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忻月焦急的神情,上官宇直直坐起来,一把便将她紧紧搂在了怀中。
就知道这招有效!
每次自己一病,这傻子就跟丢了魂似的。
自己跪也跪了,错也认了,她始终油盐不进。
只有装成这要死的样子,才得了她的同情。
哎……
脸颊撞上了那光洁的身子,沈忻月顿时一惊。
他的速度,他的力道,他的心跳……
片刻后,她如梦初醒。
“你在骗我!你个骗子!”
沈忻月扭着身子吼上官宇,使劲力气要从他怀里退出去。
上官宇收了收力道,狡辩道:“没骗你,方才听到你说怕,我才醒的。”
沈忻月挣扎着扭了半天,脸上的肌肤都被一系列动作磨成热热的,却再一次收效甚微。
上官宇那强壮的胳膊紧紧压着她的腰和背,迫使她趴在他的心口,动弹不得。
“你、你先放开我,你这样我难受。”
终于,沈忻月在上官宇怀中停下挣扎的动作,眨了眨眼,好声好气地说着。
闻言,上官宇松了些力道,不解地问:“怎会?先前不是也这样抱过?”
沈忻月说:“我身上有伤。”
上官宇放开她,问:“哪里?给我看看。”
“好。”
沈忻月说完,从上官宇怀中直起身,作势给他瞧,手却就势猛然一推,抬腿就往屋外跑去。
将将跑到门边,还来不及开门,后背突然一阵风刮来。
她竟然是忘了,那人功夫了得……
随着“啊”一声惊呼,沈忻月被一个大力扭转了身子,又跌入那布满凹凸伤痕的怀里。
“想跑?嗯?”
上官宇压她入怀中,搂地不留一丝缝隙。
他低低笑起来:“是你将我拽进来的,如今再后悔,晚了!”
沈忻月咬牙切齿:“你、你、你言而无信!你既要和离,又跑来作甚?”
上官宇云淡风轻:“哦,本是要成全你去与别人好的,现下我后悔了,这辈子我不准备放你走了。所以,安心留我身边,好好做我的王妃。”
沈忻月恼怒道:“我没原谅你,我不要与你一起!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不是怀疑我心有所属吗?你干脆些放过我,我与你和离后就可以与别人好。”
上官宇笑了笑,一派自信:“你哪舍得我?再说,先前我们不是说好了,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你不会对我始乱终弃。”
沈忻月气极,这狗东西,这疯子,这无赖!
她骂他:“你不要脸!”
上官宇赔笑道:“我连下跪都跪了,还要什么脸?”
沈忻月气地噎住。
上官宇乘胜追击:“夫人不是说怀了身孕么?为夫哪有抛妻弃子的道理?我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的。”
上官宇说着话,将手挪到了沈忻月的小腹上揉着,一副与“孩子”亲密的样子。
沈忻月被他的话和动作再次气到,埋头去拉自己肚子上的手掌。
可头一低,便见到上官宇一丝不挂的身子直直在眼前杵着。
她一紧张,抬手就捂住脸,羞涩道:“你、你、你回去!盖住!我、我去给你找衣裳……”
上官宇尴尬地咳了声,方才沈忻月细皮嫩肉的脸几次在他心口磨搓,某处早被她拱起了火。
他脑子一热,直白道:“我不想让你守身如玉了。”
沈忻月脑子“嗡”地一声响,他、他说什么?
他那处那个样子……
难道、难道……他要强要?
