而是沿着贯穿整个中土大地的江流一路向东,沿途碰见修道中人大多是在谈论慕家堡灭门之事,唏嘘叹息之中总是有些幸灾乐祸之人,又有瞅准时机想要借机崛起的中小门派,因着此事蠢蠢欲动。但一个门派想要崛起超过他人就要有立威之人,崛起之名,那些思来想去,皆是觉得从白隙爻这里下手恰好,于是就打起了为慕家堡讨回公道的旗号。

  但公道?何为公道?他们这些人大约是忘了当初的因,亦忘了若仅凭白隙爻一人之力便能灭了慕家堡上下,他们这些小门小派又如何能抵挡的主的白隙爻?只怕到时立威不成反被屠虐。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那凝结在一起的门派之中总有人只看到了利,看到了那些耀眼的好处,从而忘了背后的潜在的危险,忘了利之后的代价。于是寻找白隙爻的踪迹便在修真界传的沸沸扬扬,慕千山领头悬赏秘籍法宝多不胜数,但凡有有白隙爻的踪迹或能斩杀者皆能得利。

  凤羽山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火儿与小白看的好奇,但却谨遵白隙爻之言不曾踏出凤羽山一步,与葛老三打成一片,任他人如何叫嚣皆是不理。

  ……

  白隙爻的伤不轻,但也不重,就那般放任不管,又或是不想医治,想要换种方式陪着慕千雪一起痛。

  天气寒冷,白雪皑皑,将至年关,街上行人攘攘,一派热闹景象。

  起初白隙爻没有注意,一路之上多了许多麻烦,但当她摘下纱笠,模糊的容颜之后,便清净了许多,再无人将她与白隙爻这个名字联系起来,亦没有因着容颜引来他人的觊觎。一路顺卓,沿东江而行往北,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脑中盘旋的是那句“我的家曾在海的另一边”之后是那人将她压在身下的画面,认真的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以后这里便是我们的家!”

  家啊,那曾经奢求过而又被她弄丢的地方!“春看桃花,夏摘琵琶;秋,煮酒观菊;冬,饮雪看梅”那般惬意潇洒向往着的生活还没来得实现便少了一人。

  白隙爻的目光的越过茫茫大海,飘向虚无,却始终看不到自己想看的地方,海上偶有海船行过,扬起帆向远处驶去,只留下波动的水纹一圈一圈滚向远方

  海的那一边是何处?是仙府之地亦或是平常的奴家小院?亦或是隐世大家?他可曾回去?可否安好?

  白隙爻的脚步不自觉的踏出又收回,徘徊间沿着海岸线走了很远很远

  海上渔民淳朴热情,往来修道者不断,白隙爻在他们这些人便不显得特殊,再加上她以术法改面,能看清注意到她的人极少,即使看到也会当做常人,引不起半点关注。

  白隙爻在海边呆了十日,这十日之中她只沿着海岸行走,亦或徘徊。她不知自己在等什么亦或是在找什么。

  身上的伤没有半点的好转,每次行走时带来的痛都提醒着她过往的种种,有时白隙爻就会想是否现在痛过之后以后便不会再痛,是否思念过后时光就能将思念带走,无论是遗憾的还是怀念的都会随它流逝!

  海风的凌冽,空气的潮湿,那偶尔飞过的海鸥,皆未带来她想要的东西。返程的脚步便变得缓慢起来,遇见的人亦是不会重复出现,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当她到的河西境时天空突然爆出一个个五彩的烟火,绚烂而又璀璨,那一阵阵欢笑声不知是从谁家传出,又飘向了何处,往来人群的脸上带着喜悦的欢笑。

  白隙爻身处其中,突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仿佛天地之中仍是自己一人,这些热闹欢笑与她没有半点关系,显得是那般的格格不入。

  脚步偏移,寻一处安隅默默望着星空,看着那灿烂的烟火绽放消散。谁曾拉着她的手说要带她去看烟火,谁又曾许诺年年岁岁一起过,依依不舍的眷恋中到底是谁欠谁的多?白隙爻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又痛,这痛仿佛会传染一般,从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她原本平静的面容上染上一抹痛楚,她轻轻的咳,再抹去的嘴角血,笔直的脊背有片刻的弯曲,继而又恢复正常。

  繁华终会散去,热闹的街道少了之前的喧嚣,显得宁静而又空旷,偶有两三人经过,说着醉言醉语,嬉笑怒骂之后只留下空气中那未来的及散去的酒气。

  白隙爻从街道上穿过,脚步缓慢,天上的那半轮月映着还未完全消融的雪,为这条街道添上不多的光亮,将白隙爻的背影照的孤寂而又颀长。

  城门已关,有哨兵轮流巡逻,远远有人吆喝着急报,城门打开,那一匹骏马从她面前飞驰而过,白隙爻的脑中书闪出战乱二字。

  中土有四国天水,燕赤,大夏与允梁,四国鼎立周围又有附属之地,亦为小国。四国平百姓足,四国乱百姓殃,幸而各国皆有修真者坐镇,大乱不起,小祸纷争,朝廷不管江湖事,修者不管皇家怨,只要大祸不起,便各自为营,互不牵连。

  白隙爻从容的避开城门守将,走出不过二三里,突然停了脚步,转身看向身后空旷的黑夜“你为何跟着我?”

  黑夜静默,片刻之后才走出一个七尺大汉,眉目如剑,面色稍暗,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粗犷感。白隙爻看着他眸中有片刻的疑惑,似是在哪见过此人“你认得我?”

  那人看着她,片刻后缓缓吐出十个字“冷轩院外门弟子胥云峰”

  白隙爻的眉头微蹙,似是听过这个名字,却记不得“你跟着我有事?”

  胥云峰摇头说出“巧合”两个字,白隙爻便不再理他。本以为两人很快便会分道扬镳,却不想胥云峰一连数日跟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既没有半点不轨,又无一丝结交之意。

  这日又到万年镇,街上往来行人已是极少,白隙爻在街上置办了些许的衣物吃食后,在老板的推荐下又买了些许的烟花爆竹,途径万宝楼的时候,脚步微顿,转身刚要离开却被几个大汉拦住“姑娘将那葛老三带去了哪里?还是赶紧交出来的好”

  领头的恰是那日在万宝楼起哄闹事的那一位,此人姓毕单名一个朱字,因一株草药而与葛老三结怨。修道之人争夺草药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此人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对葛老三抢夺草药一事耿耿于怀,不将葛老三碎尸万段绝不罢休,若不然也不会在万宝楼堵葛老三一堵即使三个月,至今不肯罢休。

  白隙爻自是不认得他,也忘了自己带回凤羽山那人的姓名,此时听毕朱提起才想起葛老三这一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