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忻月心中的情绪汇成一股汹涌的暗流,此刻见上官宇硬是要刨根问底,便也不隐瞒,她将那个暗流引到地面,让那些情绪尽数爆发。
她嗤笑一声:“莫不成还有女子喜欢自家夫君一个个女人娶进门的?”
见上官宇未言语,沈忻月继续道:“王爷,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何意?是要看你的王妃心胸是否宽广、是否善妒吗?若是这样,现在你听到了,我小肚鸡肠的很。还有,难道我不喜欢的话,你就不娶了?既然做不到,那就少在这假惺惺作问。我沈忻月既然做不到你的唯一,那你就娶一百个都不打紧。不过作为你上官家的王妃,我自然不会为难你那些女人,这点你不用担心。”
这语气里质问与不满交汇,满满是一个女子心里的直白情绪。
沈忻月的倔强使她没有回避上官宇的高深莫测的眼神,她洋洋洒洒讲完这一通,就直直盯着上官宇。
昨日她已然明白,她不是上官宇的唯一,现在不是,今后自然也不会是。
先前上官宇还站不起来才被形势所逼跟她日夜相对。现在刚刚行动自如,便已经来了个阿宁。
这两日的难受她已经受够,她十分想将这事做个了结。
那种虚妄的唯一的感情,在大鄢或许存在,但一定不在上官家这类天家之人里。既然虚无缥缈,便别陷入这种感情里去。
沈忻月的话落入上官宇的耳朵,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他听的很明白,若是他对她不专一,她压根便不会在意自己。
一向没有耐心的沈忻月没有等他回应,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又确保他听懂了自己的回答,便要再次躺下去。她疲惫地问道:“好了,话我已经答完了,可以歇息了吗?我困。”
上官宇见心急的人又要转身,立刻拉住她,等她转回头马上说道:“我不娶她,也不娶别人。”
他讲话时眸色幽深,声音极度认真,他怕沈忻月真的做到对他毫不在意——他自认为自己承受不起,他不想失去沈忻月。
“我心里,你早就已经是唯一。”
沈忻月有一瞬间的懵怔,还没清楚上官宇这是何意,便又眼睁睁看着上官宇的脸渐渐放大,薄唇贴上了她的唇。
他搂住了她的腰间和脖颈,动作很轻,经过前几次的经历,上官宇早已经熟悉沈忻月的反应,一切都熟稔无比。
直到上官宇轻轻咬了她一口,沈忻月才从愣怔中回神。
唇齿相接,前几次有过的奇异触感再次袭来,满鼻子里都是上官宇那混合着龙涎香好闻的气息,她才忽觉他刚刚话里的情谊。
他心里,她是唯一?
她只觉一颗心紧地难以克制,噗通噗通地要跳出心口而去。
鬼使神差的,她轻轻伸手搂住了身前人的腰身,这人的一切她都欢喜,他方才的每一字都在吸引自己坠落在他的情意里。
“小月儿……”
发现沈忻月搂住了自己之后,上官宇的声音忽然变地暗哑起来。他放弃了先前的克制,不再温柔似水。
他放在沈忻月腰间的手紧了些,顺势带着她整个人躺在柔软的被衾上。
上官宇还是那个擅长带兵打仗的人,勇气全数倾倒在沈忻月的城池里,攻占她的一寸一分。
再一次,沈忻月只觉得头脑里昏昏沉沉,上官宇那细细密密的吻一阵肆虐,她被吻到晕晕乎乎失去力气。
“王爷……王爷!”
察觉到寝衣的系带被人扯了开,沈忻月慌忙地伸手推开身前的人。他的胸膛灼热又起伏不定,她知道他情不自禁。但是不能再让他这样亲下去,再继续下去……她肯定要被这人拆吞入腹。
而这人还在病中,万万不可以这样不要命。
上官宇闭着眼,稳了稳气息,深吸一口气,才将手收了回来。只是亲吻而已,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这般失控。
许是沈忻月小肚鸡肠的很,使得自己由衷的高兴,她在意,他才觉得踏实。
“你不愿意?”
他睁开眼,看着身下的人,眼里还有些渴求。
沈忻月认真道:“你的病还没好,不可以。”
“小月儿……”
上官宇用自己手指摩挲着沈忻月的唇,方才他才品尝了这里的甜蜜,有些不舍。
这病影响不了这些。
带了薄茧的粗粝手指和柔软敏感的唇一触碰,沈忻月身子蓦地一颤。
她的唇已经被他吻地变地微红,双颊也染成了绯红,雪白的肌肤飘上红色实在是相得益彰的美,就连满目都含水。
上官宇还想倾身继续,沈忻月却拦住他,她稳了稳心神,对着眼里还有几分猩红的人再次认真道:“王爷,你先下去,等太医确认你身子好些,我……我再给你生儿育女……你先认真服药,保重身子。”
沈忻月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接受了上官宇。
怎么就走到与上官宇这般亲近的范围里……
她的双颊本就绯红,此刻硬着头皮讲这些,脸又红了一层。
“好。”
上官宇轻笑一声,依言躺在自己那一侧。
沈忻月眼里的认真和担忧可真是无处躲避,今日若自己与她行事,恐怕这小姑娘全程都要被吓到魂不守舍。
他呼出一口浊气,罢了,往后再议。
幸好沈忻月嫁的人是自己,料想她若是嫁给李安泽,也会对他如此尽心尽力。
沈忻月见上官宇终于恢复冷静,这才微微吐出一口气,用手指缓缓拉来被衾将二人盖住。
可是等她刚刚平复,却又听得身侧之人道:“明日我要接一位妇人和孩童到府里。”
沈忻月的脑子里“轰”地一声来了一个晴天霹雳,方才他才说不娶别人,自己是唯一,怎地……
“你连孩子都有了?你方才是在哄骗我?”
她侧头看着上官宇,眼里满是震惊。
上官宇这才发现这一没有前言后语的话惹地人胡思乱想,他一个侧身朝向沈忻月,手指捏住沈忻月小巧的下巴。
语气宠溺:“还真是个小傻子,方才还在让我节制,你就不想想我前些年病了哪来的力气与人生孩子?别胡思乱想了,你要相信我,我方才的话绝非虚言。那孩子不是我的,今日我一位故人将妻儿托付于我,别处我不放心,我想将人安置在乐苑这里。”
沈忻月听得这一番解释心里才释怀。上官宇总是有一种魔力,他说什么她都不由自主地会去信任。
她眨了眨长睫,接受道:“原来如此。既是受人之托,便忠人之事。你将人带这里来,我一定会帮你好好照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