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眼皮跳,好事到

  屋外,楼外楼已经打烊,各个员工各司其职,把手头的活都干完了,才关门离去,周哲也听到了隔壁房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

  他叹了一口气,给白靖渊盖好被子,自己衣服也没脱,在里面一侧躺了下来。

  可没躺多久,他又爬了起来,从衣柜里又拿出一床棉被,压在了两人中间的枕头上。

  看着这堵高高的“围栏”,他这才满意又安心地睡去。

  哎,自己穿越后的第一次“同床共眠”,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献给了白靖渊。

  第二天一早,在公鸡打鸣之前,周哲率先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身旁熟睡的白靖渊,摇摇头,接着出门准备东西去了。

  一会后,他端着杯水和一张字条走了回来,把两样东西放在床头的一旁。

  “崽啊,阿爸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周哲心里嘀咕道,再想想床上的人醒来见到自己后可能的尴尬,他打了一哆嗦,立马悄声走了出去。

  公鸡打鸣,声如洪钟!

  紧接着,房间内先是传来一声“咕咚”的闷响,再是一声惨叫,接着那个声音的主人又发出了惊慌与迷茫的声响。

  站在院子里的周哲一边笑笑,一边继续做着“时代在召唤”。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真应该把他昨晚的窘状拍下来,再要挟他请几顿大餐的!

  屋内,白靖渊把薄被护在胸前,揉了揉有些昏沉的头,一脸迷茫地望着四周。

  床头的小矮几上,放着杯水,下面还压着张纸条。

  他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

  靖渊亲启,昨夜你一共喝了不到二角米酒,却已昏醉不醒。记住,这是你的极限。

  为兄不能时刻守在身旁,以后要有分寸,切勿盲目与人喝酒。这杯蜂蜜水,可助你缓解醉酒后的不适。切记,以后不可盲目胡乱喝酒。

  看着字条,白靖渊拿起温热的蜂蜜水喝了一口,嘴角微微上翘。

  有周兄如此,夫复何求?

  屋外的周哲莫名地又打了一哆嗦。

  片刻之后,白靖渊穿戴完毕,走了出来。

  原本,周哲以为他走出来见到自己,总归会各种不好意思一番。

  没想到,白靖渊打开房门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脸上满是笑意,像是昨晚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似的。

  “周兄,你起得好早啊!”

  周哲微微一愣,难道这就是南北差异吗?北方人果然天生豪爽啊,倒显得自己这个南方人扭捏了。

  尴尬地笑了两声,周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招呼着白靖渊去吃早饭。

  “周兄,你刚打的是什么拳法?招式好生奇怪啊?”

  周哲随便找了个理由给搪塞了过去,这套广播体操,苏伦和舒窈倒是已经见怪不怪了。

  早餐吃的东西和现代也没啥区别,基本上是白粥、豆腐脑、包子这些常见的食材。

  不过因为有周哲厨艺的加持,这些平常的早点在旁人的眼里就变成了难得的美味。

  在白靖渊花式赞美声中,四人结束了这顿欢乐的早餐。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白靖渊又一脸神秘地对着周哲小声低语道:

  “周兄,昨晚和舒窈小娘子同居一室,可是……”

  说完,他还激动地挑了挑眉头。

  周哲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都说了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再说,你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昨晚我可是睡在自己房里,和你一张床,就在你的身旁。”

  听周哲这么说,白靖渊脸色一变,后知后觉地开始不自在起来。

  “那……那这么说,衣服裤子是……周兄你……你都看到了?”

  周哲得意地点了点头,戏谑地一笑,想看看对方接下去会有什么反应。

  白靖渊先是不好意思地低头,接着又像变了个人似的。

  “无妨,周兄是我最信任的人!”

  咦,这是什么脑回路?

  周哲微微蹙眉,接着忙把这个话题带过。

  “你何时回书院去?昨晚我已经派人和秦老报了信,他知道你在我这。”

  “难得这么放肆一回,晚些时候再回去吧,最好是能吃了午饭再走。”

  白靖渊说着笑了两声。

  “也好。”

  此刻,汴京城内某座高墙内的大殿,一个威严的中年男子坐在一张高榻之上,问道:“人可找到了?”

  一旁站着的一个老者躬身答道:“回官家,根据书院来报,殿下昨天负气出走后,就去了城西的楼外楼,晚上也是在那过的夜。”

  “哼,只不过说了他几句,他倒敢夜不归宿了。楼外楼?又是楼外楼。”

  “官家,之前您爱吃的那几道菜,便是楼外楼出品。听秦老介绍,那楼外楼的东家名为周哲。

  他与殿下年纪相仿,脾气秉性多为相近,因此两人走得近了些。”

  “恩,看来有机会,咱们也要去会一会这个少东家。”

  楼外楼内,繁忙而又枯燥的生意又拉开了序幕。

  白靖渊当起了临时工,点菜送菜的活不会干,只好在门口帮忙维持秩序。

  周哲也不管他,毕竟,让他体验一把赚钱的辛苦,才会知道能够读书的珍贵。

  他也没有食言,真的是等吃过了午饭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了书院。

  午后,周哲在柜台看着账本,突然猛烈地打了一个喷嚏。

  他摸摸鼻子,不禁皱眉。

  呀,这打一个喷嚏,到底是有人在念想,还是有人在咒骂啊?

  “官人可是昨晚着凉了?”一旁的舒窈关心地问。

  “无妨无妨。”周哲摆了摆手,继续看着账本。

  而与此同时,在他不知道的那个大殿里,一个老者又匆匆跑了进来,对着正在看书的中年男人躬身道:

  “官家,书院来报,殿下已经回去了。”

  “恩,知道了。”中年男子头也没动。

  “来人说,秦老特别提到,说殿下有了明显变化。”

  “哦?”那中年男子移开面前的书,欠身向前,明显来了兴趣,“什么变化?”

  老者上前,毕恭毕敬地低语了几句。

  那中年男子面露欣慰之色:“楼外楼的周哲?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罢了,择日不如撞日,下午咱就过去瞅瞅!”

  楼外楼柜台内,刚打完喷嚏的周哲又不禁揉了揉眼,那左眼皮一直跳得厉害。

  昨晚也不算睡得不好啊?我还是回屋补个觉吧。

  还有,那老话怎么说来着?

  左眼跳,好事到……

  吧?

  回到房间,周哲躺床试了几下,完全没有睡意,索性他也就爬了起来。

  在酒楼里看看,招呼着食客吃好喝好;厨房里探探,把手指导一下学徒们的厨艺;又厢房、院子里走走,探视一下还未发芽的种子,还有那十多坛密封的酒罐子。

  看着这井然有序的楼外楼,周哲倍感欣慰。

  总算,有点可以当甩手掌柜的意思了,要么分店、新的事业考虑起来?

  食客们走了一拨又来一拨,下午临近三四点的时候,酒楼里已经空了好多张桌子。

  这时候,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领着一个老者还有一个持剑的青壮年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站在了楼外楼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