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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诸位武林同道,在下俞二和元福师弟欢迎各位前来喝茶喝酒。不过临行前,师傅与掌门师兄并未对于天鹰教争斗之事表态,俞二也不敢私自做主,还请各位上船之后,我们只论茶酒,不论其它,可否?”俞莲舟本来在船舱中修炼,也是听到了那昆仑西华子的传音,才从船舱中走了出来。

  却没想到,不等俞莲舟把话说完,陆离便看那边的船已经向武当这边贴了过来,一眨眼间,就只剩下还有十来米的距离了,这时便见那边,已经迫不及待地向武当这船,搭过来了可以行人的木板来。

  此时,俞莲舟也不好再拒绝,便示意船上掌舵的门人稳住船身,让隔壁船的几人过来。

  那板子才堪堪搭到了自家这边船沿,还没等这边固定,那边的那个叫圆业的少林寺僧人,便率先跳上了板子,脚尖在那板子上轻轻点了两次,便飞身越了过来,随后是峨眉的静虚师太、崆峒派的唐文亮,直到最后板子彻底固定好,那刚才喊话的昆仑派西华子和卫四娘才堪堪几个跳跃跳了过来。

  陆离突然想起这西华子不识水性,在原著中就被天鹰教给坑了一番,掉进了海中,今天一看那西华子小心翼翼的架势,就让陆离很是嗤笑。

  不过反过来又一想,毕竟那昆仑山地处阳关之外的西域,出了昆仑山,不是荒漠,就是戈壁,昆仑众人也确实没机会见识那大江、大河,更别说这波澜壮阔的大海了。

  武林六大派中,峨眉远在西南蜀地、华山更在关中,崆峒更比那华山还距离江南沿海还远,门人弟子都是旱鸭子出身,不要说水中善战之人,能能在水中畅游的弟子都少;也只有家大业大的少林,因为在那福建莆田建有分寺,才多有识水性的僧众。

  这几派之所以联合起来出海,也是借着巨鲸、海沙这些原本在江南以及沿海周边混生活的门派,以及南少林那些会水的弟子,才能操控起这几十米长的三桅海船来。

  自家武当,其实原本也和其他几派一样,从老张到武当七侠,陆地上都不怵任何门派、任何人,但一到水中,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也就是陆元福加入武当,做了武当客卿院的长老,刚好又遇到张翠山在江南外海上的王盘山岛失踪之事,才为武当筹集了这些可以出海的门人弟子。

  其实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当年太湖义军和从属太湖陆家的鱼龙帮残部。这些人当年侥幸逃脱了元廷大军的围杀,却因为没了陆家这杆大旗的主心骨,便分散到了江南各地。

  陆元福回到江南,和俞二侠坐镇江南苏州常熟的真武观之后。这些人听闻到陆元福还活着的消息,都纷纷赶了过来,被陆元福请示了老张之后,留在了江南真武观,算是武当的外围势力。

  这也是陆离自从长江口换到这艘海船上之后,被这全船的人捧在手心上的真正原因。

  刚一上船,一群人围着陆离喊着少主,还差点把陆离给弄懵了。

  然后听陆元福一番解释,才知道这些人原来都是自家曾经的旧部,没想到太湖和庐山之战之后,已经被江湖众人认为覆灭了的陆家,依旧有着这么一群人在守候。

  看着这群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叔叔伯伯们,陆离也不由得被他们的忠义深深地感动了。

  只见那僧人刚跳到武当的船上,便立马双手作揖,躬身向俞莲舟行了一礼:“阿弥陀佛,贫僧圆业,见过武当俞二侠!”

  圆业,少林圆字辈的僧人,如今少林三代的圆字辈僧人已经扛起了少林在江湖中冲锋陷阵的大旗,但自己武当三代还没成长起来。自己作为三代首徒,才是第一次下山,看来自家和那传承千年的少林还是有差距啊。陆离看着这五人,不由得生出了时不我待的紧迫感。

  “武当俞莲舟见过少林及其众位武林同道。”俞莲舟也只微微躬身向所来众人打了一个招呼。

  也不是俞莲舟高高在上不近人情,而是身为武当二代弟子,是与少林空字辈僧人、昆仑掌门何太冲等人同辈论交的。峨眉就更不用说了,老张可是和他们的祖师郭襄女侠同辈论交,按辈分,俞莲舟和二代掌门风陵师太是同辈,现任掌门灭绝师太都要低武当七侠一辈,不过七侠出道江湖都比较晚,而且武当向来与峨眉交好,便谦逊了一番,与灭绝同辈论交了。

  至于崆峒派,现在的崆峒五老虽然年岁较大,出道江湖也早,虽说有兄弟五人,但却没有撑起崆峒作为六大门派之一的威势。

  而且崆峒虽为名门正派,却行事谲诈多端,多被江湖同道诟病,也被俞莲舟不喜,更何况如今这崆峒派还与武当有了些恩怨。

  这唐文亮刚踏上了武当派的船,还没站稳脚跟,陆离就看见叔父提着金刀从船舱中走了出来,怒喝了一声“崆峒派的,这里不欢迎你,给我滚回去!”

