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访问:【】.2023txt.
白隙爻心中震动,不自觉的将这股力量与水南山曾与她提及的弑天诀与魂种相结合,心中的担忧更甚,几次想要上前,都被一旁的柳曳华拦住“再等等,他还能坚持!”
但随着他这话音的一落,这股从洛秋玄体内涌出的力量向着四面八方涌去,直接将白隙爻等人冲击的站不稳脚步。
白隙爻心念一动,在这股力量向她重来的那一瞬,移形换位,瞬间到了洛秋玄的身边,反而躲过了这股力量的冲击,借以抓住了洛秋玄的手臂,只觉得那一股劲流差点将她掀飞出去,手指下的跳动,直击在她的心房之上,让那颗脆弱而又伤痕累累的心脏,瞬间紧缩,满是担忧的喊了声“玄!”
只是这个时候的洛秋玄依旧紧锁着眉头,豆大的汗水不断滚落,落在他的衣襟前,濡湿了大片,而那露出的半截手臂上亦是被汗水浸的滑腻不堪,握在白隙爻的手中,分外的难受。
然而此时的白隙爻却不敢乱动,任凭那从洛秋玄身上涌出的劲流冲击在她的身上,将她的发丝与衣裙吹的飞舞起来,与洛秋玄那散乱的墨发纠缠在一起,在翻飞之中,绕成了一个结,最终又在一声长啸中分离开来。
白隙爻望着蓦然睁开双眸,满是血红的洛秋玄,心尖一颤,握着他手臂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这样的一幕,与他们初始时相见的模样太过相像,没有理智的清明,只剩下兽性般的本能,让白隙爻的心一下跌到了谷底。
她猛然上前一扑,将他紧紧抱住,再也顾及不了其他,将柳曳华与费行云善与三人移出了梦境,口中呢喃着反复只有一个“玄”字。
洛秋玄的目光猩红而又炙热,那滚烫的温度,哪怕不是真正的落座她的身上,也让她浑身发颤。白隙爻不敢将他放开,只是紧紧的将其抱住,口中的那一字,虽然仍是因着脖颈处伤而沙哑难听,却又因着故意放柔的声线,带着深深的情义,缱绻的让人能化成一团水。
但洛秋玄却似无所觉,血红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的温度,唯独鼻翼轻微动了动,僵硬的将头低下,在白隙爻的脖颈间嗅了嗅,继而涌上一抹欣喜的兴奋,一把扯开白隙爻肩头的衣服,对着那雪白细腻的肩头一口咬下,肆无忌惮的吸食着她体内的血液,那般模样,仿佛是饿狠了的野兽一般,终于吃到了最美味的珍馐美食。
而在洛秋玄吸食到白隙爻血液的那一刻,在她的身后蓦然出现一朵透明的莲花,莲花九瓣,唯有中间的花蕊漆黑如墨,硕大的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内,却又巧妙的与她怀中的洛秋玄隔开,花蕊摇曳,挣脱出一个又一个,却是绕过她从她的肩头入了洛秋玄的口中,随着她的血液一起,混入洛秋玄的体内,让他体内那原本暴虐的真气的渐渐平复下来,双眸的红随着这虚拟的九瓣莲蕊的进入,慢慢退却。
白隙爻只在最初的时候不自觉的发出一声轻微的痛吟,其后却不敢有丝毫的挣扎,双手紧握着他的衣袍,身微微后仰,为他找个更为舒适的姿势,只是那脖颈处一圈青紫在这般的动作下,更加的清晰、刺眼,只是微微一个侧目,便觉得碍眼至极。
洛秋玄的眼眸中逐渐出现了一抹异样的情绪,眼眸微闪,停下了吸食的动作,却又在下一瞬瞳孔微缩,盯着她身后的莲花,九蕊相辅,容天地九合……铸地之一脉……原来如此!
洛秋玄感受一下自己体内磅礴的力量,目光深邃的宛如夜空下的大海,带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看着白隙爻身后的莲花随着他的停下而蓦然散去,仿若从未出现一般,只是那莲花中本应如墨的花蕊,仅一眼,他却看的分明,花瓣摇曳,再无一粒花蕊!
