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周周的u盘回到警局,北戈来不及进自己的办公室,直接占用了聂琼的电脑,插上u盘打开文件夹。
文件夹是一段视频,明显是透露的,打开以后最先映入镜头的就是坐在正对面沙发上的林玥。
“这是……从门缝还是窗户缝里偷拍的吧?”聂琼咬着面包,感叹道,“这妹子胆子真大啊。”
“你要的那姑娘我已经帮你约出来了,这是最后一次,你给我处理好,别让警察发现,不然我和你都要玩蛋!”林玥的神色很不耐烦,又隐隐透着恐惧,“还有,下次不要随便到我家找我,被拍到了,你麻烦我也麻烦。”
“知道了。”男人所在的位置要稍远一点,声音听得不是特别清楚,“你真是越活越胆小咯,这么多年,要发现早就发现了。”
“那不一样。”林玥侧过身子,看目光应该在看说话的男人,“当年的技术是什么水平?现在又是什么水平?可别小看了那些警察。”
“哈哈,那要是换成现在,你是不是一开始就不会跟我合作?”
“合作?”林玥狠声道,“我们是合作吗?一开始就是你威胁我!陷害容与是,帮你钓鱼也是!你就是个魔鬼!”
“啧,这话说的,我听着可真是难过啊。”对林玥激烈的指责,男人不以为意,“陷害容与是我提的意见,可做那些事的都是你呀——你们女人疯起来真是可怕,林玥,当初你帮我陷害容与,难道不是因为想爬他的床没成功所以怀恨在心?”
“闭嘴!”林玥陡然站起身。
她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偶尔会走出镜头以外。
“我是不想让他好过,但没想让他死!你呢?你一开始就想让他死!”她咬着牙碎碎念,“我问你,容与不是你一手捧出来的么?怎么说也是陪你睡过的人,你逼死他的时候,难道没有一点难过?”
林玥问出这个问题后,男人沉默了很久没有回话。
就在聂琼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视频里再次响起他的声音。
“不是我要逼死他。”
又停顿几秒。
“是有人想让他死,我只是做了个更划算的交易而已……再说了,他翅膀硬了想自己飞,攀上沈家以后,沈黎可没少找我麻烦。”
“沈黎和乐音都死了……”
“对啊,容与也死了。”
林玥重新坐回到沙发,给自己倒了杯酒:“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容与,所以,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真是绝情呐,你这女人。”男人道,“合作终止的话,集团的代言也就终止了哦。”
“随便你!”林玥毫不犹豫,“我现在只想离你远一点!魔鬼!”
忽然,视频里传来另一个声音。
“喂!你在那里做什么?!就是你!”
镜头一阵剧烈的抖动。
“你给我站住!不许跑!”
镜头又晃动了两下,黑掉了。
整个视频到此为止。
聂琼咬着的面包掉到地上,她却浑然不觉:“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她觉得自己就像蹦跶在没有人管理的瓜地里的猹,吃撑了消化不良。
“还瓜呢!”关掉视频,北戈重重拍了下她的脑袋,“去,再给我把那位林玥女士请回来。”
这次可就不是配合调查这么简单了。
……
看着热搜排名飞快上升迅速抢占第一,顾渺兮单手托腮,盯着屏幕发呆。
原来,谭璐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么?现在,该再去那个地方走走了。
……
女生裹上外套出门,正好在公寓大门口撞见拎着猫粮来窜门的单遥知。
风清的车还没开走,见到顾渺兮愣在门口,他放下车窗:“哎哟,渺渺妹子要出门?”
他单手搁在窗户上,推了把单遥知:“他来看你家小白,可真不凑巧了。”
被他两嗓子吼回神,顾渺兮扯上羽绒服的帽子走到单遥知面前,看了看他拎着的猫粮,又看向单遥知:“我要出去一下,小白一只猫在家,要不你先去家里等我回来?反正密码你也知道。”
趴在窗户上看戏的风清闻言张了张嘴,吃了一嘴的飞雪。
知道密码?这两个人……已经亲近到互通大门密码的地步了吗?!
大雪纷飞,单遥知哈出一口白气,把看戏的风清按回到车里,拉开后座的门:“我们送你过去。”
正好不想自己开车,顾渺兮果断钻进后座,看向单遥知:“你要一起去么?”
“去。”单遥知关上门,绕到副驾驶座,交代风清,“去北城河。”
风清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嗤他:“你用我用得真顺手啊——单遥知,接下来我不是送你,我是渺渺妹子的司机。”
他回头看向顾渺兮,“渺渺妹子,你要去哪里呀~”
顾渺兮系好安全带:“去北城河。”
风清:“……”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心有灵犀了?
单遥知补上一刀:“可以开车了吗?”
风清:“……”
……
北城河荒凉一如往日,盖上厚重的积雪后,白茫茫一片模糊了天与地的界限。
车子停在废弃的砖瓦厂大门口。
风清推门下车,仰头打量紧闭的大门:“有人在呢。”
他敲了敲窗户,示意单遥知:“我去瞅瞅。”
“不用。”后座的顾渺兮也下车了,她叫住风清,“我去。”
风清看向单遥知,意在询问。
单遥知颔首:“让她去。”
他没有下车的意思。
“行。”风清抖了抖身上的雪,回到车里坐好,目送顾渺兮去敲开厂房厚重的大门,“单遥知,这厂房一看就废弃很久了,渺渺妹子来这里做什么?”
看着女生不知道说了什么,哄得守门的老爷子乐呵呵地把她迎进去。
单遥知收回视线,道:“你看到新闻了?”
风清点头:“林玥这次真完了,容与的案子可能会有反转。”
“嗯,但仅仅只是录音,还不够。”不够牵扯出整个案件中的罪魁祸首。
林玥只是棋子,没有了林玥,那个人可以再找其他人。
“渺渺妹子这是想一脚把那人踩死?”风清摸着下巴,似有所思,“姓苏的和鸩巢有牵扯……”
“他可没有那么重要。”单遥知冷笑,“就像林玥之于他,他对于鸩巢来说,也只是个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