沈忻月要挣脱上官宇的愿望愈加强烈。
她放下脸上的手,仰起通红又因着生气而鼓鼓的小脸,紧张又恨恨地:“我不要!我、我不要与你洞房!你既然不信我,就不可以碰我。我就是要留着给别人,我就是要为别人生……唔……放开!唔……”
上官宇没给她讲完话的机会,他托住她的后脑勺,霸道又急切地吻住她,带了些疯狂的占有意味。
沈忻月的心早就如脱缰的野马,“砰砰砰”向前极速奔去。
此刻再被人一吻,手又搭在他光洁的胳膊上,不受控制地,她的呼吸急促不堪,身子也发起了烫,连意识都开始浑沌。
待到怀里的人身子软下来,平静了一些,上官宇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两人的唇间拉出一截缠绵的丝线,异常暧昧。
他撩起她的碎发放在耳后,放在沈忻月腰上的力大了一分,使她往他身上贴地更近。
上官宇紧紧盯着沈忻月。
他的眼布满赤红血丝,他眼中湿漉漉的,如含着一汪水的星火,如撒了满天星辰的夜空。
沈忻月不敢多看,那桃花眸里的情意就如一碗毒|药,她生怕自己喝下去,便永远不能再清醒。
可上官宇没给她逃避的机会。
他眼尾红着,语气认真:“小月儿,我错了,我与你致歉。我没有不信你,我是实在害怕。怕你仅仅是因为那一道旨意才留在我身边,怕你勉强,也怕你嫌弃我,怕你从我身边逃走。你听——”
上官宇将沈忻月的耳朵压到他的胸膛,里面如擂的心跳,清晰又激荡。
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她继续看着他。
他的情绪好像逐步平静下去,又好像更加急促。
他滚了滚喉头,比独身一人闯入敌营取人首级还紧张:“我从未想过与他人共结连理,从未对别人动心,从未动过别人,从未这样患得患失。自始至终,仅仅是你。未来的事,我只想与你。在你面前,我仿佛才是自己,又仿佛不是自己。你懂吗?”
在他那曾经荒凉无边的沼泽地里,她带着一束光靠近他。
他先是被炫目到不敢看她,再然后习惯了身侧那束光的温暖,最后,被她捂着心,满身暖意,拉出了那个黑泥潭。
他想抓住她,又怕她不愿再在身边继续照耀他。
如今,他只想关上那永远冰凉又肮脏的世界,跟着她,跟着他的光,去哪都行。
他的天地里,只想有她。
沈忻月闪烁着眼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虽是抬着脸对着上官宇,却不敢再直视他。
她好像懂,又好像不太懂。
上官宇深吸一口气,待沈忻月望过去,就见他眼神深邃,语气温柔又不稳:“我心悦你。你心悦我吗?”
沈忻月心中小鹿乱撞,一瞬间,脑子里万千思绪如潮水淹没了头顶,她无措地定在了原地。
上官宇见她不答,像是等着被砍头的人似的,更是紧张。
他低沉浑厚的声音又急了一回:“告诉我。”
沈忻月被他那野狼一般的眼神直视,内心的真实如随时能被他看穿一般,逃无可逃,遁无可遁。
她红着脸,幅度不大地点了一下头。
只一下而已,却比世界上最闪的东西还耀眼,比最好看的花还美丽,自然,也比最甜的糖更甜蜜。
两人心间的隔阂,像薄薄一层浮冰,“咔嚓”一声被利器击破,碎到温水中,融化到丝毫不剩。
上官宇的一颗心,从忐忑不定地虚浮于空中,到彻彻底底落到实处里。
他喜出望外,激动不已,忍不住心中欢喜,忘乎其形,昂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气势磅礴,响彻云霄。
沈忻月脸红耳赤,被他的笑声惊地手足无措,羞怯地埋头就往上官宇怀里钻。
可这一钻,更是让她难堪。
上官宇光洁着身子,她的脸本就发烫,这一接触,面上便立刻如油入火,烧了起来。
没过多久,连沈忻月脸旁的肌肤也在滚烫。
上官宇眼里的幽深变地更浓,呼吸粗了几分。
他弯下腰,环着沈忻月的膝弯一抬,便将人打横抱起,往床榻而去。
沈忻月被他突然的动作惊住,下意识就搂住了上官宇的脖子。
她的袖摆随着上官宇的动作一摇一摆,正如她的心一般,一边欢喜着,一边对接下来的事情莫名害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