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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携觉得她这么说有些失礼,一拳头打在了她胳膊上,步轻瑶疼得嗷嗷叫。
林拜转眼看了一眼步轻瑶,声色毫无变化地说道:“请郡主安。”
步轻瑶甩了甩手,傲慢道:“算你还有点眼光,认得本郡主。不必多礼了。”
林拜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步轻瑶的话,看他漠然的神情应该是没有的,江携偷偷松了口气。
步轻瑶傲然站在原地,饶有趣味地从头到脚地打量着林拜。林拜似乎不愿再做停留,朝她们抱拳颔首后,转身迅速离开了。
萧紫宸就带着江携他们也赶紧进了寺院,这里的风景很好,桃花初开,寺中一片浅粉色。浅粉色的树下,步轻瑶一身红色裘衣,婷婷而立,风吹花落,衣诀翩飞。
寺中的主持玄坤大师还在殿中做课,她们三人在四周走走停停,只见寺中香火不断,大殿前面来来往往的香客络绎不绝。
“阿携。”不远处传来了清冷的女声。他们三人循声望去,一身蓝衣的虞梓嫣抱着团圆正朝她们走来。
“梓嫣。”江携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快步迎了上去。
“虞三姑娘有礼。”萧紫宸笑着与她打招呼。
虞梓嫣神色如常,眼瞳依旧如湖水般沉静,她疑惑道:“请恕梓嫣眼拙,这位是?”
江携正要开口介绍,萧紫宸抢先一步,抱拳说道:“在下萧紫宸。”
虞梓嫣微张了张嘴,有些惊慌道:“原来是四皇子殿下,臣女终日留于这山野寺中,不曾得见皇亲,还望殿下赎罪。”
萧紫宸轻轻一笑,显然没放在心上。虞梓嫣看上去气色比初见时好了些,不施粉黛,不饰钗环,江携看着她,觉得有些心疼。
虞梓嫣自怀中取出两个缎面苏绣的香囊,递给江携说道:“今日听说你要来,我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这两个香囊皆是我亲绣,一个是给你,绣的是桃花纹,另一个是给青云先生的,绣的是云鹤纹。鹤寿千岁,以报其游,古人识鹤为仙禽喻长寿,愿她老人家福泽深远,延年益寿。”
萧紫宸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三姑娘手巧,这香囊比起外头集市上卖的,绣工却是精妙不少。”
江携闻着那气味,觉得气味宜人,神清气爽,惊喜说道:“这味道也好闻,不似花果香甜腻,清爽得很,不只是用的什么?”
虞梓嫣淡淡说道:“过奖了,这是薄荷草混以香火焚灰,配上些晨间落下的桃花,阿携喜欢就好。抱歉没准备二位的。”
江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着虞梓嫣嫣然一笑说道:“多谢梓嫣。”
虞梓嫣看向远处,用力吹了个口哨,便有一只雪白的猫头鹰振翅而来,乖巧地停在她肩上。虞梓嫣起手温柔拂去猫头鹰毛上的绿芽,看着江携灼灼的眼光微笑:“玉华山偏远,但汇天地阴阳,山中鸟兽虫鱼皆有灵,若是日后有急事相告,交给它便好。”
江携走上前,那猫头鹰声音洪亮地喊了一句,扑腾扑腾地飞到了江携肩上,江携小心地站着,不敢转动,生怕懂了惊着了那只猫头鹰,它便飞走了。
步轻瑶原本对这看似柔弱的女子没什么兴趣,可见了她与猫头鹰的兽语交流,顿时有了兴趣,看着江携呆愣愣地样子,步轻瑶笑出了声,她转头对虞梓嫣说道:“你竟还懂得这御兽之术?”
虞梓嫣低着头,微笑道:“让郡主见笑了。红尘众生皆平等,世间万物皆有灵。三年前,寺中有位中原少林寺的大师路过,精于驯野御蛇之道。梓嫣有幸,与之习得一星半点。”
江携看着她,胆怯的说道:“我知道梓嫣你厉害,但这鸟长的有些凶,我若是动了,它会不会咬我?”
虞梓嫣摇了摇头,江携看她云淡风轻的样子,才敢慢慢扭动了一下脖子。眼见着肩上的那鸟没动,才又大胆了一些,放松下了肩膀。
江携伸手去戳了戳猫头鹰的羽毛,那鸟果真飞了起来,一下就飞去了桃花枝头。江携急急地准备去追,却被声音打断了脚步。
“问诸位贵人安,玄坤师傅有请,情诸位移步。”一本正经的小和尚上前说道。
萧紫宸礼貌点头回道:“请小师傅带路。”
虞梓嫣回了厢房修整,没有与他们通往。步轻瑶与江携并排走在后头,她瞧着那小师傅一本正经的样子神情与读书时候的江携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不由得笑出了声。
江携不明所以,歪头问道:“你笑什么?”
步轻瑶捂着肚子,好不容易忍住了笑意,拍了拍江携说道:“阿携,我看你换身衣服在这儿诵经更合适些。”
江携恼了,重重拍打了一下她的手臂,鼓着腮帮子怒道:“哪儿像了!休要胡说!”
步轻瑶乐的合不拢嘴,指着她的模样说道:“快看看你!现在更像了!”
“不许笑!”江携涨红了脸,着急地抓着步轻瑶的衣服不放。萧紫宸回头看她两打闹,没有出言制止,只是与小师傅一同放慢了步子等他们二人。
步轻瑶他们终于跟了上来,萧紫宸眼瞧着江携不悦,给她递了一块随身的核桃糕上前。江携吃了糕点,眼里的怨气也消了几分。
步轻瑶随手折了一枝桃花下来拿在手中把玩,边漫不经心地问道:“话说我们刚上山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林二公子,四殿下与他很熟吗?”
萧紫宸微笑道:“我来金陵的时间不久,认识的人也不多。他是母妃娘家人,经常入宫来走动,我们来往的也多些,郡主对他很在意吗?”
“当然了!”步轻瑶理直气壮地说道,“现在外面都在传!说他要跟阿携定亲呢!还说林妃娘娘要亲自出面说亲的,这能不担心么!”
“竟有这等事?”萧紫宸骤然停住脚步,惊讶道,“我也没听母妃说过啊。”
江携与步轻瑶对视了一眼,打着圆场说道:“兄长既不知情,想必是旁人乱传的,不打紧。”
步轻瑶拉着她大声说道:“对付这些个爱乱传的,可不能想你这般简单就算了的!就应该抓个人来好好惩治一番,让那些个爱多嘴的长舌妇都看看,要不然就会像嫂嫂那样......”
步轻瑶越说越小声,话音戛然而止。
江携不解地问道:“世子妃怎么了?”
步轻瑶愤怒地咬下牙说道:“从前大哥不在京里,那些人说嫂嫂的话一个比一个的难听。真是人善被人欺,我嫂嫂就是不理会,那些人才传的越来越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