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孙义睁开眼,偏头就看见了睡在自己身侧一身青紫痕迹的,睡得香甜的茴香。
孙义起身下了木床,穿戴整齐后看着地上被自己撕扯成了破布似的轻纱,打开她的柜子拿出了件像样的衣裙,拍了拍茴香道:“醒了,要走了。”
茴香皱眉,睁开眼眯了眯,看清了眼前人才知道昨日的事不是在做梦。
“阿义。”茴香的嗓子哑得厉害,忍着疼痛缓缓坐起身穿着衣裙。
孙义瞥了她一眼,给她递了一盏茶,茴香笑着接了过去。
敲门声响起,并伴随着一声茴香。孙义看了一眼木门,抬手放下了床幔,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人一脸平静,看到他并不惊诧,错身进了屋中,似闻不到屋中的味道:“你带她回去?”
“嗯。”孙义关上门,转过了身:“公子怎么说?”
“公子没有传信,但是主子传了信回来,让我们回北楚。”男子坐下,把信放在了木桌上:“今日一早海东青传来的,有人查到了槿妃的头上。”
“我今日就会带着临渊阁走。”孙义点头。
男子起身,刚要开门便听到一声怒吼声响起:“吴子旭!”
不错,房中人正是当今的七驸马吴子旭。
吴子旭听到声音皱起了眉头,祁萱把茴香当成了他藏的人,总是派人来跟踪他,今日主子的信来的急,他来给茴香送信,一时不察竟真的让她跟了过来。
“你出来,你藏的人是不是在里面?”祁萱手中哪些鞭子,气得恨不得杀了俩人。但又不想进去,碍了她的眼。
孙义如听不到一般,转过身,拉起床幔,看到茴香已穿完了衣裙,冷声道:“走了。”
茴香笑着点了点头,脚刚一落地,身子就倒了下去,孙义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怎么了?”
茴香不知怎么面上竟有些红,低头轻声道:“阿义,腿……腿软。”
孙义反应过来,一把揽过她的腰沉声道:“忍着。”然后带着她走到了房门前,手刚碰上房门:“我们走了。”
吴子旭笑道:“本想着今日能与你们一同回去的。”
孙义听此偏过了头看他:“你要与临渊阁一起回去?”
吴子旭挑眉:“还是算了。”他可不想这人路上一个不如意,然后把他杀了。
孙义推开门带着茴香走了出去,没有给院中那盛气凌人又大喊的七公主一个眼神。
祁萱看着出来的二人微愣,她以为是吴子旭来这会人来了,可刚刚那两人动作亲密,男子似半抱着女子,难道她找错了地方?
吴子旭走了出来:“祁萱。”
“你果然在这。”祁萱刚消下去的怒气瞬间又涌了上来,快步走了过来。
“祁萱,我们和离吧。”吴子旭眸子平静,缓缓开口,他是这几年主子才派他来的,如今用了这样一个身份在皇都站稳了脚方便给宫中、宫外和北楚传递消息。
可他这两日也要离开大祁回主子那了,他虽不喜祁萱,而祁萱也曾给他惹过不少麻烦,但归根结底她只是个傲气的公主。
她当初本不应该掺和进来。
“你说什么?”祁萱愣住,有些不可置信,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鞭子:“吴子旭,你要和我和离?”
“嗯。”吴子旭点了点头,把她散落的发别在了耳后,难得有了那么一丝温柔:“公主,以后嫁个好人家吧。”
祁萱偏过头,后退一步离开他的触碰:“吴子旭,这可是你说的,和离就和离!”
若不是当初父皇那一道圣旨,如今她也不会活成这个模样,她看吴子旭不顺眼,成婚当晚就和他分了楚河汉界,而吴子旭也不喜欢她。
两人的关系一直如此,其实只是差一道和离书,之前无人提起,今日一说便像点燃了火,熊熊燃起。
“现在就回府去写。”祁萱怒气冲冲,当初他在府外养人她都觉得丢了脸面,和离凭什么他提出来,写了也好,省得两人以后相互折磨。
吴子旭笑了笑,不知她这先皇养出来的火爆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也希望她能嫁个好人家。
……
“你说萧宇策和淮北王究竟是什么关系?”宁语棠杵着下颌,看着谢呈泽的脸。
到如今她都不能相信,他们一直找的人竟是四王爷,祁瑾。
祁瑾的身体自小就落下了病根,不知喝过了多少药。连当初夺嫡时也是被完全忽视的人物,不仅仅是因为他身后没有强大的母家,最关键的就是皇都谁人不知祁瑾是个药罐子,一直都在靠药续着命。
更没有想到他会耗费这么多年,布了这么大的一个棋局。
玉珍阁是木槿花,临渊阁是柳莺鸟。
木槿花开,柳莺鸟来。
如今他们只知道是祁瑾与萧宇策,但是却始终都没有弄清楚这庄妃和槿妃。
一样的倾国倾城,一样的喜爱木槿花,一样的与这槿城有关,可是槿城的白府只有一个女儿,就是嫡出的大小姐。
谢呈泽摇了摇头,这其中的事或许只有他们两人和楚皇才知了。
“我已给皇上传了信回去,明日我们也要回去了。”谢呈泽捏了捏她的脸:“其实还有一个疑点,如果两国交战,那他希望赢的是北楚,他为何会对大祁有这么大的恨意?”
宁语棠拍开他的手皱眉:“其实我一直在想,这庄妃和槿妃会不会是双生子,双生子在大祁被认为是不详,所以白府向外宣城只有一个大小姐。这两人,一个被先皇带回了皇宫成了庄妃生下了四王爷,一个被楚皇带去了北楚成了槿妃生下了萧宇策。”
“哪有那么多巧合。”谢呈泽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就算如此,那四王爷为何要记恨大祁呢?”
“许是先皇曾经做了什么错事,让四王爷记恨上了大祁,所以才找上了萧宇策。”宁语棠敲着桌面胡乱想着:“我觉得这个是合理的。”
谢呈泽笑出声,起身关了窗。
“临渊阁为什么一直要追杀你啊?”宁语棠抬头看他,那时谢呈泽不过刚刚与祁晏联手,还在计划着夺嫡的事,而祁瑾好似对谁登基并不在意。
“许是怕你夫君这么厉害以后会查出来什么。”谢呈泽笑着把她拥进怀里,下颌蹭了蹭她的发顶,也或许是他想杀掉的只是他这个将军,最好避免让他去对抗北楚,想到这里,谢呈泽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