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在山洞内待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内,他和她,领略尽了山洞之内,一切的花前月下。
月上柳梢,她柔软无骨般倚靠在少年的胸口,和他看遍所有繁星皎月。
可在她心中眼底,一切的繁星风华,全都比不过一个他。
他,胜过江山天下。
霞彩映着水光山色,她千娇百媚般勾着他的颈项,和他在山水之间肆意徜徉。
可在她心中眼底,一切的山水逶迤,全都比不过一个他。
他,才是她最爱的心尖宠啊。
花开花谢,云卷云舒,她被他抱在怀中,和他一起体验彼此所有的心乱如麻……
她那样喜欢他。
因为,他是她唯一的真爱啊。
有时候,她甚至以为,他和她会这样一直荒地老。
可其实,她又何尝不想?
直到一个月之后的某一天,他告诉她,他寻到了山洞的出口。
其实他一直知道出口在哪里。
可他就是想和她在山洞之内多待片刻。
因为山洞之内,只有她和他,请自觉忽略碍眼的某只毓海蛟龙。
只是这片刻,一待就是一个月。
他将她抱在怀中,彼此额头相触,眉目相望:
“出口找到了,我们现在出去么?”
夜珏的神色刹那掠过一丝慌乱。
出去?
这些天以来,山洞之内,他和她之间的一切,对她来说,那样美妙到不切实际,那样美好到让她割舍不下。
她不想出去啊。
走出这个山洞之后,沧海桑田,年岁变迁……她和他,还会像现在这般情深似海么?
夜珏垂了眸子,隐去眸中恍惚泪光,终究回了他一句:
“好。”
嗯,无论她多么喜欢他,她都不应该困住他。
他想去哪,她陪着他。
霍倾城将她的慌乱心思看在眼底,少年唇边勾起暧昧的笑,指尖抚上她精致魅惑的绝色容颜:
“天涯海角,时过境迁,我绝舍不得丢下你,乖。”
夜珏将他的指尖轻轻握住,贪恋着他掌心指腹的温柔温度:
“那我们要直接离开神龙谷么?”
她害怕,害怕离开神龙谷之后,这个男人,再也不是她的了。
少年猜到她的忧虑,在她耳畔故意叹息一声:
“神龙谷被设了禁制,我们暂时还出不去。”
那样子,似乎是他很想离开神龙谷。
其实……根本不是。
神龙谷的禁制,本就是霍倾城亲自设置的。
比之夜珏,他才是那个更想,和她永久待在神龙谷,长相厮守的那个人。
可他不能这么做。
更舍不得这么做。
他想带她回龙族。
想昭告天下:她是他最捧在心尖之上的女人。
想给她最盛大的婚礼。
想给她最空前绝后的红妆天下……
所以,他不会和她一直待在神龙谷。
霍倾城带夜珏走出山洞的那一天,龙族的内阁长老们终于来到了神龙谷。
神龙谷,山巅之上,一众长老跪在少年面前,老泪纵横:
“属下参见龙族之主!”
嘤嘤嘤嘤,龙族之主,你怎么没死啊!啊呸!你没死太好了啊!
霍倾城负手在后,巅峰之上,少年矜贵风雅:
“夜珏呢?”
长老们哭唧唧:
“龙族之主被困神龙谷之后,夜珏神女也无故消失了。如今,四大龙将正在四处寻她呢!属下也立刻派人去寻她了。”
长老们在心底老谋深算着:
龙族之主是什么人?风光霁月,九天之上。
他看似毫不在意夜珏神女。
可她的吃穿用度,龙族之主一律给她最好的。
龙族之主自己都舍不得用的东西,却会迫不及待地送去给她。还是偷偷送,绝不让她知晓。
所以,夜珏神女她,一定是龙族之主的心头宠了!
想到了这里,长老们一副谄媚神色:
“请龙族之主恕罪,属下等人一定会将夜珏神女安全带回龙族!”
清冷矜贵的少年神色不耐瞥了一眼众人:
“不用了,她在本主这儿。一群没用的废物。”
长老们立刻拍马屁,放下了心中的石头:
“龙族之主英明!”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还好夜珏神女被龙族之主找到了!
不对呀!哼!一定是龙族之主自己,将夜珏神女故意藏起来了!
少年妖孽潋滟的瞳仁刹那蹦射出危险极致的光:
“龙族全部罚俸一年。今后,谁若是再弄丢了她,死无葬身之地。”
长老们狠狠一哆嗦:
“是,是,是……”
啧啧,美人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龙族之主啊,您这是被夜珏神女迷了多少心窍啊!
就说么,夜珏神女这样极其美艳逼的绝色美人,任凭龙族之主您如何如何高冷,也抵不过美人艳杀下啊。
长老们停止了猜测,变得正经起来:
“龙族之主,那您什么时候回龙族?”
霍倾城眸色淡漠:
“五个月之后。”
长老们一副心知肚明的老神在在模样。
“是!”
哎呀!龙族之主,有了美人,您的江山也不要了呀!
所以这五个月,是要和夜珏神女,在神龙谷郎情妾意度蜜月么?
嘤嘤嘤嘤,龙族之主,您太过分了,夜珏神女才刚失忆不久,您就已经开始追她了?
对,龙族之主这是在豢养夜珏神女么?
嘤嘤,好聪明!
一群死不要脸的长老,终于识趣地退出了神龙谷。
霍倾城看向神龙谷脚下,繁花三千中的一人一宠。
夜珏手执软鞭,和毓海蛟龙在花丛下追逐嬉戏着。
明档浅坠,桃花灼灼,明艳香风温柔掠过少女鬓边碎发,水光绮滟映着美人风姿矜雅。
少女回眸一笑间,对上少年风华绝代,那一瞬,她在他眸中心上,美过万千繁华。
那一瞬,他和她眸中眼底,只装得下彼此。
那一瞬,他在想:
他会和她在神龙谷待五个月。
这五个月内,什么风谲云诡,什么江山下,他弃若敝屣。
这五个月,他心中眼底,除了她,还是她。
她曾以为,他是她九之上风光霁月的神祗,她那样害怕靠近他,他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岭之花,她分毫不敢触碰他。
可她绝不会知道,在他心中,她是他天上宫阙最冰肌玉骨的绝色美玉。
他会用这五个月暖热她。
她是他流云之上最朝思暮想的心尖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