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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看到哭泣的承儿跑来,全都把他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心着他,“是谁欺负你了?”
“你遇见坏人了?”
“你告诉师兄,我帮你去出气!谁还敢欺负我们小师弟了。”
而承儿只是哭着抹眼泪,一句话也不说,时而生起闷气,跺着小脚。
“小师弟,你说句话,好不好?”一位穿着玄青道袍,模样清秀的男人蹲了下来,摇了摇承儿的小胳膊,好言说道。
承儿抽泣着,肩膀一颤一颤,小小的骨架快要哭散了一样,说道:“是...祁冠霖欺负我!”
嘈杂的人声瞬间消失,像是按下了静音键。
只剩下,承儿洪亮的哭喊声,“祁冠霖!他拿了我东西,不给我!”
众人纷纷相互望着,表情些许为难,也不敢轻易再说些什么。
倒是蹲在承儿身边的相师,柔声劝道:“那是二爷在同你玩闹呢,你莫要当真。”
旁边的人也纷纷应和,“小师弟,二爷一定是无心的,他能真要你的东西吗?”
承儿气得直跺脚,说道:“你们一个二个都这么怕他!”
“怎么能说是怕呢,二爷为祁家付出了这么多,咱们应该尊敬他。倒是你,经常没大没小,不尊称一声二爷就罢了,师兄也该是喊一声吧。”人群中一个眼睛小到快要看不出来的相师,指着承儿说道。
“他就是欺负我了,你们怎么都不信!”承儿那双眼睛里大颗大颗的眼泪滚滚滴落,砸在地上。
蹲在他旁边的相师心疼得帮他擦着眼泪,对着周围的人说道:“你们少说两句吧。”
“承儿,乖,不哭了。你丢了什么,跟我说,我明儿给你再买新的。”他哄孩子的语气,真可谓是到家了,柔软的语气,关切的口吻,让承儿都有些不好意思哭下去了。
承儿抽泣了两下,收了哭腔,湿润的眼睛,在黑夜中泛光,望着蹲在身侧的相师,说道:“还是玉堂师兄,你最好了。”
“我不要你给我买东西,我要亲自去找祁冠霖要回来!”承儿推开了那位被唤成玉堂的相师,可跑了没几步,又转过身来,咧着嘴,笑着,“但...玉堂师兄,你还是可以给我买糖炒栗子,糖葫芦。”
“那你别去烦二爷,好不好?”玉堂好生劝导。
承儿摇着头说道:“不行,我一定要去找他!”
承儿说完,便一溜烟地跑走了,玉堂起身想要去追时,却被其他几位师兄弟拉扯住了,说道:“你何必为了个孩子去触二爷的霉头,他最近心情很不好,没看,今夜门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二爷都没有出来主持事务。”
“可我担心承儿闯祸,二爷罚他。”玉堂仍然放心不下。
“二爷不会和孩子计较的,你放心吧。
”一旁比他年龄相长的相师说道。
“但愿如此吧。”玉堂望着承儿跑去的方向,那里已望不到影子。
“可二爷会拿了承儿什么东西呢?”玉堂仍然不解地想着。
“哎,你听承儿在那里瞎说吧,他就是被惯坏了。”一个挺着将军肚的相师说道。
“承儿不会撒谎的,二爷一定是拿了承儿的东西。”玉堂坚定不移的说道。
“你管这些闲事干嘛,倒不如去快点把那几个人的尸体安顿了,不然轩青师兄是真的要怪罪到咱们身上的。”将军肚相师怼了下还在想着承儿的事情的玉堂。
“对了,那轩青师兄又去哪儿啊。”玉堂垂头丧气地问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主心骨一个二个的都不在。”
“只要老门主还在祁家,这天就塌不下来,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快来帮忙运尸体!”刚刚年长些的相师推起来一侧的木板车,吆喝着所有人。
所有人动了起来,有的帮忙押车,有的抱着白布,尾随在手推板车的后面。
将军肚相师擦拭好长剑,率领起一队人,说道:“从今天起,要加强对祁府的巡逻,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都要巡查到!”
