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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跃生的宅院很大,可我发现只有一间房间有人住的痕迹,在那间房里我发现了一些女子佩戴的饰物和男子的衣物”
“你是凭这点线索就推断出银姬和白跃生是同一人的”
孟一一摇头。
“房间里的异常只是加深了我对于他们两人身份的怀疑,毕竟两人是同一个人这件事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加上小时候六哥你为了照顾我经常和我同寝而眠,所以当时的我也自然而然的认为他们兄妹睡在一间房里罢了”
孟一一小时候害怕一个人睡,孟钰心疼她所以会经常陪她一起睡觉,可等孟一一大一些的时候他就再也没这么做。
“一个人若对某件事产生了怀疑,那他就会时时刻刻的注意那件事,银姬和白跃生这两兄妹身上的迷就是当年我心中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的事,六哥,你当年难道就没有发现银姬和白跃生两人从来没有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众人面前过吗”
被孟一一这么一提醒孟钰才醒悟,当年的种种自己确实没有怎么认真想过,如今说出来确实是自己疏忽了。
“也不能怪你,毕竟当局者迷,当时你与白跃生私定终身,又哪会想到整日与你饮酒作诗的心上人居然会和银姬是同一人”
孟钰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人足足震惊了半柱香才缓过来,如今再次被孟一一这样直接了当的说出来,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小七,你倒是聪慧,这件事的真相若不是跃生他亲口告与我知,单凭我自己一个人是断断想不出来,当时你还小,我怕吓着你便没有和你说,没想到银姬竟然将这件事告诉了你”
孟钰以为这件事是银姬最近才告诉孟一一知晓的,感叹自己这妹妹不愧是在玄天宗上修行道法的,心中豁达,常人不可与之相比,可没想到对方其实早在十五年前就明白了其中的一切。
孟一一看了对方一眼,淡淡的说。
“十五年前我就知道了这件事”
“什么,你十五年前就已经知晓了”
孟钰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当初的孟一一只有四岁,按理说应该是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的年纪,怎么会。
孟一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当初我就觉得银姬和白跃生两人是同一人,这猜测虽是荒唐,可当初的种种疑点也只有这个假设成立才能解释的通,若当年的我已经有现在这般大,那我可能还会顾虑几番,可那时的我太过年幼,头脑简单,觉得有什么直说便好,那时你一有事就将我托付给白跃生照顾,一次我趁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将话挑明了和他说,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会被一个四岁的娃娃给看破,嘻嘻”
孟一一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轻笑一声。
“他当时的表情和你刚刚的样子可谓是一模一样,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胡闹”
孟钰的这声胡闹听在孟一一耳里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被我拆穿身份的白跃生不仅没有恼羞成怒,反而低声下气的求我不要将这件事说与你知,他当时说的那些我听不懂的话现在明白过来才知道,皆是一个情字”
孟一一从身上抽出另一截断笛交给孟钰。
“这是白跃生保管着的另一截笛子,他托我转交给你”
不同于之前被埋入污泥中的那半截,这半截保存的很好,看得出所有人十分在意这根笛子。
“我当时虽隐隐觉得此事有违伦常,可见他一片赤诚也不忍拒绝,但我之中认为有所隐瞒的感情是不会长久的,所以我向他提了一个要求”
孟钰将笛子小心翼翼地收好,看向孟一一。
“什么要求”
“我要他亲口向你说出自己男女同体的秘密”
原来当年他会突然和自己说出这个秘密是因为小七在背后的动作,怪不得呢,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发觉他却突然决定将一切都说出来,哎。
“六哥”
说到此处,孟一一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眼珠子时不时的往孟钰身上看去。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有些太过分了”
“不”
孟钰释怀的笑了笑,其实孟一一知道这个真相对自己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不,我觉得你当年没有做错,你说的对,任何隐瞒在谎言底下的花都不会结出好的果子,当年知道真相后我虽然震惊不已,可震惊过后我却有些开心”
“为什么”
孟一一奇怪的看着孟钰。
“其实当年我一直处在矛盾之中,我长你九岁,那时候的我不过十三岁的年纪,情窦初开,还不能真正的体会情为何物,你知道我为什么经常带着你去找白跃生他们吗”
“不是因为你怕我一个人待在孟府无聊吗”
孟钰摇摇头。
“这是其一,另一个原因是我不想和银姬独处一室”
“这......”
孟一一觉得自己可能要听见一个被孟钰隐藏多年的大秘密了。
“银姬姐姐善解人意温柔可人,六哥你为什么不想和她独处一室,难不成是怕羞,或是怕此事传出去辱了银姬的名声”
“你说的这些原因都有,但我认为我最担心的还是让白跃生看见我和银姬单独在一起”
孟一一挑眉,脸上露出听好戏的表情。
“哦”
“六哥没你这么细心,没有注意到他们二人从来不能同时出现,那时候我去他们住的宅院,其实最想看见的人还是白跃生,以前我还庆幸银姬从来不会在我和跃生相处的时候出现,现在想想道是我因为看见跃生太开心所以忽略了许多东西”
孟一一挪动凳子,往前靠了靠。
“我本来还在担心六哥你会因为十五年前的事与白跃生心有隔阂,现在看来倒是我庸人自扰了,你们俩早就情根深种,谁也分不开分谁”
孟钰轻笑一声。
“一一,你别笑话我了,你六哥可不及你,就这觉悟,还是想了十五年才想出来的呢”
孟钰起身走到窗前的古琴边,伸手轻轻拨动琴弦。
“当年跃生最擅于抚琴,而我则攻于吹笛,琴瑟和鸣,说的大概就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