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的花都市,天气已经开始炎热了起来。
街上的女孩们已经穿起了夏装,肆意的绽放着青春和美丽。
方厚站在出租屋的窗前,望着街上匆匆而过的行人,有些怅然。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会穿越重生到异时空的这名少年身上。
从原主的记忆中可以分析出,这是个与原时空高度相似的平行世界。
这个世界的历史,在近代之前与原时空一模一样。
此后,历史轨迹才发生了某些改变,让这个世界在文艺发展上,要逊色于原时空。
更重要的是,原时空自近代以来的文学、音乐、影视等作品,在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的。
“这样的话,前世的梦想也许在这个世界就能实现了……”
方厚有些兴奋的想着。
他前世是一名娱乐记者,梦想则是成为一名影视导演。
而这个身体的原主,目前刚从艺术学校中专毕业,在酒吧客串驻唱,梦想则是成为一名当红歌星。
两人的理想都是在聚光灯下光彩夺目。
相比前世的他而言,原主的天赋相当不错,身高一米八五,相貌俊朗,嗓音出色,音域宽广,舞蹈能力也很强。
可以说,原主已经拥有成为偶像的一切先决条件。
不过,关于家庭方面的记忆,就有些灰暗了。
他的父亲方闳杰是帝都人,一个格斗武术教练,在帝都开了一间武术训练馆。
母亲叶忆容是花都人,在帝都读的大学,毕业后就在帝都做了一名音乐老师。
两人是大学时候认识并相恋的,毕业后工作几年就结了婚。
婚后叶忆容辞了职,做起了全职主妇。
但好几年两人都没有生育,于是叶忆容从蓝玉孤儿院中收养了一个三岁女孩,随她姓叫叶冬蓝。
一年之后,也许是叶冬蓝带来的运气,叶忆容发现自己怀孕了,此后生下方厚。
方闳杰喜欢喝酒,脾气也有些暴躁,从七岁起就强迫方厚练习格斗术,每天的练习如果达不到他的要求就少不了一顿揍。
方厚十岁那年,方闳杰酒后与人发生争执,将人打成残废,被判入狱七年。
除此之外,对受害者的经济赔偿也最终让方氏夫妇变得一无所有。
丈夫入狱后,叶忆容带着孩子回到家乡花都,在一家少年艺术培训中心做音乐老师,以此维持一家三口的生活。
到了去年,就在方闳杰还有半年就出狱时,叶忆容由于过度操劳,最终死于突发性心梗。
母亲的离世,给方厚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往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唯有和姐姐叶冬蓝一起时才会有难得的交流。
他认为母亲的死,归根结底都是父亲的错,因此对他怀着深深的怨恨。
方闳杰出狱后,得知妻子已死,精神终于垮了。
此后他回到了老家华树镇,终日酗酒以麻醉自己,没钱用了就问叶冬蓝要。
方厚越发的讨厌他了,不止一次要姐姐不要打钱给他,但叶冬蓝没有同意。
她觉得,虽然方闳杰变成了这个样子,但他对自己曾有养育之恩,至少在他入狱之前的十年里是这样的。
嗡嗡嗡!
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方厚过去拿起,来电显示是姐姐。
迟疑了一下,他按下了接通键。
“小厚,起床了没?”
叶冬蓝温柔动人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
对于这个声音,融合了原主记忆的方厚,自然而然的感觉到无比的亲切。
他下意识的道:“刚刚起床。”
“那你动作快点,不是说海选八点钟就要进场抽签了么?”
“海选?”
方厚楞了一下,这才想起他获得了【泛亚之声】花都赛区的海选资格。
【泛亚之声】是一个泛亚卫视举办的歌唱选秀节目。
从去年开始举办,反响非常好,收视率也很高。
赛事分为三大赛区进行海选。
花都赛区海选开始时间是3月21号,就是今天。
而今天早上,他起床后洗了个澡,湿着手就拿着电吹风吹头发,不幸触电身亡。
这才有了另外一个时空的方厚穿越重生。
“喂,小厚,你在听吗?”
方厚回过神来:“我在听啊,正在穿衣服呢。”
“哦,那我不妨碍你了,先挂了,总之,比赛时不要紧张,你肯定没问题的,唉,今天我要飞洛城,只能明天再问你结果了。”
叶冬蓝现在是魔都凤凰航空公司的空姐,大多时候住在魔都的公司宿舍,而且又主飞海外航线,因此和方厚聚少离多,都是电话联系居多。
结束了和姐姐的通话后,方厚看了下时间,七点差十分。
海选是上午九点正式开始,八点钟选手就要进场抽签决定出场顺序。
时间已经不多了,方厚当即进了浴室的镜子前开始拾掇自己。
虽然刚穿越过来就要参加比赛,根本没有时间排练,但他并不担心。
这个身体的天赋条件明摆着,就算没有时间练习也可以张口就唱。
他现在纠结的是……到底要唱那一首歌?
原主之前选择的是一首流行情歌,方厚打算将它换成前世的歌曲。
因为在【泛亚之声】比赛中,导师往往对演唱原创歌曲的选手有一定的印象加分。
当然,必须是这首原创歌曲有一定水准才行,如果歌曲很烂,那么对选手来说,非但不能加分还有可能会减分。
所以,有些选手虽然平时也原创了不少歌曲,但真到了参加比赛的时候,他们多数还是会选择翻唱当红的歌曲。
毕竟能写歌的人多了去了,但能写出好歌的人就凤毛麟角了。
这对于记忆中有着另一个时空文艺资源的方厚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前世的他记忆力极好,基本过目不忘。
而身为一个娱乐记者,出于工作需要,他会尽可能的把各种音乐、影视、文字等作品都记在脑子里。
现在,这些记忆,将成为他闯荡这个世界演艺圈的利器。
方厚一边穿衣服一边在记忆中搜索起来。
很快,一首歌曲从脑海中浮起。
“就是它了!”
方厚扣上衣服的最后一颗扣子,背上吉他,离开了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