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厚顺着她的话看了过去。
正见严志海不住的打量着他们俩。
显然没想到他和杜蘅站在一起。
他朝着严志海咧嘴一笑,举了举手上的酒杯。
严志海脸色一变,眼里闪着愤恨的转过脸去,显然那次在酒吧的遭遇让他记忆尤新。
“好象他很怕你的样子。”
杜蘅收回了目光。
方厚嘿了一声:“不知那一百记耳光他们俩相互打完了没有……”
杜蘅噗哧的笑了起来:“给你那样捉弄,他一定恨死你了。”
正说着,就听到身后有个声音道:“这不是方先生么?”
听到身后的声音,方厚和杜蘅一起转过身来。
一个长着张圆脸的青年人正微笑的看着他。
方厚一看,记了起来,原来是在温霓家晚宴认识的张太伦。
没想到他竟然出现在魔都的投资圈派对上。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香江与魔都号称国内金融两极。
而两地的证交所在证券交易上是实时互通的。
许多公司的总部在不设在魔都就是设在香江,而且都在另一地设立分机构。
因此两地人员来往非常密切,早上在香江出席会议,晚上飞到魔都参加晚宴是家常便饭。
“原来是张公子啊,真是好久不见了。”方厚笑着打招呼道。
接着他向杜蘅介绍:“这位是张太伦张公子,蓝陆集团张氏的三少爷。”
张太伦朝杜蘅点头笑道:“这位应该就是最近在投资圈风头正劲的杜蘅小姐吧?”
“张公子过奖了,什么风头正劲,只是小打小闹而已。”杜蘅自谦的笑了笑。
“真没想到张兄在这里出现,蓝陆集团和凯信公司有业务来往么?”方厚问道。
“我们与朴氏集团有些商业上的来往,这次他们旗下的凯信公司重组,来给他们捧个场,顺便介绍位客人给朴大少认识。”张太伦道。
方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朴氏集团作为巨型公司,和各个大财团大公司有各种联系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上次看到方先生的身手,真是叹为观止,一直都想找个机会聊聊,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张太伦一脸的仰慕:“我中学的时候就加入过功夫社,可惜不是那块料,实战训练时都是给人家搸得鼻青脸肿的份,经常把我老妈吓得半死,后来被她勒令不准学了。”
杜蘅见他说得有趣,不禁笑了起来。
她有点好奇的问方厚道:“你功夫很厉害?嗯,我以为你只是会些花拳绣腿而已。”
“非常厉害,空手对持枪歹徒,转眼间就控制了局面,估计飞虎队也不过如此了。”
张太伦显然是回想起那次的事情,眉飞色舞的道。
方厚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张三少明显是个功夫迷,武侠小说之类的肯定没少看,恐怕还做过大侠梦什么的。
他不禁笑了起来:“那有你说得那么玄乎,只是饶幸罢了,张公子不会是警匪片看多了吧。”
张太伦道:“我虽然练不成武,但自问眼光还是有的,我们家请的那些专业安保公司的好手,估计都没你厉害。”
杜蘅眼波一转嫣然笑道:“张公子既然对这些感兴趣,有空的话不如来我们理创转转,反正方厚他在公司里无所事事。”
我怎么就无所事事了?方厚心中腹诽着,但他也明白,这是杜蘅想趁机和这位张三少加深联系的说法。
蓝陆集团可是地产界的巨鳄,和张家三公子结下交情可是很有好处的。
“哦,方先生在理创任职?上次的宴会上好像听温小姐介绍是音乐人?”
张太伦大感意外的问。
“他是音乐人没错,不过不久前成为我们理创的大股东。”
杜蘅笑的对张太伦道:“外界都以为理创是我的,其实它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张太伦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么,我手上有点零花钱,两位如果不嫌少的话……”
他说是零花钱,但蓝陆张氏三公子的零花钱可能就顶别人一家公司的资产了,再说,就算他只投一块钱进来,意义也是不一样的。
杜蘅不禁大喜:“当然没问题,你看什么时候有空通知一声,我们过去把合约签了。”
“那倒不用,这几天有空的话,我去你们理创得了,顺便还能和方先生聊聊。”
方厚笑了笑:“那我就在公司虚席以待了。”
张太伦点头道:“好的,那我先失陪一下,看到几个熟人,我过去打个招呼。”
等他走后,杜蘅对方厚道:“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还有,他说的什么持枪歹徒又是怎么回事?”
