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中漫着暧昧。
宁语棠挣扎不开,谢呈泽一痛。
血腥气在口中散开,谢呈泽依旧没有放开她。
直到半晌,谢呈泽一松开她,宁语棠一个巴掌便打了过来。
“谢呈泽。”宁语棠满面寒霜,眼中更是怒火中烧。
谢呈泽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迹,看着她:“语棠,我错了。但我想好久了,从你开始调戏我,我便想如此堵住你的嘴。”
“你出去。”
“语棠我……”
“出去。”谢呈泽嘴角落了下来,眼中尽是委屈,他看着宁语棠水润的红唇,还是走了出去。
第二日一早,宁语棠被云意唤醒。
云意看着自家小姐阴沉的脸,满是不解,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一早便如此了。
“小姐?可是做了噩梦?”除了梦外,云意想不到能有什么事让小姐一早便脸色如此难看,眼下还有些许乌青。
“无事。”宁语棠真是对谢呈泽如今的态度气极了。
刚走到前厅,便听到一阵喧哗声,伴着叫喊和哭泣。
宁语棠昨夜没睡好,现在一听,更是觉得头昏。
“这是怎么了?”无奈上前道。
“宁公子这喊冤都喊到知府了,小的这就把他赶走。”小厮笑着讨好道。
“等等。”
宁语棠走近看见一个老伯,身形消瘦,略佝着的背,面色蜡黄,穿着的破旧的鞋履。
“老伯,可是有何冤屈,怎不去当地的县府?”
“大人,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啊。”说着便跪了下来。
“老伯快起。”
这时何缘休走了过来:“宁公子见笑了,这府上小厮不懂规矩。老伯快请起。”
等回了前厅,祁晏与谢呈泽也来了。
“小民王德,是凛州锦县的人,小民要告的便是锦县的县大人于大人之子。”
“为何?”
“小民小女前些日子被于大人的儿子在街上便抢去了,要小女做小妾一直未归,小民无法进不去县府,只能着人在外打听,前日向府里的小厮打听到说……”说到这,老伯哽咽,满脸泪痕。
“说小女不从,那畜生便和府中一众小厮凌|辱了小女至死,被一卷竹席扔去了乱葬岗。”老伯声泪俱下。
“前日我雨夜赶去了乱葬岗,只见一片焦黑,这帮畜生竟是连尸体都没留下。”说罢,老伯已说不出话。
“却有此事?本官定会彻查。”说罢,便派人同老伯前往锦县。
“本官真是惭愧,竟出了这等事。”何缘休看着众人道:“那于大人为人清廉,不知其子竟会如此。”
这时沈晖走了进来:“八皇子,谢王爷。”
“可有线索?”祁晏问道。
沈晖苦笑:“都不知从何查起,下官已派人去锦县查了。”
“锦县?”
“当夜住的驿站便是在锦县。出了锦县便是出了凛州了。”
祁晏略一皱眉:“驿长何在?”
“已派人去带回来的路上了。”沈晖道:“王爷,您这嘴角……”
谢呈泽抬手碰了一下:“无事。”
宁语棠看着他,转身便回了厢房。云意连忙跟了上去。
过了少顷,云意便看见谢王爷来了,忙作揖道:“王爷。”
“嗯,你家小姐可在?”谢呈泽面无表情。
“在,王爷这是……”
“你退下吧。”
云意不解却没有退下,她只听小姐的吩咐。
谢呈泽叹气:“我惹到你家小姐了,你要在此听着?”
“云意,下去吧。”厢房内传出声音。
“是。”
谢呈泽进门,走向她:“语棠,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如此了。”
“我觉得你还是对我当初那副冰冷模样好些。”
“可我不想。”
正说着房门便被敲响了:“宁公子?我可否进来?”
祁晏?宁语棠看着谢呈泽便道:“去屏风后。”
“进来。”
祁晏进门:“三小姐,我来与你谈谈案子。”
宁语棠作揖:“八皇子。”然后便倒了盏茶。
“三小姐对此案有何想法?”
“有人要这批粮饷。”
祁晏看着茶盏垂眸一笑:“之前贡茶案没了笔银子,这次没了批粮饷。”
宁语棠不语。
祁晏继续道:“要变天了。”
“八皇子说的我不懂。”
“三小姐不必如此,我随意说说,我可否叫你语棠?”
宁语棠一怔:“可以。”
“语棠,你与谢王爷?”
“八皇子说笑了。”
祁晏一笑,起身:“我便先走了。”
祁晏离开,宁语棠喝了杯茶,想着祁晏还当真看上宁家了。
突然想起谢呈泽还在屏风后,怎么没半点声响,起身便走了过去。
谢呈泽满面寒霜,冰冷的眸子直直盯着她:“什么叫说笑了?”
宁语棠看着他眸中的怒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在你眼里是个笑话?”谢呈泽一声冷笑,眉眼间满是嘲讽。
“怎么你喜欢祁晏?苏允礼?还是听音楼的夙风啊?”谢呈泽盯着她,宁语棠觉得浑身冰冷。
“夙风?你查我?”
“怎么,喜欢他?我查不得?”
宁语棠有些不自在。
谢呈泽嗤笑一声,嘴角勾起,眼神却依旧冰冷,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宁语棠,你真是没有心。”
说罢松手便转身离开。
宁语棠有些烦闷,看着这样的谢呈泽有些无措,她压下心里的那丝不自在。但她如今和谢呈泽的关系,又要如何说?
但想着这样也好,谢呈泽应是不会纠缠她了吧,宁语棠抿了抿唇。
直到酉时锦县传来了消息她才出了厢房。
一进前厅,便觉得整个前厅都凉飕飕的,除了祁晏,其他人简直噤若寒蝉,不敢直视谢呈泽。
“语棠,你来了。锦县那边来消息了。”祁晏笑道。
“嗯。”
“禀告大人,今日锦县于大人之子之事已查明,却如那位老伯所说,但乱葬岗焚尸一事却并非他所为。于大人确实不知此事,如今已经判处。”
“好。”
沈晖带着一人进入作揖:“八皇子,谢王爷,何大人,下官便是锦县驿站驿长,下官确实不知此事。”驿长苦着张脸。
祁晏道:“焚尸那可有去查看?既不是他所为,又为何在乱葬岗会发生此事。”
“回八皇子,下官已去看了,那里倒不像焚尸。”那人皱眉。
“为何?”
“此处应是起火了,焦黑了好大一片,但前夜下了雨,有好些没烧完的木材,倒不像是焚尸的。”
“木材?什么木材,既是乱葬岗哪来的棺木。”宁语棠抬头。
“这没有细看。”
祁晏眉梢上挑:“去查,与运送粮饷的封装箱对比。看着是不是粮饷专用的封装箱。”
“是。”
“驿长在官几年?”谢呈泽问道。
驿长抬头一看,忙低下了头,吓的腿直抖:“下官,下官去年才调来此处。”
“下去吧。”祁晏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