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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斗宝

  第二百五十八章斗宝

  “爹、娘,你们也来了?”江川忙迎了上去,将孩子抱在怀中,那孩子咿咿呀呀地叫唤着,指着茶桌上茶点要吃,他忙到了旁边的嬷嬷手里,让她带孩子去拿。

  “川儿,今日里有不少宝物现身,五年一次的盛况,我们怎么可能错过。”“老爹”呵呵大笑道:“外面可是万人空巷的大场面,只怕是官府的巡逻队要忙得前仰后翻了,多少盗贼等着今日呢。”

  “哎呀,老头子,咱家门锁好没有?”娘一惊一乍地说道。

  “放心吧,文伯在家看着,他说每年都看没啥意思,不如留下来看家。”“老爹”呵呵笑道:“其实啊,他是想来的,不过是怕家里进贼,咱家这些人老家人里,就文伯是最忠心的。”

  这话一杆子打倒一片,在场的下人们都低下了头,就绿珠素来受宠又活泼,浑不顾主仆之别,兀自反驳道:“老爷,您这话可说得太打击我们了,我们也是忠心耿耿的,您可不能只看到文伯啊!”

  “呵呵,绿珠这丫头要翻堂了,居然敢这么跟我对嘴!”“老爹”也不生气,反倒是指着绿珠笑道:“一句话,就引来她这么多话,咱们家的规矩是不是太宽松了一些。”

  哈哈......

  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起来,大家哈哈大笑,主仆尽欢。

  “爹,这斗宝大会,会不会有人鱼目混珠,拿些不值钱却不常见的东西来糊弄人?”江川笑问道。

  “当然有,且还挺多的。”“老爹”捋了捋胡须说道:“不过这样做是自取其辱,大部分会被鉴宝师给鉴定出来,少部分在最后的总决赛里被发觉,当即就会按合同规定,将造假之人乱刀砍杀,想要斗宝,是要签生死状的。”

  “仅仅斗宝,竟然签生死状,这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生在男女平等,生命权大于一切的法制社会,江川尽管很多事想不起来,但是根植在骨子里的东西依旧无法更改。

  “这很正常啊,咱们这里都是这样的,川儿,你失忆后,很多事真不记得了。”“老爹”捋着胡须叹了口气说道。

  “哦!”江川应了一声,虽不赞同,但奈何自己人微言轻,也不可能改变这个传统。

  盏茶功夫后,斗宝台上走上去一个女子,面目姣好,细腰长身,一举一动勾人魂魄,一瞥一嗔令人着迷,但古怪的是在场的男人们都很淡定。

  这令江川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唯恐落后于众人的觉悟和修养。

  “各位朋友,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斗宝大会,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大家都知道我叫花媚儿。”女子一开口,江川一个趔趄差点没有从椅子上滑到地上,竟然是男人的声音,这......竟然是个人妖。

  人妖花媚儿,扭着小腰,轻启樱桃小口说道:“有请进入决赛的第一位斗宝人上台。”

  噔噔!

  花媚儿的声音还没有落下,那第一位斗宝人就急急忙忙窜上了台,这是个络腮胡子的壮汉,他拍了拍身上的皮制铠甲,得意地显宝道:“我的宝物就是身上这件由五阶巨蟒身上拔下来的皮,经过特殊工艺处理后,制作的皮质铠甲灵器,刀枪不入,防御强横,能够扛住五阶灵兽和妖兽的利爪,是打猎对战之必不可少的装备,谁想要这铠甲的,就拿出宝贝和我斗一斗!”

  此宝物一出,很多人便有些耐不住了,他们大部分是打着用自己的宝物来个王炸通吃的主意来的,跃跃欲试地纷纷前往鉴宝师那里鉴定,准备登台。

  当然,为了公平性,这一轮的宝物比斗的价值也只能在同等级的基础上,并由鉴宝师最多选出三位斗宝人,展开这一局的比斗。

  江川看了看那件铠甲,似乎对自己来说用处并不是很大,也没有想要斗宝之心,安心地接过金莲递过来的茶水,静等着看热闹。

  最后鉴宝师那里出来了三件宝物斗宝,一件是冰髓玉壶,据说喝了所泡之茶,能驻颜美容,于场中女子来说是可以令她们一掷千金的宝物,于男子却无甚用处。

  江川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金莲,却发现她牙根儿没有像其他女子一样,对那场中的冰髓玉壶感兴趣,只低头逗弄孩子。