方厚于是把温家宴会上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哦,前段时间那件案子非常轰动啊,原来你在里面还扮演了这样的角色,你这人有时总会让人惊奇。”
杜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只要你别误会我是暴力男就行,不然真是无枉之灾啊。”方厚耸了耸肩。
“是么?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暴力男?”
“啊?你原来喜欢这种类型的?那我不是有很大的机会……”方厚脱口而出。
然后就感到这话有点暧昧了,他及时收了口,尴尬笑了笑。
和他想象中杜蘅的反应不同,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生气。
方厚搞不清楚她的想法,只好先道歉:“抱歉,我一时失言了……”
杜蘅不置可否,岔开话头道:“你和温霓现在是什么情况?真的和花边新闻上所说和她在交往?”
方厚有些不知从何说起,顾左右而言它:“她的新专辑要准备推出了,现在正四处出去宣传,这段时间我也很少见到她。”
“没问你这个,我是说,你和温霓是不是正在恋爱?你别告诉我你是在逢场作戏吧?”
杜蘅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问道。
方厚摊了摊手:“一时说不清楚,喜欢当然是有的,不过……我也不知以后会怎样。”
“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杜蘅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道:“不过你们年龄相差不少,身份地位更是相差悬殊啊,结婚应该不可能吧?做一对地下鸳鸯?”
方厚捏了捏眉头:“以后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啰,结婚这种事对我来说还太早了点。”
“对你来说的确如此,你连二十岁的法定结婚年龄都不到,谈婚事是早了点,十年后再考虑也不迟。”
她若有所思的道:“不过她能等那么久么?还是说她不打算结了?”
方厚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怎么可能有建议,这种事情当然得你自己去头痛了。”
杜蘅白了他一眼接着又道:“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开诚公布的谈一下这方面的问题,你要有本事,劝人家只做你情人不结婚就万事大吉了。”
尼玛,你这提议我虽然心有戚戚焉,但温霓能赞同的话我自己都不信。
方厚心中苦笑着。
这时,严志海走上了宴会厅中的演讲台。
他环视了一眼厅中的来宾,清了清嗓子道:
“欢迎各位莅临凯信投资公司的派对,我们的前身凯信证券一直都为投资人提供一流的服务,业绩也是业界顶尖的……”
方厚对这种往自己公司脸上贴金的演讲自然是毫无兴趣的。
他和杜蘅小声的说着话,等候着自己的目标朴胜和的出现。
终于,严志海作了发言总结:“……下面,由我们母公司、朴氏集团的副总朴胜和先生跟大家说几句话,有请朴先生……”
在掌声中,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青年从侧门中走进了会场。
他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走上了演讲台。
这就是朴胜和了。
方厚盯着他打量了起来。
不可否认,这位朴大少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应该能迷倒不少名媛千金。
“比起那些报纸杂志登的照片,真人还要更好看一点。”杜蘅评价道。
听到身旁的美女赞赏的口气,方厚分外感到不爽。
“小白脸一个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没有朴氏集团为他背书,他什么也不是。”
方厚不屑的道。
“你是不是妒忌了?”
杜蘅戏谑的刺了他一句:“不过,你的脸的确不够他白哦。”
方厚滞了一下,恼怒道:“他那是苍白,我是健康的麦芽色好不好?不知有多少人去海边晒日光浴就是为了得到象我这样的肤色!”
“是么?可是很多女人都喜欢他那种款的哦。”
杜蘅轻笑了起来。
“喂,你可是我的搭档,你到底站在那一边?”
