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铁骑们闻言尽皆兴奋不已,要知道吕布军中所有的赏赐,从来没有食言过。朱高祖说过的的话都能够兑现。所以汉军纷纷英勇杀敌,就为了能多拿一点赏钱。
但这钱也不是那么好挣的,除了常驻的五千汉军能跟元军打成一比一的战损比外,预备军几乎都是两个、甚至三个人才能抵挡住一名元军。
朱亮祖想吃掉这一万元军,那自身起码得死伤过半才能做到。
值此危急时刻,术赤还有一张牌可以打,便是拓跋氏的那一万部队,只要拓跋焘率军加入进攻的汉军的行动中,那这股汉军就将全军覆灭。
胜利的胜负手,拓跋焘很平静地率领部队远远地看着元军跟汉军厮杀,仿佛在看戏一般,似乎这地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之事。
朱亮祖下令大军不得主动攻击拓跋氏的部队,专心进攻元军。
术赤亦无一丝下令、请求拓跋焘的态度,他自小因为出身的问题,就在族人的轻视下度过。从小就养成了什么事都靠自己,从不依赖别人。
元军之中猛将如云,如速不台、哲别、赤老温,木华黎等,但术赤跟这些人都不相近,而那些将领亦站队窝阔台、察合台等人,无人追随术赤。
如今术赤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他拼了命得来的,女人、财富、兵马、领地,一切的一切。拓跋焘相助,术赤不会感激,但拓跋冷眼旁观,那大战后,术赤绝对会教拓跋焘这辈子后悔做人!
长孙嵩问道:“族长,我们就这么看着?”他见识过元军的实力,拓跋氏根本不能匹敌,这么隔岸观火,迟早引火烧身。
拓跋焘冷冷地说道:“我们族中的女人、财富还剩多少?”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元军对于投降的部族虽然少有杀害,但这些部族的女人、财富都要被元军抢走许多,连拓跋焘的美妾都献给了术赤。简单地来说,这些部族都没有繁衍的权力了,长此以往,部族迟早会被耗光,只剩下女人给元军。
拓跋焘自从投降元军后,每战都得率拓跋氏的族人冲锋在前,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了这点家业,一点点地被消耗掉,心都在滴血。即便如此,每次战后还要遭受术赤等人的责骂、污辱,术赤、窝阔台、察合台这些家伙逐个地对拓跋焘进行敲诈,直到拓跋焘将妻妾、财富全都给送出去,直到孤身一人。
“我们身后有二十万的妇女、数十万的牛羊,有了这些东西,我们足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拓跋氏,再也不用看元军的脸色了。”拓跋焘早就受够了当狗的日子,他不但要做人,更要做人上人,做一统九州之人!
“但是铁木真....”
冷不丁的声音突然响起,话只说一半,便断了,但听到这句话的所有人都沉默了,铁木真的厉害那真是让草原上的太阳都无法与之争辉,这样一个人,他们如何与之争锋?
张衮道:“铁木真是很厉害,但吕布的厉害你们觉得如何?”
众人再次沉默,吕布亦是个要命的主,这家伙从下邳平叛起,就一直保持着不败的纪录,不管对手是谁!
张衮道:“铁木真头铁,那就让他去跟吕布硬碰硬。你们应该都知道,敢跟吕布为敢敌的下场,大汉中原的不不说了,就单说契丹、金国,现在怎么样?恐怕这些人听到吕布的名字都要颤上三颤。
今天这场仗,胜,我们亦得不到什么好处,败,则有灭族这祸。我们何不趁些机会掠夺人口、牛羊,去到更远的地方休养生息。等铁木真、吕布打得两败俱伤时,再南下夺回我们之前的一切呢?”
众人均觉得有道理,对铁木真跟吕布的大战很感兴趣,只可惜他们注定是无法亲眼看到了。
拓跋焘盯着远处的术赤道:“那些战马都是很好的战略储备,我们得抢下一些下来。”
奚斤、奚康生等将领均表示,等术赤死了,就上去牵那些战马。
朱亮祖、术赤两方的军队打得难解难分。
术赤知道拓跋焘保存实力的打算,后悔自己没有一开始是继续像往常一样,让拓跋焘先带军冲杀。但现在就算他想撤退,都不可能了,元军已被汉军给团团围住了!只要他一退,汉军立即压上来,自己到时想逃都逃不出多少人!
朱亮祖这边亦是很艰难,五千常驻兵已死伤殆尽,预备军亦伤亡近半,再这么打下去,后面代郡可就难守了,可元军不退呀,他要是退地话,那元军定然追杀,马城立即就不保了,所以只能继续硬着头皮打下去。
朱瑾见状,立即派副将率四千生力军出北城,增援朱亮祖。
正在厮杀的汉军见已方有增援部队,低沉的士气顿时高昂起来。而元军士兵见拓跋氏的部队在一边凉快,士气顿时不振。
术赤抗不住了,他真不知道马城中还有多少汉军,再这么打下去,自己真得交待在这里了。术赤果断下令撤退,令他没想到的是,元军竟然轻松撕开了包围圈!
这是朱亮祖故意的,他不想再拼下去了,否则代郡的年轻一代都得牺牲在这里了。虽说放开了口子,但朱亮祖还是率军追击起元军,能多砍一些人头,就多一占功劳,这是两回事。
拓跋氏的部队就在眼前了,有这些人相助,元军便可无忧了。
“快来助我!”术赤生平第一次开口求人,生死存亡之际,他亦顾不上许多了。
拓跋焘冲奚斤、奚康生使了一下眼色,两人皆弯弓搭箭,两箭齐射,正中术赤。
不管是元军、拓跋氏、还是汉军,所有人都有点懵了,奚斤、奚康生是眼神不好使吗?竟然射中术赤?
朱亮祖有点不甘心,刚刚自己跟术赤在战近百个回合,都没能拿下对方,这才倒好,让两支冷箭把功劳给占了。
“我父皇是不会放过你们拓跋氏一族的!”术赤威胁着,身躯缓缓地从马上坠下,气绝身亡。
拓跋焘亦弯弓朝术赤的尸体放了一箭,然后手捂胸口,故作害怕之态,“我好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