洛秋玄默然许久,就那般握着白隙爻的双臂,唇瓣微微离开她的肩头,他半垂着眼睑,看着她那雪白的肌肤留下的深深的齿痕和血迹,口中有腥甜的味道弥漫,那是她的血液。
白隙爻等了半天都不见他再有其他的动作,微微动了动脖颈,试探性的喊了句“玄”声音沙哑而又刺耳,让原本沉默的洛秋玄心头骤然一颤,毫无预兆的吻上她的唇,凶猛的带着无以言喻的霸道与侵略,占有着她口腔的每一寸领地,又在最后蓦然撤离,一手猛然按住自己的眉心,一手抱着头,痛苦的弯下腰身,口中发出一声声嘶哑痛苦的咆哮
——那本已经在他体内的封印被打开斩去的魂种,在这一刻又猛然长起,不顾损伤的疯狂向外涌去,又被那强劲的血脉之力狠狠的压制,再加上弑天诀的加入,让洛秋玄的体内又再次陷入了一场混乱之中。
白隙爻手足无措的看着陷入痛苦中的洛秋玄,只觉的眉心处嚯嚯的痛,仿佛有什么东西想要破体而出,被无情的压制,又被她忽略。
看着洛秋玄每次想要上前,却蓦然发现只要她靠近他一分,他的痛苦就会加剧一分,只能无奈的退后,再退后,最后在两人之间竖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墙,生生的将梦境隔出了两个空间,起初她还试图靠着梦境与她的联系,去感知洛秋玄的状态,最后发现这般也会给他带来痛苦,索性连这一点也弃了,又因着不放心,在梦境之中竖起一张张镜面,影射出洛秋玄的状态。
白隙爻有些怔然的看着镜面中的洛秋玄,满是苦涩的发现,原来这般的隔离当真能让洛秋玄的痛苦减轻,甚至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让那双深邃的眼眸更加凌厉莫测。
白隙爻看着平静打坐的洛秋玄,满眸的黯然与心疼,又有深深的失望担忧,失望这梦境不能如她与水南山所料的那般将他体内的魂种与那个控制的人相隔离,担忧他若真的失了心智将会如何,又黯然的不知自己对洛秋玄的影响竟如此之大,更不知对这样的结果是该喜还是该忧,若是不见,他能安好……心脏是一抽一抽的疼,连带着她肩头的伤也痛了起来,与两处相比,她眉心的痛反而不足为意。
只是她不知晓,在她的眉心处,那层峦叠嶂的山峰中,有一人还被困在苍茫无际的大海之上,望着那翻滚的海水,试图找出出路和要寻的人。更不知那一团彩色的光芒,裹夹着一道幽魂残骨隐匿在那深邃的海水之中,落在了这山峦海底的最中间的位置,形成一个偌大的海心,让白隙爻眉心处的山峦闪过一道光,隔开了瞒天石内外的联系
另一处的洛秋玄,在白隙爻竖起那一道无形的高墙时就已经发现了自己体内的异样的,魂种被强行的催化,虽然仍有本能的力量,却又比之前弱上许多,倒是弑天诀与血脉之力相撞,形成了一股强势的力量,毫不客气的将这已经弱化了的魂种全部吞噬,三者想融让他的修为突破一重又一重的瓶颈,进入了大成,以致他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哪怕是一个毛孔都不曾放过。
这样的提升让洛秋玄在欣喜的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拥有神族血脉传承之力的他,若真的没了理智,这世间有几人能制住他?而他这个只知杀戮的工具又会为谁所用?
洛秋玄颓然了片刻,按着眉心的手猛然撤回,冷然的一笑,狠狠的往自己的眉心一点,手指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狠狠的将眉心刺破,指尖用力,想要将那魂种从他的体内取出,但在他的手指刺进眉心的那一刻,那停留在他体内的魂种似乎预知到危险一般,快速的往后移动,然后犹如壮士断腕一般,将自己所有的根须全部抛却,只留下一个细小的根茎,快速的隐藏在那错综复杂的神经血脉中,让洛秋玄的狠生生的落了空。
只是它这般的动作加之之前弑天诀与血脉传承的力量,让那为洛秋玄种下魂种的人大为受创,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吐出,染红了一方的水域。
洛秋玄默然的将的手收回,凭借神族血脉之力,甚至都没有刻意去治疗眉心的伤,只是起身看着面前被大火烧去的凤凰树的枯干,神情冷漠,半响之后,喊了句“出来!”
