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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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费行云说的要比之前顺溜许多,或许有些话说开之后便不会再有那么多的顾虑,反而十分坦然。

  但那大汉显然并不接受他这样的解释,在他的眼中,什么狗屁的疗伤统统都是特么的借口,得了宝藏不舍的拿出来,怕人抢,才编出如此蹩脚的谎言!

  大汉往前一站,威风凛凛,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道“小子不老实!疗伤?是拿那新的宝贝疗伤吗?嗯?”嗯字尾音上调,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

  这话让本就腼腆的费行云瞬间诧异不已,心想这人怎么会知道他们的了万年雪莲的事,好吧,其实也只是残瓣而已,但仅仅只是这样的残瓣也是难得的宝贝,比之千年的雪莲强上不知多少倍。

  费行云面上的诧异与心虚,在这两人面前是遮掩不住的,也不知要如何遮掩,只是坚定的守着身后的冰洞,戒备而又无畏。

  章律没有多少的反应,而那大汉一见他的反应,立刻就嗤笑一声,带着蔑视的不屑“呵!还真被老子给猜着了,当真是得了宝贝,在这里偷偷炼化呢!”

  他说着上前几步,抖动着身上的遒劲有力的肌肉,骨头发出咯嘣的响声,右手在左手中用力一砸,带着无比强大的力量,威逼着费行云“小子让开,老子的拳头可是无眼的,若是不小心落在你的身上,来个形神俱灭可就不好了!”

  他将“无眼”、“不小心”、“形神俱灭”和“不”字咬的十分重,目露凶光,仿佛下一瞬,他那看似强大的拳头,就会落下,费行云会如他所说的那般,形神俱灭。

  不得不说这大汉十分自大,目中无人,连对比他先到看起来毫发无伤的章律一眼都没看,直接将其当做了透明人。

  章律立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二人,犹如石像一般。

  费行云下意识的看了章律一眼不为别的,只因他之前的提醒,让他觉得前者非敌,却不知算不算的上友?

  面对大汉的威胁,费行云没有丝毫的退缩,想着善与需要柳曳华现在所炼制的丹药,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打断。

  羞涩的面容上带有几分的肃穆与坚定,不动声色的退了一步,却又在瞬间在他与大汉之间布下了几个杀阵,动作之快,只让那大汉的觉得他是害怕退却了,口中嗤骂一声“怂货!无胆!”

  大汉一边鄙夷的骂着,一边伸手想要将费行云扣住给废了,却不曾防备,自己这一步便走入了费行云的杀阵之中,手中抓了空。

  大汉愤怒的在阵法中大喝一声,直接以蛮力破阵,在他一拳挥出之后,本以为能破了这小小的阵法,却不想这一拳下去,却是砸出了几头凶猛的雪狼。

  雪狼在狼族之中一直都是聪明与强大的代表,可以参透天地玄机,最易修炼成妖。但同时又占据着狼的本性,不但凶残机警更是极有耐力的捕猎者。

  费行云在这阵法之中所幻化出来的雪狼,并非只是一个虚影而已,而是实打实的拿着雪狼的狼魂作为阵法内的镇兽,因着这些雪狼与那几近化妖的雪狼亦是不差,甚至是因着在阵法之中,要比常规的雪狼还要强上三分。

  阵法内的大汉应对的十分狼狈,且越大越是的愤怒与暴躁,总觉得被一个弱小的、他几乎单手都捏死的蝼蚁这般卑鄙的欺负,受到了极大的屈辱,因而每与雪狼对上一下,就会传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不知是被激起的怒气,还是用来煊赫他的强大。

  冷眼旁观的章律眼睁睁的看着那大汉陷入费行云的陷阱之中,平静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的波澜,只是在抬眸之间,那似是无意的一眼,让他那平静的眼眸之下带了些许其他的意味。

  他的漠然与不作为,让费行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亦有些不解,踌躇着道“你也是为那所谓的宝物来的吗?”

