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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述学起身相迎,长歌也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
叶随风笑着同他们打招呼,眼珠子却不由自主地被一桌子美味佳肴勾走了。
长歌是个有眼力见儿的,无怪乎宇文述学格外的器重他。
他见着叶随风眼神飘向了桌上,连忙吩咐小二加副碗筷,添茶加菜。
叶随风赞许地看了一眼长歌,而后学着宇文述学的模样小啜一口杯中茶,清香细嫩的茶水滑入口中,淡淡的余香萦回。
她放下茶杯,小声地说了一句:“真是上好茶叶。”
再看一眼杯盏,杯中茶叶形若雀舌,色泽翠绿,香馥若兰,甘醇爽口。
饶是叶随风外行一个,也能喝出其中的昂贵滋味,她忍不住又捧起杯子牛饮,一口一口都是钱啊,香气萦绕在唇齿之间,经久不散。
宇文述学目含暖笑,道:“这便是若春最出名的龙井了。”
叶随风心中了然,此地在大铭叫做若春。
“便是风香居顶好的茶水也要逊色三分。”
叶随风三分讨好,七分真意道:“我倒觉得你们卖的茶味道更好些。话说,你若是喜欢这里的茶,同这边的茶商谈谈合作,买个经营代理权什么的,回去你的风香居又多了一大特色。”
宇文述学摇头道:“随风有所不知,此茶之精粹在于冲泡之水,若无若春之水,这茶便无了神韵。我买的来茶,却买不来水。”
叶随风没那么多讲究,不太理解宇文述学,只是跟着点点头,对这话题并无太大兴致。
宇文述学给叶随风夹了几筷子若春当地的美食,简单介绍一番之后,问道:“随风何故会在若春出现?”
叶随风吃得两颊鼓起似仓鼠,来不及吞咽,含糊不清地回道:“我……是来……观光游玩的。”
说完吞了一大口茶水,把口里的残渣冲下去。
一套动作下来,叶随风自己也有些羞涩,不动声色地朝四周看了看,发觉压根儿没人注意到她,且周围多得是江湖中人,豪气冲天,吃喝起来比她更加豪迈。
宇文述学眉目含笑地望着她,叶随风察觉到他的目光,动了动嘴,尴尬地笑了笑。
“那么你呢,也跟他们一样来参加那个什么赏剑大会的?”
宇文述学目光微微一黯,随即笑道:“我哪里够资格?此次盛会,烟雨庄仅给江湖排名前五十的高手递了帖子。”
再次听到“烟雨庄”三个字,叶随风心里咯噔一下,她极力忽略这种异样,“你那么厉害,难道都排不到前五十名吗?”
宇文述学笑而不语,一旁的长歌却忍不住插嘴道:“少主只是不曾公开比试,也不曾与榜上之人过招而已,否则怎么也不会比他差。”
长歌说到口中的“他”,额上鼓起了几道青筋,想来那人便是宇文家另一个招人恨的,传说中的“英语”吧。
宇文述学轻咳一声,长歌自知失言,消了怒焰,缩了回去。
“我前来若春,是受托追查盗墓贼的下落。此人着实狡猾,我已被他牵着鼻子耍弄了月余。”
“你那么神机妙算,还有人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
“随风谬赞。”宇文述学两颊缓缓浮起一抹红云。
趁着宇文述学心情好,叶随风小心翼翼地打探道:“那个……烟雨庄是个什么来头。”
一听到“烟雨庄”,叶随风明显感觉他的笑意在眼中一凝滞,虽说还是面带笑容,可和煦春风已被萧萧秋风所取代。
“烟雨庄,乃是天下第一大庄,因天下第一剑而名扬四海,两个第一,多少豪杰敬若神明;两个第一,多少纷争因此而起。”
他的声音中带着叹惋。
烟雨庄?天下第一剑?
已经有两个要素跟岳出云的剧本重合了,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吗?
叶随风激动道:“是不是还有个护剑使,姓尹的?”
宇文述学见叶随风一副猛虎扑食之势,微微一怔,“随风知道的倒是清楚。”
叶随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座位上,双手却不能自抑地颤抖起来。
莫非……莫非岳出云同她一样?也身负异术超能?
这个想法让叶随风心中又惊又喜。
现在的人们都追求个性,追求与众不同,可真当你成了特别的一个人,站到了孤寂的小圈子里,与其他众人隔绝开来,便又会期望自己能寻常一些。
叶随风背这个包袱太久,她实在疲惫。若是有人同她一样,心里的苦水或者有地方倾倒了。
叶随风猛然起身,歉然道:“我突然有急事要办,有缘再聚!再见!”
来时一阵风,去时风一阵。
宇文述学目逆而送着叶随风,茶已凉透。
叶随风行色匆匆地来到茅厕前,瞅着个没人的空档,迅速地钻了进去,吃下钙片回到了现世。
屁股刚挨在地上,一阵疾风骤雨的敲门声就传了过来。
叶随风开门,见陈怡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
还没等叶随风说什么,陈怡抢先说道:“你去哪儿了?晚上点名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你,打电话也不接,我来敲你门敲了好几趟,你终于回来了。社长急的到处去找你,我先跟他说一声,别让他着急了。”
陈怡机关枪似的说完,转头就给岳出云打电话了。
过了十来分钟,岳出云怒不可遏地快步走来,一上来就劈头盖脸地一阵痛斥:“你跑哪去了?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吗?一个女孩子大晚上自己跑出去,发生什么危险,我怎么跟你的父母交代?怎么跟学校交代?你没参加过集体活动吗?你真当是来旅行的?这么晚了全社的人都不能休息,到处找你,你对得起他们吗?”
岳出云面红耳赤,不知是气过了头还是四处奔波累的。他生气归生气,眼中那抹浓浓的担忧却是掩盖不住的。
叶随风虽然被他的疾言厉色骂的一个愣一个愣的,心里却是暖意融融的感动。
“对不起,我……我睡的太沉了。”
岳出云听不得她错漏百出的谎话,斜睥着叶随风身上的戏服,冷笑道:“穿成这样,睡觉?”
甩这句话,他怒气冲冲掉头就走。
叶随风被他一遭骂倒是让冲脑的热血退下去了,要是没有刚刚这一出,她没头没脑的胡问,那才真是大大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