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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随风看着激动得面红耳赤的斐玥公主,默然无语。依着她对八皇子的了解,不得不说斐玥公主所言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见叶随风不言语,斐玥公主又低落地喃喃说道:“难得八哥跟父皇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不知道父皇会不会也误解八哥……”
斐玥公主越说声音越低沉,神情也变得若有所思,蓦然,她好似想到什么似的一跳,撞得矮几一颤,茶水纷纷漾出。
叶随风吓得一激灵,眼波一颤,惊讶地投向斐玥公主。
斐玥公主的面色越发赤红,凛然站立俯瞰,目光凝霜一片,声线陡然拔高:“我知道了!这定是一场阴谋,一场冲着八哥而来的阴谋!”
叶随风抬头仰视,等着斐玥公主继续往下说去。
“这些日子,父皇召见过几次八哥,也有意交予些差事给他,放手让他去做。虽说算不得重视器重,可较从前来说,态度已是大有不同。或许就是因为这个缘由,让某些人有了忧虑,想要趁着八哥羽翼未丰之时,先下手杀他个措手不及,毁他根基,坏他名声,断他前途。太凑巧了,实在是太凑巧了,一切发生的太顺理成章了。为什么八哥刚一跟父皇亲近,矛头便朝他飞来?这根本就是一场针对八哥的、处心积虑的阴谋!”
叶随风闻言沉思片刻,不免也觉得斐玥公主所言有几分道理,只是……她心里还有疑惑,她开口言道:“公主说的有理,只是……像是赤火那般的人,恐怕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要利用赤火来达成目的,只怕不容易。”
斐玥公主言道:“不容易是不容易,却也并非绝无可能。也许幕后之人早就知道赤火的真正身份,也对他的行踪一清二楚,并加以利用。更有可能,赤火根本就是受人指使,什么雨夜杀人、啼哭杀人,说不定都是幌子,只是为了掩饰他的真正目的。他屠杀了新上任的礼部尚书一家,若说只是为了杀人泄愤,也太过牵强吧?肯定是因为这新上任的尚书大人并非某些人想要的,一时又想不出旁的理由动他,这才铤而走险,用了这么一招。赤火本领通天,犯了这么多事,故意留下证据都让人无从抓捕,若不是这一次,王尚书这一案也只会成为悬案,渐渐被人淡忘……”
斐玥公主猛然摇头,高声道:“不对……这次的事也太刻意!赤火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抓到,莫不是他故意自投罗网,只为要陷害八哥?否则以他的本事,哪里会这么简单就被抓住?”
叶随风苦笑道:“虽说公主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但是,抓赤火抓了这么久,也算不上轻而易举了。你把赤火也吹嘘得太过了,好像他比咱们强出一个天际似的,再怎么说他同我们一样都是凡人,重复犯案也终究会留下把柄,抓住他是迟早的事。公主,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宇文述学突然言道:“公主所言确实极有可能。”
他冷不丁开口,引得叶随风和斐玥公主视线齐刷刷投向他沉静的面庞,二人目似星月,亮闪闪,晶晶亮,很是期待他的言辞。
宇文述学徐徐言道:“数日之前,在献州发生了一起案件,不知因何缘由,却成了一大机密,隐而不宣。据我得知,死者乃是户部尚书、侍郎、郎中及几位侍卫随从,死因则是割喉,一击毙命,无多余伤处,干净利落。凶器遗落现场,是一柄随处可见的寻常匕首。”
叶随风不明所以地眨了几下眼,略略一歪头,言道:“所以呢?总不能使用匕首杀人,就安置到赤火身上吧?这样就真的像是赤火说的,随便把罪名扣给他了。”
“匕首上有指印,左手指印。”
叶随风背后一冷,遂道:“莫不是伤处也是左手造成的?”
宇文述学肯定地点了点头。
叶随风一皱眉,“这有些说不通……若真是赤火所为,他为什么要割喉,却不用他一贯的手段——捅心窝呢?”
斐玥公主插言道:“莫要纠结于手段手法,赤火拘泥于此种杀人之法,或者正是为了要掩人耳目。”
叶随风还是不住地摇晃脑袋,“若说是为了掩人耳目,为了掩饰手法,又何必要将带了指印的匕首遗落在现场呢?”她想了想,又道:“感觉像是嫁祸,还是很拙劣的那种。”
斐玥公主见叶随风替赤火辩解,有些恼火,“既是要嫁祸,为何不做得彻底些,干脆连手法也仿了去,岂不更好?”
叶随风听出斐玥公主言下之怒怨,急忙辩解道:“我并不是替赤火说话,我只是就事论事。赤火武功极高,他的手法看似简单,想来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用匕首准确无误地捅入心脏,再拔出,这应是极其费力,极难做到的。”叶随风不懂武功,所说都是自己合情想象。
宇文述学却言道:“刺杀户部众位大人的杀手也并不简单,一招封喉,既快又准。且随行之人中还有天辛卫的人马,要一招钳制他们,绝非易事,此人武功亦是了得。”
宇文述学的话又把叶随风的脑子给说乱了,她扒拉了几下头发,心烦意乱地说道:“这么说,你也认为是赤火了?”
宇文述学言道:“并无力证,尚无法下论断。若非赤火,亦是与之亲近之人。”
叶随风丧气地叹道:“他那样的人,哪里会有什么亲近之人,只怕知道他身份的人都会被他杀了灭口,想那农彩妍农姑娘一定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被他给杀害了。他看起来就是那种独断独行之人,独狼一匹,还是冷酷无情的那一种,怎么会跟人亲近。”
叶随风回想起赤火冷冽的眼神就觉得浑身发冷,她还是不肯相信赤火会听人指示,受人摆布,她想象不出那种画面。
“官家却未必这么想。”宇文述学言道,“他们似是认定此事乃是赤火所为。”
叶随风撇了撇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不是赤火,他们又要多抓一个人。”可卫渊的神态又在脑中回旋,她又隐隐觉得卫渊并不是玩忽职守的那种人。
啊啊啊,她又抓了几下头发,心里觉得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