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将来

  吴邪继续推演了一下,愈发觉得不可能是解雨臣。虽然解雨臣平时确实会有一些艺术家一般的不着调的行为,也在自己的曾经他们的未来里干过这种吴邪下斗他易个容换张脸跟上的事,但是那是建立在他们已经很熟悉而且是某种程度上的利益共同体的基础上,解家当家因为吴邪的那么一点小小的动作就不管不顾放下事务追着跑过来出生入死,大概只有解小花一个不小心被什么辣鸡夺了舍或者对吴邪一见钟情二见倾心才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发生的极小概率事件。

  拍出了这个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从吴邪脑子里冒出来的念头之后,吴邪开始思考。

  谢九是解家的人没跑了,但是怎么处理是一个大问题。解家人来这里看看的主要目的应该就是观察一下吴邪,然而现在的解家被渗透到什么程度吴邪并不清楚,过早的暴露在汪家人眼里并不是件好事。汪家人一直在低层或者说大多数人的位置发展下线,这使得他们的情报来源非常广泛,但是同样的,他们的情报来源也非常宽泛。底层百姓能看到的东西其实真的不多,比如后来的教育改革,家长们看到的是高考难度的提升,孩子考上大学的概率再次降低,当家长们跪在政府门口的时候他们会冷静的说这是国家发展带来的阵痛吗?不会,他们会愤怒,然后在心底诅咒颁布政策的人。大家都知道国家的进步会伴随着阵痛和牺牲,可又有谁会愿意被牺牲被放弃呢?除了情绪化之外,他们看到的东西也会比较片面,他们也无法看到上层力量的博弈。因为在这个时代,即使我们可以知道很多东西,可是我们不一定能看得到更下面是什么。汪家人的情报来源里充斥着这些,这使得汪家人需要专门分出来一个部门用来分析数据,所以当年吴邪会做那么多的无意义的行为。当你面对一个强大的对手时,你会不由自主地去分析他的一举一动里隐藏的深意,汪家人知道吴邪就是要利用他们情报的不准确性在和他们耗,但是汪家人敢不去分析吴邪的一举一动吗?他们必须找到那一百步里可能有的那一步两步做出应对,当吴邪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举动时,汪家人的高层就明白自己一定会输。

  但是他们仍然心存侥幸。

  如果吴邪站在汪家人的那一边,那么这对老九门来说一定是一场灾难,因为当他具有绝对的权威和地位的时候,吴邪是从来不屑于去进行博弈的,对他来说一件事仅仅包括做成和失败两种,他会选择最经济实惠的办法一劳永逸——如果吴邪是汪家人,那么从一开始老九门就不可能会有下一代。或者即使因为不得不退让而令老九门拥有了下一代,他也会选择做一些别的事情。人类如果杀了一匹凶悍而桀骜不驯的狼的所有孩子,那么人类会遭受这匹狼疯狂的报复,所以当人发现一窝小狼的时候,他会留下一只小狼,却把那只小狼的后腿掰断,于是当狼回来之后只会为了小狼而远走他乡、四处奔波,吴邪不吝于做掰折小狼后腿的人。

  他曾经愿意对世界温柔以待,怀揣赤子之心,相信人性的美好,他曾在古楼深邃幽冷的隧道里,在古城蛇巢人性的孤岛中虔诚的祈祷,希望所有人都能够获得一个平静的结局,将一切收到的伤害独自原谅。可是,他也明白人性的恶还有多么丧心病狂,他的手下曾经有一个人用毒品控制盘口,吴邪在他们的眼睛里看到最深的丑恶和扭曲,那个盘口的人的眼睛是没有光的,他们愿意为了那么一撮白色的粉末杀儿卖女、抛妻弃子甚至对路人拔刀相向,在古墓里自相残杀,啃噬同类的骨骸。吴邪后来剔除了那个盘口,里面所有的人都被悄无声息地运到不同地方的火葬场化为灰烬,吴邪让伙计把那些人的骨灰带了回来,足足三个家用的垃圾袋,吴邪用那些东西种了几棵樱花,花盛开的时候一树锦绣,灿烂如晚霞。他见过迷失在古老丛林中的旅者,依靠着同类的血肉活到了被救援的时候,吴邪没有亲眼见证,却听到手下绘声绘色地对着他的假身份的讲述,仿佛能够嗅到鲜血从腐臭的伤口上淌过留下的腥臭的甜味。疯狂的犯罪者曾经在黑夜里对他举起凶器,吴邪却叹息自己已经是最穷凶极恶的罪犯。

