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微微蹙眉,这期间,又是谁给我贡献了这么多声望?
商城的第三个格子开启需要耗费八百声望,他现在还是开不了。
而在过去的这一段时间里,头两个格子里的商品倒是换了几茬,而且没有买不到,只有想不到。
这里曾出现过一把周身散发着橙黄色光芒的玄铁菜刀,要价一亿声望;一个其貌不扬,浑身透着五彩斑斓黑的铁锅,要价两亿声望......
除了这些看似有用的商品,商城里还出现过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性价比明显偏低的商品,如一小瓶秘制的酱油,价值十万声望;一小碟精炼鸡精,价值二十万声望;一副紫檀雕花屏风,价值五千万声望......
不过,这里出现的东西,无论好的坏的,想要的不想要的,都是周哲当前根本买不起的,气得他立马关掉系统,发誓再也不去查看。
眼下,两个商品格子里的物品分别是一个价值五十万声望的竹制蒸笼,和一小瓶价值三十万声望的果醋,离刷新时间还有不到五天。
“五天后,我的楼外楼也应该差不多要开业了,到时候声望肯定源源不断地进来,看你还能卖什么玩意。”
叹了一口气,关掉系统,周哲又想起了不久前饭桌上与白靖渊以及秦老的谈话。
“周兄,你这是想要挑战十大酒楼的地位?”
周哲点了点头:“我选择接手这个酒楼,说不想成为这行业的翘楚,只想浑浑噩噩地混顿饱饭吃,那这些话肯定是假的。”
“周哲小友,你可知道,这十大酒楼历史悠久,名声在外且早已深入人心,想要撼动它们的地位,绝非易事。”
周哲作揖道:“谢秦老提点,这一些,小辈心中自然明白,也深知以后的道路绝非平坦。但我心意已决,也已做好了披荆斩棘的准备。”
秦士毅与白靖渊对望了一眼,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正色道:“周哲小友,这是皇城脚下,达官贵人无数,那些拔尖的酒楼,又有谁知道这些酒楼背后是否站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权贵与势力?
既然这些酒楼能够屹立不倒,那说明它们背后的势力绝对不可小觑。如果你冒然挑战他们的地位,我怕......”
周哲微微颔首,这种事情他之前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是如果他想在汴京生存下去,无论进入哪一行哪一业,以他的能力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势力跳出来,这也是他不得不面对的挑战。
见周哲沉默,白靖渊把手搭在对方手臂上,接着说道:“周兄也不必烦恼,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逃避也不是办法。
我相信以你的实力,不等你去挑战它们,它们自然也会找上门来。如若真遇到什么难事,我与恩师虽在汴京无权无势,但我们两人必将坚定地与周兄站在一起。”
秦士毅看着白靖渊,脸上表情有些微妙。
周哲作揖道谢:“谢秦老与靖渊兄弟关怀!”
白靖渊又问道:“那周兄可有想好,之后该是怎样的经营之策?”
周哲喝了口茶,缓缓道:“酒楼想要经验下去,想要赚得大钱,自然要考虑那些腰缠万贯的食客们的喜好……”
不过,还未等他说完,气氛就变得有些微妙。
“周兄,你也是想成为他们那样的酒楼一样,成为第二个樊楼吗?”白靖渊说道,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怨气。
周哲微微蹙眉,心里不禁有些意外,他们那样的酒楼?
“周哲小友,靖渊他,只是看不过一些酒楼的做派,你别往心里去。”秦士毅解释道。
对于白靖渊不满的缘故,这下,周哲似乎有些明了。
眼下,帝国盛世初现,汴京城里奢靡之风渐行。各大酒楼深受影响,首当其冲,大讲排场。
装修极致豪华,拥有百十个豪华包间的酒楼不在少数;银质的餐盘碗碟是必须得有的,面对出手阔绰的食客,还得换上金制的;更有甚者,被当做宝贝、来自海外诸国的玻璃盆、玻璃碗也是得拿出来摆上的。
然而,这股风气对于菜品口味的提升、新式菜品的开创又毫无助力,而且普通老百姓面对这水涨船高的就餐成本更是望而却步,那十大酒楼完完全全成为了权贵们贪图享乐的地方。
周哲又看了一眼白靖渊,竟觉得眼前的白靖渊有些不真实起来。
这白靖渊,你家里不是做生意的吗?不是号称宁州首富吗?二八定律你不懂不打紧,那一些生意上的道道你应该也懂吧?这些富人身上钱多,他们才是收益的主要来源啊!
一个二代,竟然还担心自己变成第二个樊楼,该不会当初在樊楼受辱,而结下了梁子吧?
“靖渊,你先听我说完。”
周哲作揖,开始了他的表演。
“我开办酒楼,除去想要赚钱的念头暂且不说,但是想要持续经营下去便是要花不少的成本。如果我只为贫苦大众考虑,从而压低菜品价格,那我定不得不压缩各种成本,
如此下去,菜品质量不能提高不说,我这酒楼能不能维持下去还是个问题。到头来,吃亏的除了我这个酒楼东家,还不是那些贫苦的食客?”
白靖渊若有所思,也微微点头。
“而且,我刚刚话还没说完,迎合富人的喜好,并不是要助长那奢靡之风,而是针对他们的口味、偏好,开创新式的菜品。而这些菜品,可以作为酒楼的主要利润来源。
对我来说,食客不分贵贱,美食不仅仅是为了果腹,更是为了能够给品尝他的人带来快乐与感动。所以我开办的酒楼,菜品价格有高有低,无论是哪样的食客,都能在这里找到合适的菜品。”
听周哲说完,秦士毅和白靖渊都是微张着嘴,脸上有些不可思议,那白靖渊更是没了先前的那股不满。
“周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白靖渊作揖赔礼,又言道,“不过,那排名前十的酒楼历史悠久,想要挑战它们,难啊。”
“是啊,周哲小友,这些酒楼取得当前的地位,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但我相信小友的能力,终有达成目标的一日。”
回忆至此,秦白苏舒了一口气。
“哎,原本只想问问他们的看法,怎么就提高到‘抵制奢靡之风’的高度上呢?看来自己得重新设置一下每道菜品的价格咯。”
而与此同时,月光下,前往丽正书院的马车上。
“看你现在的表情,似乎是想出手帮助周哲小友?”
“几次三番的接触下来,我愈发觉得这周兄与自己投缘。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虽是商贾,却没有旁人身上的铜臭之气,反而多了一股洒脱与善良。
何况今日,他已经挑明了态度。所以,他这个朋友,我自然是认定了的。朋友有难,我如何能袖手旁观?”
“恩,但你也要知道,这些酒楼背后的实力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别的不说,单说那樊楼,我可是听到过传闻,说太子也与它又瓜葛。
你可想好了?帮助了他,就相当于站到了太子的对立面?”
“就算站到了太子的对立面,那又怎样?我无权无势,他会把我放在眼里吗?”
“殿......靖渊,你别意气用事。周哲小友的事,我自然也会放在心上。虽然我已辞官多年,但在朝里我还是有些门生的。
如果周哲小友遇到什么麻烦事,你告知我一声,我会让他们出面,你就别出手了。”
白靖渊作揖道谢:“我替周兄谢过恩师了。”
朦胧的月光下,一切似乎变得不真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