  不仅是她,连绿珠这个不停对着反光漆具照来照去的小妖精,也对这宝物看都不看一眼,实在是有些令人疑窦丛生。

  心里那点始终不踏实的感觉,像是墨汁掉入水中,氤氲开来,越来越大。

  第二件江川很想说那是个瓷器做的尿壶,但是鉴宝师非说它是一件空间纳物灵器,是同阶宝物里最出类拔萃的。

  江川心里不敢苟同,这种纳物器皿做得这么大,拿着多不方便啊,像自己的空间纳物戒就做得很好,那件魔兵黑戒,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空间纳物戒,同样也做得很小很精致。

  像这样傻大憨粗的物件,恐怕只能算作下品灵器。

  第三件更加古怪,这玩意儿是一张蜕皮,都听说过蛇蜕皮,昆虫蜕皮,可从来没有听过人蜕皮的。

  据鉴宝师说,这是一件鲛人褪下的皮,可以做丹药引子,还可制作避水软甲,刀火不侵。

  江川无语,他隐约记得自己的空间纳物戒指里还收纳着一个鲛人,思及至此,他只觉得脑袋剧痛,仿佛是思路走到这里被硬生生的切断,连脑神经也被切断一般。

  几次回忆都受到重挫,并没有消灭江川想要回忆起往事的决心,反倒是激发了他的斗志,他更加努力地想要刺破,那仿佛只是一层膜的阻隔。

  江川努力在回忆,思维凝聚在细节上追溯,而斗宝台上的情形趋于白热化,最后经过投票和鉴宝师的意见,那件鲛人蜕皮最终斗宝成功,持宝人是一个刻意戴着面具的男人,他如愿拿到了另外几件宝物。

  最先上台的铠甲持有人,那个粗莽的汉子有点接受不了自己的坚硬铠甲竟然输给了一张软塌塌的人皮,刚要抗拒结果,就被维持秩序的护卫,拿刀架着去了后台。

  大家都知道这小子多半要吃些苦头,才会给放出来,这样的结果恰好也是大家想要的,因此无人站出来替他说好话。

  嘣!

  就在那粗莽汉子被推向后台的瞬间,江川突然想起了小妖,从小妖联想到初相识的场景,似乎一切触手可破了。

  “郎君,你怎么了?”

  看到江川发愣,金莲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伸手拍了拍他,不悦地说道:“郎君不是答应我不会再去琢磨那些忘记了的事情吗?怎么又去想,待会儿又要头疼了。”

  啵!霎时那层膜仿佛一下子被捅破了,江川脑子里一下子涌入了那些忘却了的记忆,也记起了自己是谁,他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这金莲到底是人是妖?怎么会把我摄到这里来,这又是哪里?

  为何这里像是那荒废了的城池以前的样子,难道我一下子穿越了吗?

  诸多疑问在江川的脑海里闪现,他决定按耐住性子,先摸清这里的情况,看看金莲这女人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还有这里的爹娘,到底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孩子,为何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真得是将自己看做父亲,小孩子应该不会撒谎的?

  “娘子说得是,我其实刚才想那鲛人皮不如那汉子的铠甲,看到他被抓进去,心里替他惋惜。”江川开口敷衍道。

  金莲的表情明显一松,不仅是她,似乎所有人的表情都如释负重,这诡异的感觉令江川更加觉得不安。

  “呵呵,郎君,不必替他惋惜。”金莲笑着替他斟满茶水:“那鲛人皮可是不容易得的宝物,蟒蛇皮是常见之物,自然容易分辨高下,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不过是那赖汉子输不起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还是娘子有见识。”江川恭维了金莲一句,他发现这女人特别喜欢自己夸赞她,每一次她都喜笑颜开。

  他混迹商场,洞悉人性,知道这种情况,一般是她以前亲密那个人,对她很少赞美和直率的表达欣赏,导致她对这种心理需求甘之若饴。

  那以此推论,很可能那个人离开了,而自己可能是她寻找的那个替代品!

  自己是别人的替身!这样的推论结果,令江川有些尴尬,难道这女人真是丈夫离开后,找个替补的吗?

  “我哪有什么见识啊,我的见识就是和郎君相扶相携,让这一大家子人过上好日子就行了。”金莲果然面露微笑地靠着他撒娇道。

  江川暗自叹了口气,若这是真的也不错啊,有父母妻儿,人生若是这么圆满幸福,修行又为了什么呢?

  不过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就被他掐灭了,他此刻还是很清醒,自己不能为了此处不真实的一幕,而毁了道心。

  “川儿,你昏迷不醒的这段时日,可是全靠金莲维持着家里的商行,你可得好好待她,不然我饶不了你。”母亲闻言笑着嘱咐了江川一句。

  “是啊,川儿,以后好好待金莲。”“老爹”也附和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