  人真的是会变的啊。走过汪家人的恶意的的吴邪看到张起灵的时候总会想起自己曾经的天真,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吴邪知道,可谁的人生能够重来?即使现在他的手上仍然干干净净,但是那些淋漓的鲜血早已令他的灵魂沉入地狱。恶鬼即使从地狱来到人间,也依旧是恶鬼。

  言归正传。

  王胖子看吴邪突然呆滞,等了几秒见他还是没有缓过神来,便伸出手在吴邪眼前晃了晃,把吴邪从自己的思绪里拽回了现实:“怎么了?”王胖子看了他一眼道:“你才多大一点想的怎么就这么多?文艺青年?”吴邪笑着摇头:“我可不文艺。对了,你还没说为什么要对谢九骂呢。说说?”“有什么好说的!”王胖子道,“那小兔崽子竟然趁着胖爷我睡觉对我唱国歌!老子还以为蹲进号子里了呢!”吴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行吧。你被邀请来是干嘛的?我这又被我叔给坑了,也不知道这外国佬到底是怎么想的。”王胖子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你管他呢,来都来了。那群家伙没搞过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专门的海斗,请胖爷过来当个参考备用省的你个半瓶水掉链子的。”吴邪看着胖子不由有些想笑:“胖子啊,你这个顾问是不是有那么一点……”他用手比了一个一丁点的手势,“肥硕?”胖子哼了一声:“胖爷这不是肥硕,这是神膘!陪着胖爷我出生入死的神器!”吴邪装作知道啦的样子乖巧.jpg

  王胖子看了看天色:“已经快晚上了,你喝酒吗?”吴邪用一种看神奇生物的眼神看着王胖子:“为什么要喝酒?”王胖子愣了一下,居然还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然后觉得自己可能被耍了:“怎么了小同志?不喝酒?”吴邪摊手:“小的昨天收到了巨大的惊吓,需要充足的休息而且我们还要准备下地的东西,哪里来的时间喝酒?”王胖子嘀咕了一声,也不勉强吴邪,便道:“也行,不过胖也我难得来海上一趟,小天真有没有什么好招待的啊?”吴邪笑了笑,招手叫了个船员,让那船员把船老大叫了过来,让他给两人拿个鱼头锅——付钱的那种。

  王胖子很不满:“来者是客,怎么还要掏钱的呢?”吴邪瞟了一眼胖子:“为什么你这么抠?上一回那一笔花在哪个女人肚皮上了?”王胖子露出我以为你是个小白兔没想到你还是个老司机的复杂表情:“小天真呐,没想到你……”吴邪再次瞟了他一眼:“不然你会接海活儿?”海活顾名思义,就是类似于海底墓这种活,对土夫子来说,倒斗下地干活确实是他们擅长的领域,但是海里面,确切的说所有修在水里的墓都不是好解决的,在古代,河湖海里修机关耗费的人财物力之大难以想象,里面的机关也不是普通土夫子寻常看得见的,这些海斗里面或许会有非常精巧的价值连城的东西,但是更多的还是进一个死一个没人知道里头有什么的鬼斗,吴邪上辈子也只下过三四次这类斗,都是跟裘德考公司合作的,不过那个时候裘德考的公司已经被拆的差不多了,也没几个人认识这个跟人谈生意几乎只出一点点资料费就能拿大头的非常有能力还死抠的吝啬鬼曾经也是被他们老大拿捏在手里耍过的吴邪。

  胖子并不清楚吴邪的具体底细——吴邪也不清楚胖子清不清楚自己的底细,但是对胖子这种人只能真心相待,当然吴邪也确实会对胖子真心以待——于是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便道:“天真你这不厚道啊,怎么在你眼睛里胖爷就是那种,咳咳的人呢?”吴邪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心想我当然知道,你那宽广的胸怀里可是塞了十几二十几个红颜知己,要不是因为云彩你这家伙从了良,手里能攒得下养老钱就谢天谢地了,你这家伙根本就是渣男典范,灵魂和□□给了不同的人是吧。但是话不能这么说不是,吴邪便用一种满是深意的目光把胖子从头扫到尾再从脚扫到头,看的胖子那叫一个毛骨悚然,讪讪笑了一下,还真就怕吴邪说出个子丑寅午来,立刻向吴邪表示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一个脚底抹油,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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