方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
“公是公,私是私,我们是搭档没错,不过那算公事,公事我当然站在公司这边……”
杜大美女悠然道:“至于我喜欢那一种男人可是我的私事吧?我当然是站在我喜欢的男人那一边啰。”
“你不会告诉我你喜欢上他了吧?好象你也是今晚第一次见到他本人吧?”
方厚很是不满的哼了一声。
“有什么好奇怪的,一见钟情这种事不是常有么,我也是普通女人,碰到对眼的男人然后就有感觉了,这很正常对吧?”
一边说着还一边大感兴趣的打量着台上说话的朴胜和来。
这时,朴胜和目光无意中扫到他们这边。
然后他的眼睛一亮,露出了惊艳和欣赏,还有一种隐晦难明的东西。
他显然认出了杜蘅,朝着她很有风度的笑了笑。
杜蘅报以一个浅浅的笑意,说不出的优雅迷人。
方厚看在眼里,心里越发的不爽了起来。
杜大美女轻轻瞟了一眼方厚臭臭的脸色,眼里闪过一抺捉狭的笑意。
这时,朴胜和已经结束了致词,走下台来,开始与来宾们寒暄起来。
不一会儿,就看到朴胜和向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压抑着被杜蘅惹出的不快,方厚脸上波澜不惊,神态从容。
朴胜和走到两人的面前,向着杜蘅笑道:
“一直都听说过杜小姐的芳名,只是无缘一会,闻名不如见面,果然不愧为金融界之花啊。”
“朴先生过奖了,那都是些小报上乱说的,当不得真。”杜蘅微笑道。
“以前觉得小报都是胡说八道的居多,不过,在这件事上,它们倒是难得的正确了一回呢。”朴胜和笑道。
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恭维着杜蘅的美丽,语气看起来很是真诚。
方厚心里哼了一声,却不得不承认,这小子很有吸引女人的魅力。
比他那个二少祖似的弟弟只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强多了。
杜蘅礼貌的谢过他的称赞,然后向他介绍:“这位方先生,是我们公司的股东。”
方厚适时出声道:“你好,朴先生,我叫方厚。”
朴胜和态度不冷不热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在他眼里,方厚应该是理创的小股东,陪着杜蘅来参加派对的。
对于这种小鱼小虾他朴大少可没心思深入了解。
杜蘅看了一眼方厚,见他丝毫不以被轻视所动容,不禁有点奇怪。
刚才自己夸朴胜和时,他表现的很不爽,现在朴胜和当面无视他,他又不当一回事了?
难道他当时的不高兴,仅是因为自己表现出欣赏朴胜和的态度?
这样的话,他不会是因为自己的态度而吃醋吧?
想到这里,杜蘅心里涌起一股难明的滋味。
这时朴胜和已经忽略了方厚的存在,重新把目光落在杜蘅的脸上。
他再次提起并购的话题:“杜小姐,我们朴氏集团一直很欣赏你的才华,所以才希望你能加入到凯信中来,虽然当时你拒绝了,可是我还是想和你谈谈。”
他挑了挑眉,接着道:“如果你觉得价钱不合适的话,你现在就说个条件,我马上就可以作主让你满意。”
看了看远处的严志海,他又道:“还有,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和志海的职位调换过来,让他做你的副手也是没问题的。”
杜蘅轻蹙着眉头,没想到朴胜和这时还提起这件事来。
现在如果不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那明显就是表示,合作不成和条件无关,而是自己不愿意和他这个人合作。
这样的话,肯定是把他和他身后的朴氏集团得罪到死了。
杜蘅瞄了方厚一眼,眼里的意思是,“你再想躲在我后面扮猪吃虎可不行。”
方厚也没想到朴胜和能对杜蘅下这种血本。
这时,他也不能让她难做。
于是,方厚开了口:“其实,这和条件无关,杜小姐之所以没有答应和你们合作,是因为我不愿意。”
朴胜和面露不豫扫了方厚一眼道:“什么意思?”
杜蘅在一旁道:“他是我们理创的大股东,理创是我和他二个人的,我可能刚才没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