唯有玉堂还站在原地,面目忧愁,这时,一个小相师把白布塞到了他的手中,说道:“快些吧,不然等尸体僵硬了,该不好穿寿衣了。”
玉堂木讷地应了一声,跟在了大部队的后面,走去。
北北望着他的背影说道:“只有他关心承儿,但这群人怎么回事,一个个都那么怕祁冠霖。”
“不是怕,而是跟着他有利可图。”莫夜朗淡淡说道,
“利?可也有为了情,跟随祁冠宇的人,轩青如此,承儿如此。”北北反驳道。
“有情有义,若是再能生财,便是如虎添翼了,祁冠宇就差这一步。”莫夜朗的目光变得很亮,坚定说道。
“北北,你信我。我会让祁冠霖输在他最自信的利上。让他输的一败涂地。”莫夜朗轻摸了摸北北的头,拍在帽子上,稍凹陷下一丝的掌印,像是雪中踏出梅花脚印的猫。
“大叔,你还是先让他上门为咱们赔礼道歉吧。这个赌,你没有忘记吧。”北北双手叉腰,说道。
“那我们就给这场赌,加一个期限,在明天,他就会来。”莫夜朗淡淡说道。
“我再给你把时间定的宽泛一些,只要在凌晨子时前发生就都作数。”北北说道。
莫夜朗拒绝了,“不用,明日中午,他必会来。”
“真的不用吗?”北北仰头问他。
莫夜朗将北北的帽檐往下一拉,遮住了她的半面脸,他的下巴轻磕在帽檐中心,双手像是捧着易碎宝贵的工艺品般拥抱着北北,手轻搭在她的双肩,说道:“不用,明
日中午,他必然会登门致歉。”
北北呼吸到他身上的香味,莫夜朗牵起来她的手,带着她朝后面绕去。
远远听见,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
承儿拍打着祁冠霖的房门,“祁冠霖!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啊!”
北北和莫夜朗侧身藏在围墙的拐角,刚好可以瞥见祁冠霖的门前。
看着窗子,没有点灯,里面很昏暗。
承儿开始用小手去用力推门,而里面似乎上了锁,一点也推不开。
屋内祁冠霖正缩在床上,围着好几层的被子,挡住笔记本电脑发出的光。
他正在梳理着要与新立签写的股份转让合同,而文档却打开了三个,另一个的文件名也录入的是“新立股份转让合同副本”,第三份上标注的是“锦游股份转让合同”。
鼠标点在第二个副本上,绿光照得他脸上诡异的笑容更加恐怖。
而屋外的承儿的声音,不但没有让他觉得烦恼,反而笑得更加开心,“那就都来吧,阎王这些日子怕有的忙了。”
祁冠霖合起来电脑,从厚重的被子里面钻出来,随便踩着鞋子,抓了自己两把头发,弄得凌乱一些,从挂在床头的布包里层取出来了一粒黑药丸,那是当时锦游在办公室内给他的万蛇毒药。
祁冠霖看着那一粒黑药丸,自言自语地说:“如今,终于轮到它登场了。”
“我就是要让那些你爱的人,成为杀害你的凶手。”祁冠霖笑得阴森,眼神中充斥着一种怨毒。
他亲吻了下药丸,特意用布子里外裹了好几层,才放回了原位。
祁冠霖晃着走到了门口,“夜里敲门,你当是鬼差催命呐。”
他打开门看到承儿哭丧着脸,怒气全在脸上,小牙恨得痒痒,从口袋里把血帕子掏出来,摔到了祁冠霖的身上。
“拿药来!”承儿狠狠说道。
祁冠霖握着帕子,嗅了嗅上面的血迹,轻搓了下,血迹还有些湿润,一揉捻就抹开了,旁边散开一层淡色。
“你受伤了吗?”祁冠霖明知故问道,还用去掀起来承儿的袖子,说道:“我记得那天绑着你,没伤破皮啊。”
“你来找我,是想荡秋千了?”祁冠霖笑着问。
承儿恨不得撕开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皮,“你少跟我废话!你快点把爷爷的解药给我!”
祁冠霖反手握着帕子,说道:“哟,这么黑的血,想来毒已经攻到肺腑心室了吧。”
“你少说风凉话了!今天你要是不把解药交出来,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所有人!你手握着解药,却不给门主医治!”承儿对着祁冠霖怒道。
“这样的罪名,我可担当不起!哎,今儿是怎么回事,刚打发走轩青,你个小鬼就又来烦我。”祁冠霖不耐烦得
说道。
“轩青师兄也来找过你?那他人呢?”承儿推着堵在门口的祁冠霖,想往里面挤,“轩青师兄?轩青师兄?”
“他不在里面!”祁冠霖两只手抵在承儿的肩上,想把他往外推。
而承儿却钻到了他的道袍下来,掀起来袍子,“轩青师兄!”
承儿脸上露出宛如小恶魔的笑容,说道:“轩青师兄,当然不在这里啊。但是,我要替天行道!”
他拿一口的小白牙,直接咬上了祁冠霖的大腿。
祁冠霖一把捏住了他的后颈,脸上五官拧成了一团,说道:“臭小鬼!你属狗的吗?快给我松口!”
承儿却咬得更紧了,小手抱紧了祁冠霖的腿,怎样也甩不掉。
祁冠霖把他强拎起来,而承儿的小牙像是黏在他的裤子上,而布料又印在了肉里,提起来时,有些撕疼。
承儿白晃晃的小牙上粘着血迹,而祁冠霖的大腿更是惨不忍睹,裤子都被撕咬出了一个小洞。
祁冠霖提着承儿,像是一个挂件,提溜在自己眼前,他没有一丝怒气,说道:“你小子够狠的,和我有点像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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