  那唐文亮刚登上船,还没站稳脚跟,便被陆元福的怒喝给弄了个大红脸,气的全身发抖,一手在那指着陆元福,一边冲着俞莲舟说道:“俞二侠,这就是你们武当的待客之道?我崆峒派之人,何曾受过如此耻辱?俞二侠,是你武当派要和我崆峒开战吗?”

  这唐文亮也算是知道他在人家武当的船上,他一个人也讨不得好来,再说了他估计也是打不过人家陆元福,特别是在这海上,人家金刀铁鳄的名声可是在水中实打实的打出来的,所以,也只能认怂,以武当不知礼数和崆峒派的名声来质问武当。

  陆离也被给叔父这一操作给弄懵了,叔父这是怎么了?看见这崆峒之人怎么这么大气性?

  听到陆元福的怒喝,武当船上,除了掌舵等重要位置的水手弟子没出来之外,其它的人全都冲上了甲板来,毕竟这一船的门人弟子,除了那二十几个和陆离一起从武当过来的门人弟子外,其余的可都是陆家的旧部,统领这时候一声怒喝,大家都知道其中必有什么恩怨,都来声援自己统领了。

  “唐老贼,这是我陆元福与你崆峒的恩怨,不用牵扯武当,你可敢和我决一死战。”陆元福怒气冲冲的说完,然后又转过身,对着俞莲舟行了一礼,歉意的说道:“俞二哥,元福这次孟浪了,只是这崆峒与我有血海深仇,若是影响到了武当声誉,我陆元福回山之后愿打愿罚。”

  “元福,不必如此,那事情师傅和我们都知道,更何况你如今是我武当的客卿长老,更何况还有离儿,我武当必定鼎力相助。”俞莲舟冲着陆元福挥了挥手示意道。

  然后,俞莲舟又转过身体,义正言辞的冲着唐文亮说:”唐三,我武当,朋友来了有酒喝,豺狼来了有利剑。元福兄弟如今是我武当的客卿长老,他的事情,我武当全力承着。开战?我武当又何惧你崆峒,我俞二这会就敢开战,就怕你唐三做不崆峒的主!“

  当年,太湖之战之后,陆克元为了妻子褚秋雁腹中胎儿能够得到医仙胡青牛的救治,在蝶谷加入了明教。

  结果被前来蝶谷的崆峒弟子朱奉诚和苟天雷,因求医不成,怀恨在心。在陆克元准备携妻子前往云南大理的褚家待产之时,被这二人纠集了另外两名华山弟子,拦路堵截,说是要除魔卫道。

  结果却没打过陆克元,但陆克元也没为难他们,那两名华山弟子因为羞愧就回山去了,可那朱苟两人却更是怒火中烧,找上了元廷,让元廷派遣的红衣大喇嘛有了可乘之机,这才导致了陆克元夫妇两人陨落在了襄樊境内。

  那年,陆元福把陆离安置在武当之后,曾经下山去调查了好几个月,但一直未有所获,也是在武当知事殿的协助下,找到了那两个华山弟子。

  那两个华山弟子本来准备回山,但也发现了这崆峒二人的鬼鬼祟祟,便尾随这两人,亲眼见他们进了元廷的大营。

  陆元福这才顺藤摸瓜,知道了崆峒的朱苟两人,但却一直没能找到。

  也幸亏武当知事殿的探查,得知这两人跟着元廷之人去了大都,便找了过去,但大都戒备森严,陆元福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二人给找了出来。

  找到这二人之时,这二人正好在和一群投靠元廷的武林败类们一起喝酒,陆元福更是亲耳听这二人在酒后向那群元廷走狗们吹嘘,说他们如何如何告密,如何如何让元廷的高手去追杀的陆克元。

  陆元福当时也是怒气冲头,没经过大脑思考,就冲了过去,可是那边人多势众,陆元福也就砍中了那朱奉诚,便被那群元廷的走狗们围堵,也是身受重伤,差点就没能走脱。

  那朱、苟二人,自此就没敢再出过元大都。也是褚秋杰到了武当之后,两人一起下山去了那元大都,在褚秋杰的毒药之下,把那二人逼出了大都,然后,在褚秋杰的毒药下,陆元福更是从那朱、苟两人的口中得知,陆克元的陨落,还有崆峒派的高层授意。

  那二人当日从蝶谷无功而返出来后,本来就嫉恨陆家能得到救治的两人,在滁州附近崆峒的一个据点里,见过了一位崆峒的长辈,但他们也是只知道那人身份在崆峒很尊贵,被崆峒在滁州的负责人鞍前马后的亲自服务。