  章律没有言语,费行云又道“我们不过是恰好发现了一株需要的药材,真没见那所谓的宝物”

  这算是看在章律之前善意的提醒给出的解释,只是他不知晓,有时候过度的解释反而是掩饰。

  章律依旧没有言语,只是微微侧首看了眼自己的左后方,动作不大,却也能让了解到他的人察觉出异样,只是可惜,这个了解他的人之中并不包含费行云。

  费行云有些讪讪的闭了嘴,羞涩的脸上带了些许的尴尬,却让那张英俊的脸多出了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单纯无辜仿佛他人说上一句重话都是亵渎。

  费行云依旧守在洞口前,片刻之后才有所感的看想之前章律所看的方向,羞涩的脸上多了一抹之前所没有的凝重,下颚紧绷,浑身都处在戒备之中。

  阵法波动,又有三人来到了他的面前,紧接着又是两人……前前后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站到他面前的亦有十五人,这十五人之中包含了楚御与言恚在内的三方势力,且都是他之前见过的,却唯独没有他熟悉的离心岛的众人。

  阵法内那大汉已到了穷途末路,每一次的嘶吼都带着暴怒的不甘,雪狼已被他斩杀了三个,但同时也激怒了另外两头,愤怒的没有发现他人的到来,沉浸在阵法之中无法走出。

  章律在楚御到来的那一瞬便自觉地站在了他的身后,依旧如隐形人一般,让人轻易的就能忽略他的存在。

  面对这些人的到来,费行云的面色微白,能走到这里的人要么是实力雄厚,要么便是对阵法的造诣颇深,如今只凭他一人之力显然不能阻止众人的探究。

  本来就这么一个破冰洞,让天命进去也无妨,可坏就坏在柳曳华正在里面炼丹,不容忍打扰。

  费行云将自己的身体站的笔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对抗着众人,纵使害怕,依旧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不让它颤抖“你们要做什么?”

  楚御未言,言恚亦在打量着四周的幻境,有些阴鸷的眼眸中散发出一道凌厉的精光,毫无预兆的说了句莫名的话“有意思!”

  有意思?是怎么个有意思法众人不知,只知这四下的阵法虽然未破,却也因着他们的进入了阵法的中心与破已没有区别。

  众人没太去理会他这话中的意思,大那常年跟在他身后的心腹的面上却是有些复杂,看着费行云的目光带了些许的古怪,却依旧静默的呆在言恚的身后没有半分的逾越与不敬。

  这些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费行云身后的冰洞之上,浓郁的药香的就是从那里传出,纵使不懂药理的人也知晓,这丹药的不同寻常之处,让他们一个个眼冒精光。

  “做什么?自然是想要你们将得到的东西给交出来,所谓见者有份不是吗?”人群中一个痞里痞气的年轻人玩味的说道“难不成我们还能为你而来不成?”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的猥琐,目光更是毫不客气的看着费行云那因着紧张而微红的脸庞,不怀好意的啧啧了两声“长得倒是不错,只可惜是个弱鸡!”

  说完似是为了应景,自己哈哈笑了几声,却遭到周围众人的鄙夷与嫌弃,这样粗俗而又无礼的怎么混进来的?

  但众人既然都是被这里所谓的宝物引来,自然也不会去标榜自己是什么好人,更不会假仁假义的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因而也不会有人站出来去帮费行云,那微皱的眉头似乎就是这些人所给的唯一的施舍。

  那人见众人嫌弃的目光,也浑不在意,依旧盯着费行云,见后者因着愤怒而涨红了脸,笑的是越发的肆意“脸皮这般的薄,还是早些让开的好,要知道刀剑无眼,真伤了你,可是会有人心疼的”

  修真界本就弱肉强食,做事各凭本事,所以在这修道一途中有些某些特殊的嗜好也并不少见,但费行云这辈子都在冷轩院修炼,唯一一次逛妓院还是被同样是雏的陆拾叁直接丢进去的,那一次的感觉着实不怎么好,但也算见识了些许他所不知道的龌龊之事。

