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无奈的把她拥到怀中,下颚抵在她的肩上,“你和雷诺结婚吧。”
穆白愣住,看向一旁的雷诺,“诶?”
雷诺眸光深邃又温柔,深深地注视了她一眼,离开房间让她和伊森单独聊。
伊森的大手抚着她的长发,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舒缓着心口的闷疼,嗓音嘶哑,“我不能公开和你的关系,现在你又怀孕了,没有结婚证,崽崽出生后怎么办?”
穆白听着他低哑的嗓音,眼眸低垂,“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
伊森轻笑了一声,穆白却听出他语气中的酸涩和低落,“兽世本就没有公平一说,我能和你在一起,已经很开心了。”
穆白环着他的腰身,小手揪着他的衣衫,眼里有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感伤。
她的心就这么大,掰开分给两个人已经是极限了,无论兽世的世界观是如何,她始终无法将雄**给她的真心不当回事,尽量公平对待两人,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
可现在,这个平衡要让占有欲最强的伊森亲手打破……
伊森默不作声,搂着她把她紧扣在怀中,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底也流泻出了淡淡的悲哀。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结婚证对于一对情侣来说有多重要,自然也明白领证后代表了什么。
伊森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稍稍将她松开了些,看到她眼底的痛意心底蓦地又好受了些。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他们会一直维持这个现状的,可现在,他们身为父母的,不能那么自私。
“别哭,我没关系。”伊森双手捧着她的小脸,轻轻吮去她眼角滑落的眼泪。
小白在心疼他,这就够了……
因为雷诺的工作关系,他们把领证的日期确定在华夏情人节的这天。
伊森今天要赶一个采访,因为顺路,就让任卿舟一起载着雷诺和穆白去了民政局。
伊森坐在前排,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看不见他眼底的神情,他侧过脸,“忙完你们就先回家,我的工作可能需要点时间。”
穆白点点头,想要说什么,但任卿舟在,只能低声应下,和雷诺一起下了车。
伊森面无表情地,直到穆白下了车,他才抬起头,隔着车窗看着穆白和雷诺的身影往民政局走去,穆白中途回头看了一眼,眼底似乎有着淡淡的水雾。
任卿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伊森,隔着墨镜他都能感受到伊森那让人喘息不过来的压迫感,他的手紧握着,青筋迭起,直勾勾地注视着穆白离开的方向。
穆白不是伊森的女友吗?怎么和雷诺领证去了?
任卿舟心底有着诸多疑问,但也不敢问……
或许是因为日子好,来领证的人不少,雷诺让穆白在长椅上等他,他去领申请表。
穆白坐在长椅上,低着头看着脚尖,想到那天伊森的表情就心疼不已。
和雷诺领证她自然也是开心的,可伊森要怎么办?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她只想要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一起就够了。
雷诺拿着表格回来,见到穆白的模样心口一疼,他在穆白的身前蹲下,高大的身形让他即便蹲着也能和穆白直视着,他橙色的瞳眸里有着怜惜,轻抚着穆白的发顶。
“不想领证我们就回家,崽崽的事我们另外想办法。”
穆白一愣,急忙握住他的手,解释道,“不是的,领证我也很开心,我只是觉得对伊森不公平,我不是不想和你结婚……”
她匆忙地向他解释着,直到这时穆白才意识到自己这些天的神情也是无形中在伤害着雷诺。
天呐,她到底在做什么?
雷诺急忙抱住她,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哄着她,“傻瓜,我知道,你不用给我解释,我只是,不想你这么烦恼……”
他从来不怀疑她对他的感情,同样的也不会怀疑她对伊森的。
他知道她不过是想公平地对待他们罢了,如果不是忽然有了孩子,他们也不会有这一步的行动。
穆白在他怀里长舒了一口气,感受着他的大手温柔地轻拍着后背安抚她的举动,“对不起……”
雷诺浑身一震,松开她与她的双眸对视着,“永远不需要对我们说对不起……”
穆白眨去眼角的酸涩点着头,闭上眼深呼吸着,几秒后睁开眼,眸底已经又有了往日里的朝气,她牵着他站起身,“我们先把表格填好了,一会还得去照相,不然一会人就多了。”
雷诺见她恢复了精神,自然是开心的,只是在一起十年了,他岂会不知道她只不过是把伤感藏在心底了而已,只是他没有拆穿继续询问,点点头,牵着她去填写表格。
花了些时间他们才领到了热烫烫的红本本,雷诺从拍完结婚照之后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往日里穆白其实很少见到他这么喜形于色的模样,现在看他拿着红本本连眼里都有欣喜的神情,她轻笑着把小手塞进他的大手里。
雷诺瞬间握紧她的手,低头看她,他背对着阳光,但穆白还是看见了他眼底的温柔和情意,唇边不禁也露出一抹笑容,“这么开心?”
雷诺嗯了一声,握紧她的手俯身轻轻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下,“从今往后,请多指教了,老婆。”
极少说情话的男人,讲起情话来,真是要命啊……
穆白怔怔的看着雷诺,小脸顿时爆红,嘴里嘟囔着碎碎念,“你这是从哪学来的呀……”
雷诺见状忍不住大笑出声,引得周围的人都看向他们。
又是一对步入婚姻殿堂的幸福小夫妻呢。
雷诺这些日子也趁着工作的间隙去学了车,兽人学习能力强,他学车都已经学会了,考试更是一遍过,现在就等着驾照发下来。
从民政局离开他心情极好,叫了计程车就去了一个离家不远的大商城,不由分说地拉着穆白就去买衣服。
穆白疑惑地问道,“雷诺,我有很多衣服了,不用买了。”
看看四周,还是转卖小洋装和礼服的店,她随手翻了件裙子的吊牌,就被那五位数的标价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