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美地不可方物

  “你那腿太医说了,走的越多康复地越快,快跟我学学去,冰面上行走可比平地容易多了,保准你有身轻如燕之感,有助于你康复的!”

  沈忻月换了个方式诱惑上官宇。

  既然他近日可以走了,那冰嬉就是轻而易举。

  连瘸腿的都能来去一阵风。

  “容易?”

  上官宇有些动摇,他这辈子没冰嬉过。

  最快的方式就是骑马,虽然练武多年有些功夫,但真正“身轻如燕”却不大可能。

  沈忻月一见人有些松动,立刻附和。

  “容易容易,我亲自教你!当年我一学就会。再说了,你现在本就可以走,再锻炼几日,那除夕宴我就可以不用推轮椅了。上次可把我冻死了,我这小拇指都冻出了冻疮,你看!”

  沈忻月说着话,将手直直就往上官宇眼前送,好使他看地清楚些。

  上官宇一瞧,那细白修长的小拇指是有一些红肿,立刻想起那日进宫她那如红柿子的双手趴在地上的可怜模样。

  心里一阵唏嘘。

  “好。”

  上官宇这才答应。

  ——

  走到那个冻上的湖边,才看见湖里密密麻麻都是人。

  有些人已经在湖上开始滑行,有的还在湖边慢慢练习。

  沈忻月提了两双鞋就过来指挥上官宇:“呐,王爷,你的鞋。我先穿自己的,你自己穿你的。我穿好会来扶你,你千万不要急着站立,这第一次是很容易摔倒的。”

  上官宇对这事有些不太赞成,自个功夫了的,还会被这站立难倒不成?

  他一向迅速,自己穿上了鞋没等慢条斯理还在整理的沈忻月便要站起。

  哪知这鞋与普通鞋不同,站上去只觉腿不受控制地往前滑,而人就要往后倒去。

  上官宇刚一站起就摔了下去,屁股被摔地生疼。

  沈忻月见他摔倒一下就冲到身边,着急地很:“王爷有事没事?有没有摔到哪里?哪里疼?”

  上官宇不知怎么回答,只得闭嘴一言不发。

  沈忻月看了一眼那面色有些尴尬的上官宇,片刻后反应过来他摔到哪里了,终于没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让你等我你不等,是不是摔倒了屁股?要不要我给你揉揉?哈哈哈……”

  上官宇等沈忻月彻底笑够,居高临下端着王爷架子出了声:“扶本王起来。”

  沈忻月这才清清嗓子,收敛起得意去扶他。

  “好吧好吧,王爷你慢一点,你双手搭我肩膀上,过会我搂你的腰,只要你站得起来,后面就很容易多了。首先,你要……”

  沈忻月喋喋不休地交代了一番。

  上官宇天资聪颖,冰嬉一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只需要站起来,他便知道一切诀窍,也不用再让沈忻月搂着腰身,自顾自便滑了出去。

  沈忻月还在上官宇那瞬间便学会的震惊中,就见他冲到人群里与人较量起速度来,不一会就远远将人甩在了后头。

  胜负欲可不是一星半点!

  “巧蓉,给我两个球杆,走吧!”

  就这样,由于上官宇的突然加入,本是带了一堆弱员的沈忻月一组一开局就遥遥领先。

  沈忻月身姿绰约,在那冰湖上尤显轻盈,一身紫衣随风飘摇,美若天仙。

  每当获胜,沈忻月就这样美地不可方物地带着笑冲到上官宇面前,跟他拍掌庆祝。

  使得上官宇那本就强烈的求胜欲一发不可收拾,越战越勇,最后他的球是场上谁也拦不住。

  ——

  鉴于上官宇尤其突出的发挥,第二日起,沈忻月便不跟他一组,因为下人们抱怨太多。

  “主子,王爷明明那么厉害,你还跟他一组,我们哪可能打赢你俩啊?你换我们组来呗,让他跟别人一起。奴才看他拦不拦得住你的球。”

  “是啊,王爷一杆子挥来,那球那速度,啧啧啧,主子你跟他较量一番,或许就你能赢他了。”

  “我们不同意主子你再去跟王爷一起强强联合,明显欺负人。”

  “……”

  沈忻月迫于压力,只得去通知上官宇这一新安排:“王爷,今日你跟姜侧妃、巧锦、巧蓉等一组。我、瑞云、吉祥、余虎等一组。”

  “为何?”上官宇一脸不解。

  “因为你总是赢,大家觉得无趣。我要照顾众人情绪,合理分配人员。”沈忻月实话实说。

  “分明技不如人,竟然还怪别人太强。”

  上官宇非常不满。

  他今日可是做好准备让对方一个球都不进,好好迎接沈忻月每次过来与他庆祝的喜悦。

  结果一进场沈忻月就给他一瓢冷水。

  “你那是技巧吗?你那就是浑然天成!我们这好好玩着,你硬是要当成战场厮杀,大家都被杀地片甲不留,还有什么乐趣?好了好了,你过去吧,这就要开始了。我今日不会手下留情的,你好好跟你的姜侧妃配合吧!球赛上无尊卑,你别指望以身份压人。”

  沈忻月一顿话急急讲完就跑。

  过去后立刻跟那几位小厮一顿击掌鼓足士气,然后就拿着球杆严阵以待等着上官宇一组进击。

  这一幕幕都看地上官宇心里一股怒火无处发泄。

  心塞的事情远不止如此。

  沈忻月如她所言果真毫不留情,连续挡了上官宇几次球,出击也是只打姜丽妍等他之外的其他人。

  他只要冲过去,那姜丽妍对于冰嬉还比较生疏总要摔倒,他不得不分心搂住她。

  他这一搂,沈忻月一组的人便眼疾手快再一出击,于是便赢了去。

  沈忻月一脸不在乎他是不是抱了别的女人,一溜烟滑到吉祥与瑞云身旁,高兴地直击掌。

  连他那最衷心的虎子都当着他的面贴了沈忻月的手!

  绕是如此心塞,上官宇却又不敢不去参与。

  他若是不去,那沈忻月定是更肆无忌惮,赢球后绝对得意忘形。

  有一次,他就是去迟了些,赢了球的那组人就彼此手臂搭着手臂成了一个圆圈,庆祝地热热烈烈,完全不管是男是女。自然里面也有沈忻月。

  只有他在,眼神一瞟,那些人才不敢与沈忻月靠的太近。

  全府上下玩了整整十日,玩到大年三十。

  上官宇既想赢球,又时常赢不了,只得眼睁睁看着沈忻月与一群男人欢呼。

  为了平衡白日这满腔的怒火,上官宇夜晚沐浴总是叫来沈忻月受折磨。

  一会嫌弃她力道不足,一会批评她搓地不对,生生将她使唤成了下人。一双白嫩嫩还因为他生了冻疮的小手每日在水中泡了许久,连手膏都多用了许多。

  连日的练习确实加快了上官宇的腿康复,到除夕进宫那日他已经完全不用轮椅,去哪里都可以自己行走。

  ——

  “阿宇,阿宇!”

  柳惜宁伸手往上官宇眼前晃了晃,这才将他从回忆里抽身出来。

  她看得出来他走神了,方才他问完她要不要去看初五王府的冰球比赛后便未再答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