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间内的周哲皱了皱眉。
他虽然对舒窈没有超越朋友情谊,而且眼下自己的心里满满装的都是陆清旋,但作为楼外楼的东家,见到自己酒楼的伙计哭泣,他还是非常有责任心地想要上前询问一番的。
他打开房门正要出门,却被刚好路过的苏伦给拦了下来。
“少爷,您可千万别去,去了可就要坏事了。”
“为什么这么说?”周哲一头雾水。
“少爷,您真没看出来吗?”苏伦看着自家少爷撇了撇嘴,“舒窈她啊,多半是看上少爷您了。”
“真的假的?”周哲不可思议地嘀咕了一声,“她不是看上吴靖渊了吗?”
不过,他嘴上嘀咕着,脑海里,思绪却快速飞转着。
过去两个人相处的一点一滴在周哲眼前重映着,坚定的否认变成了质疑,接着质疑又变成心虚。
“等等,就算她看上我了,那她为什么要哭啊?”
苏伦得意地笑了笑:“少爷,那天在英国公府,我也在场呢。您说得那么诚恳,那时候我就决定了,绝对不能让别人来破坏您的幸福。
所以啊,为了断了她的念头,方才我就直接把您心里有其他人的事情告诉了舒窈。她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吧,等她缓过神来,她就能理解了,毕竟她这样的身份,和少爷您不相配啊。”
听苏伦讲述着,周哲无奈地摇了摇头。
直接告诉女孩子这样残酷的现实,和直接告诉男孩子这个世界上没有奥特曼有什么区别?
太残忍了。
不过,他这时候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晚痛不如早痛,时间会抹平一切创伤。
自己再出面也不合适了,他只好吩咐苏伦,让苏伦看着舒窈一点,可别让舒窈做傻事了。
接着,他自己又退回了房间内。
眼前,多情的舒窈令他烦恼。但事实上,因他动了情,也因他伤了心的女子又何尝只有舒窈一个?
楼外楼隔壁的刘大婶家里就还有一个,只是周哲他不知道而已。
刘大婶的女儿王茜,躲在自己的闺房里,天天以泪洗面,无论刘大婶怎么安慰都无济于事。
“哎哟,我的乖女儿哦,你就听听你娘我的话吧,天下的好男儿如此多,何必抓着他周哲不放呢?”
刘大婶在王茜床前好言相劝,屋外王翁坐着抽着旱烟,一脸的愁容。
“我不管,当初说他想要上门提亲的人也是你,结果说他没有这种心思的人也是你。如果当初不是你这般言说,没准我还看不上人家。结果现在倒好,动了心思,你又说不行。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不如现在就死了罢。”
说完,王茜又趴倒在床上,呜咽起来。
刘大婶在一旁,眼里闪着泪花,气愤又无奈。
“闺女,那周哲,不是娘亲不让你嫁,只是当初娘亲看走了眼,事实上他并没有那个意思啊……而且,这么些天过去了,他周哲要名气又名气,要手艺有手艺,现在连才气也传开了,我们家,实在配不上人家啊……”
王茜把头埋在被窝里,捶打着床,哭声更大了。
“我不管,我就要嫁给他,哪怕做小我也愿意……”
“你清清白白的,哪能做小?都这么些天了,你到底要闹哪样?”
刘大婶一听,气得就要打自己的女儿,被打疼的王茜叫唤了几声。
屋外,王翁大吼了一声“够了”,吓得刘大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自己夫君平日里有多宠这个女儿,她自己是知道的,连自己说话声音重了些,对方也要说上几句。现在自己动手打了女儿,怕是对方要发作了。
“既然女儿执意要如此,那老婆子你调理调理身子吧,我们争取再要一个……”
王翁淡淡地说道,屋内一阵沉默。
短短一句话,四两拨千斤,王茜不闹了,刘大婶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时间匆匆流过,一转眼,汴京已经进入了九月份。
在过去这几天,周哲一直待在楼外楼里,无所事事地看着酒楼内的人来人往。英国公陆正的发背之疾已经完全痊愈,还差人送来了谢礼。
谢礼当中,数目繁多的日用品单看用料、质地等便知道耗资不菲,陆正他是下了血本的。此外,还有一根手腕一般长短的千年老山参更是令周哲惊叹陆正的心意。
但这些谢礼当中,最令周哲喜欢的还是陆正的一个命令,一个让周哲有事无事都能去拜访英国公府的命令。
这样,若是周哲想念陆清旋了,他便能找个借口去拜访一趟英国公府。
自从窗纸被捅破之后,舒窈对周哲的态度就冷淡了许多,若即若离的。
周哲不奢望对方对自己能像以前一般,他只要舒窈不做傻事就行了。
自他从皇宫回来,到现在九月初,时间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星期。然而这些天里,官家吴霖没有露面,太子吴靖泽也没有现身,连之前经常来串门的吴靖渊也没有出现。
这让周哲不禁有些疑惑,他们到底是心虚还是被事务缠身,走不开?
进入九月,系统的声望商城与技能书商城都进行了一次更新。
周哲买了好几件实用的道具,以及全部的技能书。
一阵阵熟悉的醍醐灌顶一般的感觉之后,他只觉得自己又增加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技能。
如,出道即巅峰的沐浴之王技能-搓澡、一学就达最高级的语言技能-新丽语思密达……
哎,怎么净给自己刷新一些羞耻的技能?羞耻也就算了,像按摩、搓澡这种技能,完全就是为服务他人而学的,自己这个当事人完全无法享受到自己的精湛技艺啊……
失策失策。
离官家圣宁节寿宴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汴京城里也开始热闹了起来。许多路途较远的番邦使者,都是提早好几个月出发,眼下也已经陆续到达汴京,入住转为使者而设的驿馆之中。
这日,一支来自新丽国的使者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城中,在朝廷礼部相应官员的带领下安顿了下来。
然而,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少年,满眼都是好奇,不顾旁人的劝阻,一溜烟地跑到了大街之上,消失在人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