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孙大人没有出府,进一步打探才知孙大人不见了,孙夫人与孙小姐也不见了。府外的人并未发现异常……”向阳心中自责,这两日心思都在魏大人与宁司马身上,倒是忽略了孙大人。
“起来。”
向阳起身:“王爷,可还要继续追查下去。”
“不必。”哪里还需调查,若孙义与此案无关怎会离开,离开了还能去哪?
“回皇都。”
“是。”
……
“没想到粮饷案竟查到了大人身上。”宁文杰看向魏青山。
“嗯,倒是连累了你。”
“大人说的哪里话,下官的职责是协助大人,若大人出了差错下官自然逃脱不了干系。可大人若是清白,不过就是陪大人去一趟皇都罢了。”
“嗯。”魏青山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眼。
两人为人如何,各自心里清楚。
“两位大人,该启程回皇都了。”向阳走近作揖。
……
“谢王爷来皇都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宁将军看着她,今日这两人一前一后出了书房他便觉有异,后来在密室中发现了宁思辰,这两人当时定是在一起。
宁语棠微垂着头:“爹,谢将军来查案,我不过是提供些线索。”
“提供线索?你能提供些什么线索,谢王爷此次奉密旨前来,他怎么会告诉你?”
宁语棠张了张口,终是没说出口。
“好了,无论如何,语棠这次救出了思辰,若是没发现还不知会如何。”宁夫人拿出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她也是当娘的人,今日见到那孩子满身的血迹便觉揪心,也不知在那密室中被关了多久,兄长虽看着冷淡了些却不知竟会如此,当真知人知面不知心。
“夫人。”宁将军一慌,要说的话也忘了说出口。
“爹,小妹只是顽劣了些,做事自有分寸。”宁元淮笑道。
“好了,今日之事便算了,明日回皇都。”
宁语棠与宁元淮走出厢房。
“谢王爷文韬武略,难得的人才。”
“嗯。”
“听说谢王爷几年前便已过了及冠之年?”
“四年前。”宁语棠说后一顿。
“小妹倒是记得清楚。”宁元淮看着她,眉眼带笑。
“二哥……”
“小妹,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宁家不是你的枷锁。”
宁语棠看着他,二哥性子淡泊也从未见过他又过大的情绪起伏:“那二哥的心之所向又是什么?”
“我啊……”宁元淮苦笑。
“表姐。”宁思善抱着团子跑来。
“少爷,您慢些。”鹤一跟在他身后气喘吁吁。
“怎么了?”
“表哥,我想与表姐谈谈。”宁思善望着他,面容恳切。
“嗯。”宁元淮点了点头走远。
“表姐,我听说你明日便要回皇都了。”
“嗯,明日启程。”
“那表姐还会再来吗?”
“不知。”
宁思善点了点头,低头抚摸着团子:“表姐,你知我当初为何一见你便缠着你吗?”
没等宁语棠回答,自顾自道:“表姐有时真的和二哥很像,但我也说不出哪里像。”
表面强势冷硬,骨子里又刻着温柔。
“表姐。”宁思善把手掌中的团子向前递了递。
宁语棠看着他的眸子,向后退的脚步顿住。
缓缓伸出了手。
触手是柔软的皮毛,带着温度,是一具鲜活的生命。
小小的一只。
黑亮的眼珠盯着她,干净纯粹。
“团子是你的玩伴?”
“它是我的家人。”
……
“小姐明日要带走的东西已收拾好了。”云意道。
“嗯。”宁语棠看着手掌,半晌对着云意一笑:“其实养一只兔子倒也不错。”
云意一愣。
“辰儿。”宁文绍看着躺在木床上满身是伤的人,心中苦涩。
虽不知辰儿究竟是不是他的儿子,可无论如何是他导致了如今的局面,他心中有愧。
“九叔。”宁思辰起身。
“快些躺下。”宁文绍上前一步止住他。
沉默半晌,开口道:“这么些年来,二哥一直待你如此?”
宁思辰摇了摇头,不想与他多说。
有些错事做了便是做了,错了之后无论你如何弥补都是无用的。
“为何一直不说?”
“九叔回吧。”
“辰儿,我……”
宁思辰嗤笑:“九叔莫不是听信了府中的谣言?”
宁思辰见他沉默,眸光微沉继续道:“九叔只能有宁思善一个儿子,而我的爹也只能是宁文杰。”
“府中的话听听便罢了,过去的事也只能过去。”
“辰儿。”宁文绍微怔。
“九叔回吧。”说罢,躺在了床上不在看他。
宁文绍静默半晌,叹了口气走出房。
宁思辰听到开门声闭了眼。
是谁又如何?怎样还不是一样活着,何须在意那么多?
第二日一早,宁家众人启程回了皇都。
……
“八皇子,听闻谢王爷去了渝州,如今已经回来了。”下了早朝,一个一身官服的人走向祁晏。
“嗯。”王爷多日未上早朝,父皇也未提起过,没想到竟是去了渝州。
“八皇子也不知?”那人挑眉。
“不知。”祁晏笑着看他:“谢王爷去了何处自然不必与我说。何况是父皇派去的。”
“八皇子说的是,下官多嘴了。”说罢,作揖转身走了。
祁晏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嘴角边的笑落了下来。
“八弟。”祁瑾掩鼻咳了起来。
“四哥。”祁晏几步走到他身前:“四哥这几日早朝身子便不怎么好,太医给的方子可吃了?”
“吃了,父皇还赐下来好些药材,可也不见好。”祁瑾拿走帕子,面色是病态的苍白。
“今日听到些消息,也不知真假,八弟可听说了?”
“四哥说的是渝州的事?”
“嗯。魏青山我倒是有所耳闻,没想到竟是如此。”祁瑾摇了摇头,倒是可惜了。
“四哥惜才,魏大人究竟如何回了皇都便知了。”
“嗯。”
……
“主子,魏青山和宁文杰已离开了渝州。”来人跪下。
“来了?”祁睿摩挲着手中的扳指,来了皇都便知他那一步棋下的如何了。
“渝州宁家传来了些宁文杰不好的消息。”顿了下继续道:“说是在密室中虐待自己的儿子。”
祁睿听后一声嗤笑:“这个疯子。”他便是在如何,也没有那虐待人的乐趣。
倒是宁文杰的做派,宁家人知不知道与宁文杰而言没有半分影响……
嘴角微勾:“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