  如今被这人这般调戏的说出这般恶心的话,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愤怒的红了眼眶,只可惜他脸面生的悄,又是一副好欺负的模样的,这般的愤怒反而没有让他有足够的威势,反而更加娇弱,让人升起了几分怜悯之心。

  “你!”费行云愤怒的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却又因记着正事不敢轻易出手,只在心中一遍遍的祈祷柳曳华的速度能够快些,别让他们这些年所花费的心血功亏一篑。

  那人见他这般模样笑的更加邪肆暧昧了,小眼珠滴溜溜的一转,那笑起来略显猥琐的嘴角勾出一个夸张的弧度,继续污言秽语“怎么?小兄弟这般年纪还没被人疼过?啧啧,那可一定没享受过其中的滋味,可惜喽……”

  他将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拖的长长,满脸都是遗憾的神色,但也只是遗憾的神色,他所有的表情都在这一刻终了,那微微睁大的眼睛,到死都没能明白发生了什么,更不明白,明明算是自己的盟友的人,为何竟每一人帮他?

  这人只是一位散修者,因机缘巧合得了部了不得的功法,在加上他天赋不错,在这修真界也创出了不小的名头,只是这人容易头脑发热,嘴还特别的欠,得罪了不少的仇家,才被迫躲到这极渊之地,本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哪里想到一向无人踏足的极渊之地,竟会来了这般多的人,好奇心驱使他跟在了众人的身后,又因着贪婪加入了这些临时聚集在一起的人群之中,哪里会知晓就这般被他所认为的盟友给灭了口。

  而众人亦是他的身体轰然倒塌之后,才看清那对他出手之人竟是一直都站在的言恚身后之人。

  只见他淡漠的收起自己手上的刀,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那死不瞑目的人,再次恭敬的站到言恚的身后,掏出一方帕子递给的前者“让主子的耳朵受污了,是属下的错!”

  言恚同样淡漠的结果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耳朵,没有任何起伏的说了一句“多事”

  那人微微一僵,继而又听言恚有些嫌弃的丢了方帕,淡漠的说了句“死不足惜”,这才好了些,但仅仅只是这么一瞬,也让后者额头起了一层薄汗,被言恚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吓得再不敢抬头。

  众人对那人的死亦是漠然,有人将那人的尸体一脚踢出了视线范围,却又嫌弃的连那滩他留下的血都厌恶不已,似是看到了这世间最为脏恶的东西,都下意识的离那人倒下的地方远远的。

  唯有章律与楚御在众人没有看到时互看了一眼,楚御点头,章律悄然退出人群——本来他就善与隐藏自己的气息,这般的退出按理来说不会被人发现,却不知是因着他之前的先到还是其他,在他的身影消失的那一瞬,有人忽然抬头望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费行云见那人突然被杀,亦是有些反应不过来,错愕的看着言恚以及他身后的那人,面色有几分的异样,张口欲言,却又终究咽下了所有的话,沉默着自己无声的抵抗。

  那人的死似是沙漠中落下的一叶浮萍没有掀起任何的波澜,仿佛他从未出现过、那羞辱话的也未曾有人说过一般。

  但一场的大战的一触即发。

  费行云索性不在试图为自己辩解,盘膝而坐,就那般守在了洞口之前,只是因着那之前被气红的脸还未褪去,让他的表情和动作看起来是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十分的倔强。

  众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贸然开口,大约是之前那人的死所少还是起来一丝震慑只用。

  众人将目光凝聚到了楚御与言恚身上,本想让他们开口,却不想楚御竟直接将众人无视,低首沉思,似是压根就没发现他们的想法。

  而言恚更是直接不屑的直接的瞥了众人一眼,让众人再不敢将主意打到他的身上,这两人的不管,让众人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最终还是安承路的手下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