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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玥公主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无处可宣泄,她找不出反驳的言语。虽然明知道那名壮汉的确是依照男子的指示来行事的,可男子却又从头到尾没有说出口一个明确的命令。斐玥公主向来不是溜奸耍滑的的类型,又不能把罪名往他身上强套。气愤之余,又有些后怕,壮汉出手凶残狠绝,若是那对铜锤似的硬拳落在他们任何一人身上,后果不敢设想。
男子见斐玥公主干瞪眼,嘴巴努起又展开,他笑得更开,“怎么不说话了,刚才声音不是挺响的?小丫头你的声音很是动听,比昨夜我在迎春楼里点的台柱子唱的曲儿还好听。”
迎春楼与倚春楼齐名,都是京城之中出名的烟柳之地。再加上男子方才看向斐玥公主的眼神之中带有明显的轻佻,让斐玥公主的怒意更如燎原之火,在她心口熊熊燃起,似要将她的血液也蒸得沸腾起来。
“你!”斐玥公主一出声,声音也气得发抖,“你休要转移话题,这桩人命案子还没算完呢!”
“那么你要怎么算呢?此女原本也只是一个下贱的陪酒女,乏味的很。现在她不再碍眼了,我这里倒是空了出来……”男子隔空拍了拍自己的臂弯,男子眸色更深几许,声音也更低沉几分,“小丫头要真想与我清算,不如离我更近一点,这样也听得更真切。”
如果单论声线,男子的声音磁性又有韵味,像是一杯醇厚绵长的葡萄酒流连在唇齿之间,意味无穷。可他充斥着无边春情的目光不安分地审视着斐玥公主,视线越来越浓烈,越来越放肆,亦越来越露骨,这样的眼神配上极具暗示性的话语,一下子就令他的声音听起来使人厌恶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斐玥公主不由得拉紧了领口,往后退却几步,想要甩去如同狗皮膏药一样黏连在她身上的目光,仿佛被他看上一眼就让自己也污秽起来。
长歌眉峰簇起拧成个疙瘩,他立马提步拦在斐玥公主身前,往上推了一截佩剑,露出一寸森森冷光,震慑地朝向男子。
男子被明光一晃,微微一侧脸,神情却没有什么变化,毫无惧色,嚣张放肆的视线亦连一分一毫也没有收敛。
“怎么,这个丫头是你的女人吗?正好,我们来比一场,若是我赢了,她便归我了。”男子眉梢上扬,下巴抬起点了点长歌,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长歌两颊通红,这次却是因强压满腔的怒火所导致。他的眼底汹涌澎湃,恨不得将男子吞噬。他按着佩剑的手也因愤怒而颤动,剑身一截冷光亦随之散射,光斑频切跃动,像是将他纷乱的心绪展于众人之前。
叶随风心中急切,她虽是不会武功,可这一段时日的经历,她也看过不少高手的巅峰对决,单凭男子方才轻巧的瞬时移步,她便猜测此人并不简单。
她连忙上前一步,站到长歌身后,低声道:“长歌,冷静,不要受他挑唆,玥儿不是筹码,更不是战利品。跟这种人动手,平白地低了境界。”
叶随风并不是不相信长歌的身手,只是斐玥公主身份不同,拿她当做筹码是对她极其的不尊重。况且对面人多势众,长歌即便胜出,也难保对面不会使诈,到时候一拥而上,长歌还要护着不会武功的自己和斐玥公主,难免顾此失彼。
叶随风话音刚落,便听男子嗤笑一声,“原来你竟然是窝囊废,听女人在背后嚼几下舌根子,就连比一场的勇气都没有,真给我们爷们丢脸。还是那个矮豆子几句话正好给了你个台阶下,你根本就是怕输得太难看。”
男子越演越烈地挑衅着长歌,言辞凌厉,简直将长歌的尊严践踏在脚底。
长歌双拳紧握,青筋暴起至小臂,浑欲爆裂。
叶随风口干舌燥,心里亦是像是浮泛在半空中,没有着落。
长歌毕竟跟随宇文述学良久,并不是那种头脑一热便不顾忌后果的有勇无谋之徒,任凭男子如何凌辱,他的脊背依旧挺拔如松,双目坚毅,如凛然不可侵犯的山巅白雪。
男子似是没想到被人如此羞辱,还会有人流露出这样的目光,展现出这样的姿态,他眼中眸光一闪,多看了长歌几眼。只是嘴上依旧不饶人,“小丫头,你依附在这么个弱到不行的男子身上实在是太可惜了,最好的女人应该追随最强的男人。”
斐玥公主冷着一张脸,傲然道:“呸,强不强不是靠嘴皮子的,更不是看谁有一身烂肉,看得是内心!像你这样的心胸狭窄的男人,在我看来才是真的弱到不行。”
男子的眼中掠过一丝寒光,微微泄露出他的一丝怒气。斐玥公主的几句话却给他挖了一个坑,若是他真的硬要计较,就真的变成心胸狭窄,弱的不行。他不着痕迹地咬了一下后槽牙,又是露齿一笑,“小丫头,有点意思。”目光却凝聚成一点,带着势在必得的信念落在斐玥公主的脸上,宛如已经确定了猎物一般。
撂下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男子便扬了扬手,准备离开。
正当叶随风要松一口气的时候,斐玥公主却突然拔高嗓音,“停下!”又将叶随风的心重新提起,悬到了嗓子眼。
斐玥公主却义正辞严道:“你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看你的样子不像是大铭子民。可既然你站在大铭的疆土上,便要遵守我们大铭的法度。当众杀人,罪责严重,你就这么夹着尾巴逃走了,视我大铭律法为何物?还是你们是一群不懂礼法、茹毛饮血的野蛮人?”
不仅男子容易挑起斐玥公主的愤怒,斐玥公主也同样能够轻易地让男子破功。
男子冷着一张脸转过身来,目光像是锋利的刀子投向斐玥公主。他噙着一丝冷笑,从怀里掏出一条马鞭,手指飞快一动,便将起缠缚在壮汉的双手手腕之上。男子抬脚朝着壮汉后脊梁踹了一脚,壮汉一个踉跄,冲撞到了长歌身前。
“你们常说‘冤有头,债有主’,人是他杀的,我就把他留给你们,任你们杀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