  却不知道那是崆峒的哪一位长老,在那长老案前禀告了陆克元加入了明教的消息,那长老就吩咐他二人,让他们借助朝廷的势力,铲除那陆家之人,这才有了他们去元军大营的告密。

  陆元福实在是没问出来是崆峒的那个长老,因为这两人一直是崆峒的外门弟子,也没确实没见过几个崆峒的高层。

  斩杀了这两人之后,陆元福和褚秋杰赶到了这两人所说的滁州崆峒据点,却发现那据点在几个月前就因为江湖仇杀,被杀的无一人存活。

  线索就在这儿断了,但陆元福也把仇记到了崆峒派身上。但自始至终,武当和陆元福、褚秋杰都没把这事告诉过陆离,毕竟陆离还小,也怕陆离知道了影响陆离的修炼。

  在陆离识字,第一次能自由进出那知事殿之后,张三丰更是亲自吩咐俞岱岩抽掉了那些崆峒参与陆离父母陨落的资料。

  毕竟崆峒能够成为武林六大派之一,就算是在六大派中垫底,也是陆元福、褚秋杰和陆离暂时不能抗衡的。而且武当也会碍于同为武林正道六大派,不方便直接出手,只能让陆离长大之后去亲自报仇,不过在陆离武功没进入江湖一流上段之前,张三丰也不准备告诉他这件事。

  褚秋杰倒是用毒折腾过几次崆峒派,但那崆峒,虽然式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被崆峒之人几次追杀,不过崆峒最终也没发现过褚秋杰的身份。

  陆离看着暴怒的叔父,心中还在暗暗猜想缘由。

  但那唐文亮已经怂了,一边嘴里嘟囔着,”等回了中原,崆峒派一定要亲上武当,面见张真人,讨回公道。“一边脚下移动,赶紧溜回了自家船上,躲在了一群崆峒派弟子中间。

  陆元福也因为被那少林圆业、峨眉静虚、昆仑西华子和卫四娘四人阻挡,没能上前手刃了那唐文亮。

  本来这几人准备上船,看能否拉武当入伙,一同对付那天鹰教,可经此一事,就有些尴尬的说不过来了。

  ”俞二侠、陆大侠息怒息怒,今日暂且看着我们其他三派的情面上,不要起了争斗,平白让那天鹰教看了热闹。至于武当和崆峒有和冲突,咱们都是六大派之一,可以坐下来慢慢协调,我少林愿意为两派做和,化干戈为玉帛。“那圆业赶忙打起了圆场来。

  静虚和西华子、卫四娘也点头附和着,说他们三派也愿意从中调停。

  陆元福这些年因为侄儿未能长大成人,以及忙于武当出海之事,也没怎么去找过崆峒的麻烦。而且因为这些年坐镇江南,基本没碰到过崆峒之人,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崆峒之人。

  ”感谢诸位,只是我武当与崆峒之事,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不劳各位操心了,这次我们也是为了寻找我五弟而来,暂且不与他崆峒计较,一切等回中原再论。诸位请回吧!“俞莲舟向着几人下了逐客令。

  圆业本再想提那结盟之事,只能就此作罢,等以后再找机会了。

  那日,因为崆峒之事,武当与那少林、峨眉、昆仑众人不欢而散之后,俞莲舟也怕和这几家再掰扯出什么麻烦,便吩咐和那边的船拉开了距离。

  陆离看着反常的叔父,心中也是有了猜想,估计这崆峒和自家有仇。只是具体什么仇恨,陆离追问了叔父和二叔几次,都没得到答复。

  陆离按着自己心中的猜想,知道两个人是怕自己武功低微,这又一下激起了陆离对得到九阳神功的紧迫感来。

  这次等接到五叔一家,那张无忌这主角都出世了,那九阳神功也该取回来了。

  自从那日的不欢而散之后,少林、峨眉、昆仑、崆峒之人也没闲着,自持他们人多势众,便又追上了天鹰教的船,双方在这茫茫大海之上又一次展开了厮杀,不时有人落水。

  以少林为首的中原正道,仗着自己这边人多势众、武功高强;而天鹰教这边,却是个个都水性颇佳,打不过了我就跳海,你要是有本事,就来追我啊,结果双方都没讨得好来。

  武当派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冷眼旁观,既不参与也不劝诫。

  不过双方的争斗,却大大影响了行进探查的速度。

  陆离知道五叔一家在冰火岛,但却不敢让自家船只独自北上。就怕五叔一家已经在返航的途中,毕竟这茫茫大海之上,到处都能行船,与自己擦肩而过了自己有时也发现不了。

  按着原著描写,五叔一家也是漂着漂着,就遇到了两艘紧贴在一起的船只,刚好是武当、昆仑这几派的人马在和天鹰教争斗。

  那次只有二叔一人在场,但却因为已经和那几派结盟对付天鹰教,不好回避,让五叔一家被那几派之人为难。

  如果这次自己独自北上,遇到了五叔一家皆大欢喜,没遇到五叔一家,刚好让五叔一家遇见如今争斗的双方,以那几派的德行和如今武当与崆峒的仇怨,那五叔一家就更添麻烦了。

  自己还是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