这一声自然是对白隙爻喊得,而白隙爻也看到他之前的所为,在迟疑徘徊之中,最终还是站到了他的面前,却又不敢距离他太近,远远的看着他没有再如之前那般因着她的靠近而痛苦,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又有些无措的看着他,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洛秋玄毫不客气的冷嗤一声,却又觉得心头有一团暖流滑过,冷声道了句“过来!”
白隙爻怔愣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又在下一瞬下意识的觉得他可能有想到了什么来羞辱伤害自己,满心的苦涩与黯然中,脚步还是下意识的向他走去,最终停在了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微垂着头,胆怯的不敢看他。
洛秋玄冷冷的看着她,轻笑一声“怎么?怕我?”
白隙爻本能的点头,在对上他的目光时又摇头“不是!”怕什么呢?欠的纵使要还的,放不下的总要是面对的,而牵挂的却是时刻想要接近的!
洛秋玄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没有丝毫的温度“跟我出去!”
白隙爻抿了下唇,想要问他之前的状态,又不敢开口,至于那之前的犹如当初抽离他记忆一般帮他抽离体内的魂种更是不敢言说,只是本能的问了句“然后呢?”但话在出口之后又后悔,差点咬下了自己的舌头,低下头,生怕再次引来他毒蛇般的言语。
洛秋玄却没有看她,目光在在四周扫过,看向那仿佛被暴风雨摧残过了痴愿花,问了句“那人你?”
白隙爻一时没听明白他说的是谁,傻愣愣的问了句“谁?”看着洛秋玄的眉眼突然更冷了几分,福至心灵一般说了句“柳曳华他们被我送出了梦境”
洛秋玄冷冷的看着她,嘲讽的道“哦?你居然没有将我送出梦境,而是让他离开!是怕我伤害他,还是另有所图?嗯?”他将最后一个字的音挑高了些,含着浓郁的讽刺,刺的白隙爻浑身都疼,这样的洛秋玄,她真的不愿看见。
她扬着头,直直的注视着他,一字一音的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与他都没有什么关系,从始至终也只有你一人而已!”
洛秋玄冷冷的一笑,耳边环绕的是凤鸣山上那一句“她早已是我的人”,如今再听到她这样的话心底竟没有涌起丝毫的波澜,仿佛是与不是都已经不再重要一般,而重要的是什么,他也不曾去深想。
“一晃十八年不见,再深的情义也没有了吧,况且他还有那样一个一心一意要护着的人,对你也实在是分不出心来”被抛弃的痛苦,她也尝到了,为何在说出这些伤人的话时,他却没有丝毫的痛快,反而夹杂了一丝的怒意?
目光再次扫到她脖颈处的伤,突然就将一丝的怒意升腾了起来——这是故意不去治疗来碍他的眼?好让他内疚?
洛秋玄恶劣的一把扯过她,手指抚上她纤细的脖颈,突然的温度让她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仿佛还夹杂这之前窒息的害怕。这样的害怕似的颤栗让洛秋玄的手掌再次收紧,掐着她的脖颈恶狠狠的道“你说这次我能不能将它扭断?”
白隙爻黯然的垂下眼眸,没有丝毫的挣扎反抗,说出的话也带着无可恋的无力“你若愿意,怎样都好,只要你觉得这样做能让你开心”去了你心底的恨!爱人不易,恨人更加艰难,痛苦的只有自己罢了!
白隙爻自己不愿将仇恨困住自己,更不愿看到他这般负重前行,恨也好,怨也罢,该她的,她都愿意受着。
闻言洛秋玄的目光闪了几闪,最终将她放开“死,太便宜你了!”继而将手在她的衣服用力的擦了擦,仿佛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