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听她喊了一声娘,只觉得晴天一声霹雳,直觉要完蛋,这可是岳母大人,他的手刚才做了什么?现在剁了还来得及吗?正思索该怎么补救一番,偏她画蛇添足特意又给自己介绍了一遍。
只好硬着头皮,努力扯起嘴角,笑,“岳母大人,小婿赵……赵恒,拜见……您。”一番话颠三倒四,磕磕绊绊,说完他就想原地昏死过去算了。
孔夫人人精似的,自然瞧出了他在紧张,奇了怪,这人也算是个皇亲国戚怎的见她一个商妇也能紧张?自己也不可怕呀,想着低头看了一眼,这下尴尬了,她还穿着仆人的衣服,女婿铁定觉得她这人有问题。
她讪讪一笑,对女儿说,“这个,我同你爹不是被你外翁给和离了吗?为避嫌我只好乔装来照顾他。”然后热情地招呼赵恒,“你看这家里兵荒马乱,孔嬷嬷也没有心思做吃食,这样吧,咱们去海宴楼坐坐吧!”
赵恒想都没想连连点头答应,随后才反应过来,岳母这是要请他吃饭吗?不行,不行。
要请也该由自己请啊!
“岳母大人,怎么能让您破费呢,我们是小辈,这顿还是小婿来付钱吧!”
孔夫人闻言甚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不用客气,就在咱自家酒楼坐坐,付什么钱,这不是见外了吗?”
于是,南阳小郡王夫妇糊里糊涂的来到了海宴楼,足有四层高的酒楼,门前匾额海宴楼三个字甚是招眼,字体清俊不凡,颇有大家风范。
“嗯,这字真不错!”
赵恒不由地赞叹一声,二人并排走着落后孔夫人几步,便小声地交流起来,只见他的夫人好不得意地告诉他,“这匾额是我父亲的墨宝,这酒楼是我母亲自己的产业,你待会儿只要可着劲的夸这字多么多么好,保证你们能相谈甚欢。”
“看起来二老感情甚是美满。”
孔采儿点头,“我见证了父亲和母亲的感情,母亲是商籍,为人所不齿,却因为爱情嫁得一个为官之人,父亲是一个有政治抱负的人,却拼着一切娶母亲为妻,终其一生只会有一个妻子。”所以自己曾发誓也要找一个像父亲这般专一的夫君,阴差阳错自己已经嫁作人妇,也不知这份感情能至几何?
也不知赵恒是不是听到了她的心里话,他对孔采儿说,“请夫人见证,我必当青出于岳父而胜于岳父。”
孔夫人回头,见二人正交头接耳,悄悄的你来我往不知在说些什么,女儿脸庞微红,神色喜悦,女婿长身玉立,正气凛然,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女儿,想必二人有情,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你们俩,快进来,别拘束啊!阿采,招呼好你家的,你们先点菜,娘去找管事的交代些事,随后就来。”
孔夫人走后,孔采儿带着赵恒来到四楼靠窗的位置,这层一般是招呼达官贵客的,从这里想下去京城街景一览无余,而且清静,若是夜晚在此小酌一杯必然别有一番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