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她这才发现二人的姿势太过亲密,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却被他更紧的圈在怀里,“你知不知道自己趟入了一趟什么样的洪水?”
她埋在他怀里闷闷地回,“大概知道一些。”她俩这场赐婚怕是别有用心之人的一场阴谋,这事可大可小,可若真是自己想的那样,便不是单纯的阴谋而是政治斗争,涉及兵权便只有这一个合理的解释。
赵恒不舍地将人松开,转身拿来一杯水递给她,“我还以为你发烧烧糊涂了,没转过这弯儿呢!”
孔采儿接过水一口气喝了,正想再要点,却见赵恒极为有眼色的拿起水壶又给她添上了。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若是进京,怕是进去容易出来就悬了。
赵恒十分自然地接过她的水杯,“还要吗?”
“不要了。”
他放好水壶转身灿灿然一张笑脸,“不用做什么,我只需要活着站在他们面前,就能把他们气个半死。”
毕竟多年辛苦毁于一旦,也不知皇上会作何感想,原本只要再耐心等个一段时间就好,偏他等不及,他这颗棋盘上原本就要死透的棋子竟然一改颓势活转过来了,局势瞬息间便是千变万化。
欲速则不达用在他身上,甚为贴切。
被他一张笑脸盯得发毛,孔采儿只好躲开那张好看的让人想沉溺其中的脸,转移话题,“你笑的这么渗人做什么?”
赵恒:“我笑夫人你运气实在是不太好,不过,好在遇见了我,也算是否极泰来。”
其实,是他的运气好,也不知她那位友人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治好这要人命的毒,让他枯木逢春,且遇到了心爱的姑娘,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她想这人真是太不要脸了!
他装作没看见她一脸嫌弃的表情,自顾自地脱了鞋子,连身躺在了床里侧,“之前我还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给我一个将死之人赐婚,这不是一步废棋吗?现在我明白了,他前一步将岳父下了大狱,后一步就有人去抄你外翁家,结果被你外翁一纸和离书给狠狠打了脸。”
孔采儿一惊,“我外翁他没事吧?这事怎么会同他牵扯上了?”
赵恒反问,“你外翁有什么?”
孔采儿:“你的意思是……钱?”
“没错!”赵恒欣慰地点了点头,“夫人,皇上指不定有多嫉妒我呢,娶了座金山回来。”
这人简直是找打,二人笑闹间,赵恒仗着先天条件好,将人顺利搂进怀里,“早点休息吧,明日我们得赶路进京。”
或许是经历过生死,两人都默契地闭口不言,用陌生又熟悉的拥抱来熨烫这两天彼此的心伤。
而赵恒实际上远没有他表面上的那般冷静,即便到了此时此刻,怀中真实温暖的存在都让他觉得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灰暗人生居然可以打破重来。
这一次,他只想为自己活一次,勇敢而无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