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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凛州事起

  “小姐,你瞧,那是不是谢小姐?”

  宁语棠顺着云意的目光一看,可不就是谢呈泽的姊妹谢瑛画。

  此时谢瑛画眼眶微红,抿着唇。身旁的侍女在说着什么。

  宁语棠走了过去:“谢小姐,这是怎么了?”

  谢瑛画听到声音抬头,一见宁语棠更是泫然欲泣说不出话。

  宁语棠看着和谢呈泽三分相似的脸,此刻更是想起来谢呈泽满是雾气的眼睛,只觉得束手无措。

  “别哭,走,我们去宝凤楼。”

  领着谢瑛画到了宝凤楼的雅阁,谢瑛画便再也忍不住了,泪珠子不要钱的往下掉。

  “这是怎么了?”宁语棠叹道。

  “语棠,我……”

  “你说吧,你们先下去吧。”

  遣退了众人,谢瑛画道:“前几日遇见了一个萧公子,我们出去见了几次,今日才知他竟是北楚的七皇子萧宇策,他之前竟是连名字都不告知我,他跟我说,跟我说……”

  谢瑛画拿帕子捂住了脸,说不出话来。

  但宁语棠却听懂了,萧宇策其人有一颗真正的帝王之心,不知情爱,只为大计,在朝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定是伤了谢瑛画的心。

  “无事,慢慢说。”

  “他跟我说,他喜欢我,但是他来大祁是为了娶大祁公主回去的,他明日便要回北楚了,昨日已跟皇上要了九公主,说他不欢喜九公主,她和他府里的那些人一样,但我与她们不同,说他明年再来大祁便会娶我回去,他让我,让我,不要急。”谢瑛画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宁语棠却不知如何安慰她,对萧宇策来讲,事实便是如此。

  最后宁语棠送谢瑛画回了谢王府。

  等到回到宁府时,前厅却一派肃穆。

  宁语棠看着宁将军道:“爹,这是怎么了。”

  “昇儿去东南的粮饷不见了。”

  “什么?粮饷不见了,这不见了是何意?”宁语棠惊道,前世并没有此事发生。

  “今日急报,运送的粮饷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兵马未至,粮草先行,西戎此次来战迅速,自三日前收到急报,皇上便让在凛州本该送往大祁东镇守的粮饷改道送了东南。

  皇都到凛州快马加鞭也应一日之久,粮饷刚出凛州便不见了,今日消息才传到皇都。

  “那如今如何了?”

  “皇上震怒,派黎州和丰州开放粮仓集成粮饷送往东南,派八皇子祁晏去凛州彻查此事。”

  宁语棠回到清水苑,越想此事便越疑惑,从皇都到凛州最快也需一日,消息今日传回,那便是粮饷刚出凛州的一日一夜间,专人运送的粮饷便不见了。

  一声轻响,谢呈泽翻窗而入。

  宁语棠早已习以为常。

  “今个的事可听说了?”谢呈泽问道。

  “凛州的粮饷不见了。”

  “嗯,我已请旨去凛州协同查案。”

  “嗯?”宁语棠看着他。

  “我知你定会去,此事和之前的贡茶案是否有联系?你究竟在查什么?”谢呈泽问她。

  宁语棠看他笑道:“不愧是谢将军。”

  “你告知我,我助你查案。”

  “不必。”

  “那我这次协同查案……”

  “或许是有联系。”宁语棠忙道,她这次还真需谢呈泽协助。

  “什么联系?”

  “我如今还不知。”宁语棠叹道。

  “明日启程去凛州,你现在若是让我欢喜,我明日便带你去。”谢呈泽笑道。

  宁语棠看他:“谢瑛画今日哭了,你可瞧见?”

  “不曾。”

  “你不忧心她是为何?”

  “为何忧心,她定是伤心了才会哭。”

  宁语棠不语。

  “我知她前几日认识了个公子,但有我派去的人护着,她定不会受什么委屈。”

  “我算知道她为何称你木头了。”

  “嗯?”谢呈泽挑眉。

  “无事。”

  “你不想去凛州了?”

  “那你怎么样才欢喜?”

  “你亲我一下我便欢喜。”

  宁语棠面色阴沉,又想掐他脖颈。

  “那不亲我,你让我今夜睡在这里也罢。”

  宁语棠一声冷笑,无话可说。

  谢呈泽走近从后拥着她。

  “那便我来吧。”谢呈泽把下颌靠在她肩上。

  这次宁语棠没躲。

  谢呈泽在她耳畔说着:“你瞧你,你这何时能才能成为我的将军夫人啊。”

  谢呈泽亲了一下宁语棠的面颊,然后吻住了她的脖颈,揽紧了她的腰。

  宁语棠一惊。

  伸手向后袭去,两人便打了起来。

  “语棠,你真是,你要谋杀亲夫吗?我都不舍得对你下手。”

  谢呈泽擒着宁语棠的手叹道:“你是功夫不错,不过你打不过我的,你瞧。”

  宁语棠直气昏了头,然后便松了力气。

  谢呈泽放开她,看着她道:“语棠,我错了,你别气我。”

  宁语棠不语,走向木床便躺了上去。谢呈泽跟着她覆在她上方:“语棠,我错了,你瞧瞧我。”

  宁语棠半点也不想看到他。

  谢呈泽眼中又聚了雾气。

  “你究竟想怎样。”宁语棠皱眉。

  “我都说我错了,你还不理我,你瞧瞧我。”

  “走走走。”然后便不看他。

  过了半晌,宁语棠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湿濡。

  抬眼一看,谢呈泽精致的脸上满是泪痕,泪水珠子一般的落下。

  谢呈泽之前只是眼中含泪,这次却是真的哭了,她简直一筹莫展。

  她起身道:“你别哭啊,你真是,你可是个将军啊,怎么老是哭?”

  “谁说将军便不能哭,我在战场上还不是流血。如今又不是战场。”谢呈泽哽道。

  宁语棠拿过帕子给他擦了擦泪。

  谢呈泽握住她的手:“你不气了?”

  “不气。”宁语棠苦笑。

  第二日,北楚七皇子同大祁九公主等一众使臣回了北楚,携大祁供上的一批茶、一批绫罗绸缎以及众多宝贵药材。

  “爹,你便让我去吧。”宁语棠跪道。

  “之前任你胡闹也就罢了,这次哪里是小事,凛州乱着呢。”

  “爹,无事,我与谢将军都说好了,他自会带我去。”

  “你与谢将军说好了?你什么时候与他说好了?”宁将军皱眉。

  宁语棠暗道不好,昨日得了消息便没出过府:“派小厮传了话。”

  “你一个女子与他同去像什么话?此事不可。”

  “爹,我男子扮相,没人会发现的。”

  “不可。”

  宁语棠无法,面色严肃道:“爹,我定要去凛州,我不是去游玩的,此事重大,我自有分寸,我有与您不能说的缘由。”

  宁将军看了她半晌。

  他这女儿,自小便有自己的主意,却也心中清明。最后叹了一句:“你自小便不像其他姑娘,整日乱跑,罢了。”

  宁语棠只带了云意,简单的收拾了行装,便去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