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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随风寻到上次穿越的那条小巷。
她现在可是不敢随随便便找个没人的地儿就不管不顾地穿回去,一个弄不好落点搞不好就成了别人家的沙发,或是跟旁人围炉吃火锅了。
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大活人,可不是她打个哈哈就能一笑而过的。
她须得寻找妥帖的地方,而这小巷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这里穿回去是尤亦寒以前的家的外头,小心一点还是比较安全的。
她弓着身子蹲在地上吃下了钙片,这样在金光将她送回现世时她也是缩成小小的一团,不那么引人注目,逃跑比较方便。
现世时间已经不早了,欢声笑语还是飘荡在夜空里。
叶随风抬头看到愉快的身影投射在二楼窗户的窗帘上,隔着一层纱帘仿佛仍能看到那耀眼刺目的笑容。
一家和乐,满室欢笑,连寻常的灯火也变得温馨起来,这样的场景对叶随风而言仿佛已经是上一世才会出现的景象。
叶随风倔强地抹了一把脸,伏着身子,手脚并用爬着向外出,生怕自己孤寂凄清的背影会映上窗户,刺破那份欢乐与祥和。
她只顾低着头往外逃,不想却撞上两条腿,叶随风心里一惊,摆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抬头,看到的却是尤亦寒。
尤亦寒正挑着眉看着她,这眉头一挑却让他的面部表情像是被扯开的面团变得柔和起来。
叶随风手忙脚乱地站起身子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收敛了表情。
“你是做贼去了吗?”
原本不管尤亦寒是讽刺还是调笑,叶随风都只敢伏低做小,不敢出言辩驳。
而现在,她已决心放弃,也就不再费心讨好,作出低姿态了。
叶随风昂首抬头,“那你呢?是准备做贼吗?”
尽管她站直了身子踮起脚尖还是比尤亦寒矮上一大截,然而输人不输阵,她扬眉吐气,长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平等。
尤亦寒也是习惯了叶随风的低眉顺从,突然她的神态语气都发生了变化,这让他很是不爽。
叶随风也不去看他面上的异色,擦着他的衣服就离开。
叶随风的一反常态让尤亦寒心里生了古怪,他看着她决然而去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出声喊住她:“叶随风!”
叶随风定了脚步,停了几秒钟才缓缓回头,一脸平静道:“有事吗?你若没事,我就走了,我还有要紧事要做。”
见尤亦寒不发一言,她也不再多等,转身就走。
她一步一步走得极其缓慢,背影决然,面上却早已绷不住了,泪水给她拆台,簌簌而下。
大概是当久了奴仆,有了奴性,第一次放飞自我反倒不能适应。
像是一只久在樊笼的鸟雀,放生之后,却忘记了如何飞翔,失去了谋生的本领。
她终于回到了家门口,一掏兜,又傻眼了,钥匙没带。
她这次可不敢坐门口一晚上了,她能等,只怕宇文述学不能等。只好由轻及重地敲门,敲了十几分钟才听到外婆朦胧的声音:“谁呀?”
“是我,外婆,我忘了带钥匙。”
叶随风翻箱倒柜,找出来一盒青霉素v钾片,她看了看生产日期,还没过期。
她拿起来,想了想又放下了。不知道宇文述学的体质如何,万一对青霉素过敏就大了,救人不成反倒害了他。
幸好家里还有一盒头孢……要是他对头孢过敏……叶随风想不会这么巧吧,那么大个儿人,不会那么多事事吧?
叶随风装好备用钥匙和头孢,着急忙慌地吃了钙片,然而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她依旧呆立在原地。
难道是因为今天已经穿越过的缘故?
叶随风心急如焚,这一耽搁还不知道宇文述学的伤情会不会恶化。她不死心,想着等会再试试看,许是需要技能冷却呢。
她两眼紧盯着时钟,时钟滴滴答答,是最好的催眠术,一个激灵再睁眼时,分针已经蹦跳着走了小半圈。
叶随风揉搓惺忪睡眼,木然地又吞了两片钙片。
金光暴现时,她在想她现在把药片当饭吃,怎么也不见腰不疼了腿不酸了走路也有劲儿了?更要紧的是,她的个头怎么也不见长呢?
叶随风是趴着穿过来的,穿来时伏在一片草丛之中。
此刻天方微微明,她稍稍抬起头观察四周情况,见百十米外,宇文述学的随从早已在原处相候。
他东张西望,神情甚是焦急。叶随风瞅准时机,趁他看向另一边时,火速站起身,百米冲刺到他身前,喘着粗气地冲他摆摆手。
“叶姑娘,你这一整夜跑去哪了啊?少主焦心,已经遣人来问了三四次了。”
“抱歉抱歉,找药耽搁了。这是给你家少爷的药。”
叶随风说着掏出一板药片递给随从。
随从拿起端详半天,摸着脑袋冲叶随风尴尬一笑,指着药片问道:“恕属下孤陋寡闻,敢问姑娘,这药怎么取用?”
“呃……”叶随风忘了古人没见过pvc药板,“就是把这个透明的用手指往上一顶,药片就破壳而出了。”
叶随风连比划带示范的,可眼见着随从还是一头雾水,不敢下手,仿佛手里捧着个烫手山芋一般。
“叶姑娘还是随属下走一趟,亲自取药,属下替少主谢过姑娘了。”
叶随风本就救人为先,自是当仁不让。
随从牵来一匹通体具黑的骏马,此马毛色光亮,筋肉紧实,双目炯炯,扬着脖颈,颇为高傲。
“此乃少主爱马,名为谦和。”
叶随风上前抚摸着它的毛发,无比顺滑,这手感让她想起了那件貂皮大氅,不禁面上一红。
宇文述学没提,她也给忘了,一借不还搞得她好像霸占上了一样,回头见了宇文述学一定要想着好好解释一下。
在去宇文述学家的路上,叶随风还小小的幻想了一下,“亭台楼阁、轩榭廊舫”不知又是多么的诗情画意。
真到了跟前,却完全颠覆了她的想象。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院落,几间旧房,虽是干净整洁,布置倒也典雅,可是……
跟她的想象还是出入甚大,不过倒是衬了他“大户不受宠的少爷”的悲情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