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努力配合

  沈忻月满腹疑问。

  今日怎么他不计较李安泽了?是因为今日她生辰,他不愿她难受么?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上官宇对李安泽的私事上有了改变,她都对此喜闻乐见。

  她将疑问憋走,笑起来,趁机讲道:“我小时候骗过他不少东西,他手巧,不仅风筝做的好,书画优秀,刻出的竹雕也是惟妙惟肖。”

  她又故意道:“你得跟你表弟学习!你看你画的画都是什么鬼画符。”

  沈忻月当他的面坦然夸奖李安泽,这一次,上官宇却没有往常那般难受。

  自沈忻月答应他的求娶,二人之间的心绪就变得有些不同。

  更近了一些。

  这小狐狸看到他对李安泽态度有变,在趁机故意刺激他呢。

  太狡猾,太可爱。

  上官宇佯装不满,冷哼一声,反唇相讥:“本王取敌军将领项上人头之时,你们还是无知小儿玩泥巴罢。我心中有沟壑,在乎一个画工的本事?”

  沈忻月听他自夸,噗嗤笑出声来,上官宇不满地呵她一声,被她无视,待她笑够,她凑近上官宇,“好心”提醒道:“你表弟与你同岁,那时已经是六艺第一了。”

  上官宇停下手中洗果子的动作,抬头,眯眼看沈忻月。

  他嘲讽她:“我说的是你,和你的狐朋狗友们。本王已会上阵杀敌,你们这群还是只懂得疯闹的七岁稚童,无知小儿。”

  一听上官宇拿年龄说事,沈忻月瞬间眼神亮起。

  谁要跟你比老?

  她站起身,退后两步远,然后眉眼一弯,大声朝上官宇道:“你个老男人!”说完提着裙裾转身就跑。

  显然这个行动未经深思熟虑,她刚跑两步,背后一针风袭来,人就被人拦腰搂住。

  她的得意瞬间崩塌。

  背后是宽阔结实的胸脯,头顶是某人沉沉的下巴,沈忻月审时度势,立刻瞎编着故事求饶:“我是说翊王殿下年少有为,我那时候年龄虽小,也是听着翊王殿下的英勇事迹长大的,您是大鄢最厉害的儿郎!”

  她头上的语气冰冷:“是么?”

  沈忻月立刻回应:“是啊!全都城,不,全大鄢都在夸您,英勇无畏、足智善谋、龙精虎猛……”

  上官宇轻笑:“当真?”

  沈忻月僵着脖子,艰难点头:“真,比真金还真。”

  手从细腰往上游走,上官宇语气戏谑又阴冷:“小月儿说我最厉害,言下之意,便是对我满意的?”

  沈忻月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悲哀,她继续点头:“满意,满意。”

  上官宇咬她的耳垂,手也开始动起来,暗着嗓又问:“哪里满意?”

  事到如今,听他的话,看他的动作,她若还不知道他想听她说什么,那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她心一横,红着脸,弱弱道:“哪哪都满意。”

  上官宇又装听不懂,“哦?”了一声,然后故意问:“具体是哪?”

  沈忻月羞恼起来:“你再逼迫我说,以后我就让你的‘厉害’再无用武之地。”

  一招打七寸,上官宇这才将痞气的模样收起来,讨好道:“夫人不管说不说,为夫都明白的。夫人可饿了?为夫洗好果子了,快吃,可别饿着为夫的心肝宝贝了。”

  突如其来的情话将沈忻月砸懵,沈忻月皱眉抬头,往头顶上打量上官宇。

  他又生了什么毛病?他不是一向矜持的很么?今日怎么连“心肝宝贝”这么油腻的话都说得出口?

  “夫人别看了,别累着眼睛,快吃吧。”

  上官宇眼中噙笑,耳尖通红,他放开对沈忻月的桎梏,将手中果子再次递给沈忻月,顺带解释他的“异常”:“我在你那话本子看到的,有个郎君追小娘子,叫的便是‘心肝宝贝’。”

  沈忻月转身看他,咧嘴一笑,原来这骄矜的上官宇还偷看她的话本子啊。

  沈忻月伸手接过,努力配合道:“那妾便谢谢夫君。夫君,你也吃些,忙活一早上,妾看着心疼。”

  她笑地甜美娇俏,上官宇被她的笑晃了神,心中又漏了一拍。她喊他“夫君”,仿佛两人是一对平常夫妇似的,他听得耳朵里,满心满意。

  上官宇满意点头,连酸涩的果子吃到口中都是甜蜜的。

  这一日的生辰注定难忘。

  沈忻月在上官宇怀中睡了一个短觉,醒来便得了一只上官宇亲手做出的发簪。

  沈忻月见到成品后,不可置信地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只见简简单单的一只簪子尾端上,是一只活灵活现的蝴蝶,而蝶翼薄到几乎能透光。

  沈忻月举着生辰的又一件礼物,毫不吝啬地夸上官宇:“云璟,你做的真好!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技能,比店里卖的还精致。”

  “你喜欢便好。我给你绾发?”上官宇期待道。

  沈忻月连连摇头:“不要不要!你别折腾我了,上次帮我绞头发,你知道我有多疼吗?”

  上官宇反驳:“这哪一样?我历来自己束发,不难,熟练。”

  沈忻月只顾摇头,在上官宇三番五次请求下,她始终不松口。上官宇使出浑身解数均未成功,最终只得作罢。

  上官宇绾了发髻,又饶有兴致跟着上官宇入林中设置捕猎陷进,看野兔子野鸡等自投罗网,而后烧烤了野味来吃,山中散漫的一日这才接近尾声。

  她被上官宇牵着刚走到山庄门口,余虎焦急的汇报便打乱了这平静的一日。

  “主子,周将军来报,象州灾民动乱了!”

  “严重程度?”

  “数万人参与,已有死伤过百。秦将军消息,有疫病之人参与,似是有人背后鼓动。若不压制,恐怕……”

  “州牧如何?”

  “被刺杀,死了。象州无人主事,周将军的意思,请主子……”

  “知道了。”

  上官宇握她的手一紧,侧身垂眸看她,眸色深深。沈忻月明白,他眼里的意思是他要走,不能再继续陪她。

  一瞬间,失落涌上心头。

  他陪了她整整一日,按说她不该再贪心占据他余下的时间,可又正因为今日他一直陪着她,答应她今晚给她再做个更精致些的首饰,现在看来,别说今日了,接下来还不知有多少时日。这么多日,她都习惯他日日在侧了。这突然分离,她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