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有些疑惑,但仍然紧搂着穆白暖着她,握着她的小手就直接贴到胸膛上,丝毫不在意她手心的冰凉,他紧拧着眉,“还很冷吗?”
“好点了……”穆白的小脸紧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冻得有些麻木的思维才逐渐清晰起来。
“这天气是不是不正常?”
“嗯。”在黑暗中,穆白没能发觉伊森脸上的一层薄红,只知道他的心跳忽然之间变得有些急促起来,搂着她的双臂肌肉结实紧绷着,他整个人都有些僵硬,小心翼翼地呼吸着带有她味道的空气。
“怎么了?”
伊森轻咳一声,不敢看怀里的穆白,耳尖泛着红,“没什么。”
小白好小只,软软的……
院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是雷诺,他脚步匆忙,一进屋看到伊森搂着穆白也只是短暂地顿了一秒,紧接着急忙走上前张开找猿族族长借的兽皮把穆白给裹住,“忍耐一下,我马上生火。”
昨晚抱着她一夜,直到下半夜才觉察到她的体温有温暖起来,伊森整夜都没回来,他也不敢让穆白一个人呆着,直到方才伊森回来他才离开。
现在这样的温度穆白就受不住了,那真正的冬季时她该怎么办?
雷诺几下将火生起,火光驱散了屋里的黑暗和寒冷,伊森抱着被裹成球只露出个小脑袋的穆白坐到火堆旁,“喂,猿族族长怎么说?”
穆白从兽皮里伸出小手靠近火堆取暖,背后靠着伊森,刚醒来时冷得手脚发麻,现在终于有些回暖了。
“天气反常怕是要出大事,我和族长说了,我们把小白需要的药都带回去,先回虎族。”雷诺神色凝重,他这29年来从未经历过雨季后旱季未到就直接进入冬季的,昨夜的雨下了一晚,本来因为天气炎热水位已经开始下降的河流居然又涨起了,他去族长家的路上还发现鸟群开始迁徙,各种鸟叫声在部落外回响着。
雷诺抓过伊森处理好带回来的猎物,切了几片放到陶壶里,昨晚穆白没喝完的肉汤经过一夜冷凝成了果冻状,还有几块她说叫山药的白色果肉在里头,雷诺干脆直接把陶壶放到火上加热,烤肉需要时间,他和伊森上午不吃也没关系,得先让穆白暖起来。
“族医那里的药够吗?”伊森的神色也有些凝重,这种反常他们从未经历过,心里都有些忐忑不安。
“一会我再去一趟族医家,在猿族还是不方便。”雷诺和伊森交谈着,视线时不时看向穆白,见她的脸色红润起来了才放下心来。
肉汤好了,穆白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一碗热汤下肚,从内而外的温暖朝四肢漫延,被裹在厚实的兽皮里又被伊森紧搂着,穆白觉得有些热。
“还要喝吗?”碗太大,她捧着碗时脸都被挡住,连带着整个人看起来更小只了。雷诺坐在她的对面,被萌地心口发软。
穆白摇摇头,挣扎着想从兽皮里出来,却被伊森牢牢地按住,“别乱动。”
“热~”穆白不自觉地带上了撒娇的口吻,圆眸氲着水汽,像是幼崽般的眼神让两只雄兽都禁不住心软。
见她的小脸都冒着热气,伊森无奈点头,但也只是让她的上身露出来,手臂依旧紧搂着她的腰肢不松手,“就这样,不然一会又要冷了。”
本还想着旱季到了有他在不怕小白热,可他的作用都还没显现出来冬季却提前了。
雷诺见穆白委屈着小脸,无奈地摇头轻笑,催动异能让火烧得旺一些,才开始准备烤肉。
伊森看着穆白的后脑勺,忽然低声问道,“小白是虎兽吗?”
穆白顿时整个人都僵硬了,小手颤抖了一下,雷诺眸光深沉地看她一眼,却不做声。
“嗯?”伊森不是雷诺,他更直接,心底有疑惑就直接开口问了,“虎族雌兽怎么会这么怕冷?”
穆白知道雷诺的沉默也是在等着自己的回答,他的疑惑怕也是藏了许久了。
不如趁着现在都告诉他们吧…
“我……”
穆白刚开口,猛然间从地上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穆白发现陶壶里的汤也跟着泛起了涟漪,她小脸一白,还未来得及说是地震时,更响的一阵轰鸣声传来。
下一秒,她就被伊森搂住,几个大步跑出了屋子。
她的小脸靠着他的宽肩,只见方才他们还待过的房子在瞬间就崩塌裂开,院子围墙都倒塌了,“轰”的一声巨响,不远处的族医家也轰然倒塌,目之所及遍地狼藉。
地震来得快去得快,只是短短的几分钟震感就消失了。
穆白被吓到了,窝在伊森的怀里瑟瑟发抖,伊森的下颚抵着她的发顶,薄唇擦过她光洁的额头,低哑着嗓音轻哄,“别怕,没事了。”
雷诺在慌乱间只记得将穆白的背包带出来,等地面的震动停息后,将背包递给伊森,“我去族医家看看,你和小白在这等我。”
猿族的震感就这么强,不知道虎族怎么样。
雷诺有些担心瑞安,在猿族也是诸多不便,如果族医的药足够,他今天就带着穆白回虎族,至于报酬,等他们安定了再抓猎物还给族医。
没了屋子的遮蔽,外头寒风大作,穆白刚暖起来的身子又冷了下来,伊森看了眼残破的石墙和破碎断裂的屋檐,走到一处稍显空旷的空地等着雷诺回来。
穆白听着部落里息壤嘈杂的人声,心底却隐隐有预感灾难还没完全结束。
“伊森…”穆白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线条完美透着男人味的下颚线,“我……我不是虎族的。”
伊森低下头,瞳眸与她还带着惊惶的眼神对上,他眼底透着好奇,等着她接下去的话,穆白却不敢继续和他对视,垂下头深呼吸着。
“我……你给我点时间,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们好吗……”
她还是很害怕,她不知道这里的人面对着她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会怎么做,她不敢赌。
伊森偏过头,在她有些冰凉的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哑着嗓音说道,“好。”
他的唇有些凉,但却莫名地熨烫了她还存着不安的心情,被他紧搂着这么久,他连一下的不耐都没有,还生怕她冷把她裹得紧紧地。
穆白干脆顺从内心,也不再去纠结多个伴侣的事了,就这样吧。
不一会,雷诺回来了,奇尔也在,达利手上提着陶壶,还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奇尔的额头有一道伤口,似乎是被尖锐的东西划破的,他的眼神清明带着些担忧,在看到穆白安好后才松了口气,穆白不知道为什么奇尔会这么关心自己的安危,但也没多想,只以为他对所有的雌兽都是如此。
达利跟在身后观察着奇尔的神态举止,方才地震时奇尔在院子里,被架地老高的柴垛砸到了,等他醒来时就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
似乎昨晚那个阴鸷狠辣的奇尔只是他的错觉……
他悄悄地松了口气,但一看到雌兽心底又有些不舍。
她要回虎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