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汉城。
吕布率领着五万汉军快速向汉城前发,但因为一人三骑,再加上剿灭金兵、柔然骑兵缴获的上万战马,所以让人感觉有十几万骑兵在奔跑。
张宾早在初见耶律元宜、耶律王祥时就觉察到契丹内部出了问题,所以在吕布斩杀完颜娄室后,便建议吕布立即率军追击逃走的完颜宗弼,以防节外生枝。
后来吕布等人在得知契丹内部耶律氏皆生反叛之心,不禁忧虑起来。
如今金兵、柔然数十万大军南下,契丹这个时候亦起兵攻打幽州,吕布就难以率军南下了。
为了免除后顾之忧,张宾建议,先率军到汉城。
汉城内的契丹人生于马上,长于马上,只听声音就知道有十几万骑兵在向汉城而来,顿时吓得惊慌失措。
萧绰亦听到禀告,以为是金兵突然袭击,连忙率禁军登城防护。但当她看到城下士兵几乎皆穿汉服之时,方知是吕布的部队。
所有人都看来,吕布这次率军到来的这个气势,可不是像上次那般友好,军队中散发出的杀气过于浓烈,令人生畏。
萧绰连忙派使者出城询问吕布来意。
吕布冰冷地说道:“让萧绰带着所有皇族出城,我再跟他们详说。”
使者将吕布的话带回,萧绰听完之后沉默。如果吕布有竟将辽国皇族杀尽,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皇族成员耶律余睹亦反对道:“我辽国怎么说亦是有众百成,带甲十万,与刘汉当平起平坐,太后、陛下皆万金之躯。吕布在汉朝不过一个郡守,爵不过侯,竟如此大胆,不仅直呼太后名讳,还想命令我辽国皇族。我们如果遵从,当被天下百姓讥笑,日后还怎么号令辽国百姓?”
萧绰虽然有萧氏将领支持,但耶律氏在国内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尤其是还是耶律氏亦有耶律斜轸这样的大将,所以行事不得不考虑耶律氏的态度。之前她乔装打扮去见吕布,就是担心耶律氏的反对。
萧敌鲁道:“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外面亦有我们辽国的部队,我猜测他们是不是因为打了胜仗,却因为分配战利品不均而闹起来了?不如我们出城去看看,如果真是如此,就从中调和一番,也省得双方大战一场。”
耶律余睹怒道:“胆小之辈,就因为输给了吕布几次,就变得如此怯懦!当年那个敢于与群狼厮杀的萧敌鲁去哪了?如今变得像个女人一样,还好意思站在这里!”
“你说什么!”萧敌鲁大怒,说着就要作势上前打耶律余睹。
“你打不过吕布、李存孝,就要来打我吗?真没见过你这种,对外弱如鸡,对内恶如狗的人。”耶律余睹拔刀怒怼。
萧氏将领跟耶律氏将领纷纷拔刀相向。
“好了!”萧绰拍案而起,怒视在座众人,“你们都当我死了吗?”
众人连忙请罪。
萧绰道:“你们既然都这么人话说,好,我带你们去跟吕布说,希望你们到了下面,都能像在我面前一样,这么理直气壮!”她说完,率先走了出去。
萧敌鲁、耶律余睹等人怒视对方,亦都紧随出去。
吕布命大军在一里之外等候,他只带着萧阿古只、张合等少数将领来到城下之外。
萧绰见此亦放心不少,便带着诸将走出城门。
萧敌鲁向弟弟萧阿古只眨了一下眼睛,示意后者赶紧过来。但萧阿古只却怒视耶律余睹等人,而没有任何动作。
萧绰亦发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先是跟吕布寒酸了一下,双方皆入座。
吕布笑道:“萧太后近来可还好呀?”
萧绰不明吕布其意,含糊地回应了一下。
吕布瞥了萧阿古只一眼,“萧阿古只,既然你们太后心情挺好,那你把所知道的事,说一下吧。”
耶律余睹等人脸色一变,手不自觉地握向手柄。
萧阿古只便将耶律元宜、耶律王祥联合金国叛变之事说了一遍。
萧绰震惊不已,她没想到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耶律氏竟然暗通金兵!
耶律余睹等人见机密泄露,立即拔刀相向,同时派人通知城中的己方部队,立即造反。
“耶律余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萧绰指着耶律余睹怒问道。
“为什么?”耶律余睹冷笑道:“你一个不过十四的黄毛丫头,毛都没长齐,凭什么执掌辽国大权?你执掌也可以,但你执政以来,除了一味地向吕布摇尾乞怜,还做过什么?什么都没有!
我契丹一族是敢于天地为敌的族群,如今跟着你,却只能像条狗一样活着。你想要那么做,我不反对,但我耶律氏,绝对不会再与你们萧氏为伍了!”
萧绰感到痛心无比,自执掌军政以来,她一直为能让契丹一族继续繁衍而想尽办法,为能在这天地间争一块好的地盘,而不惜向吕布请求内迁,但这一切却被别人认为是怯懦。
辽国的东面是大海,南面是幽州、西面是崛起的金国,北面是无尽的荒漠。
契丹一族在不敌吕布、金国的情况下,只能选择依附。投靠金国,依照草原部落的野性,契丹一族投靠过去的下场绝对无比悲惨。所以萧绰才会想学当初的鲜卑慕容氏、段氏一样,想内迁汉朝,如此还能繁衍上百年。至于一百多年后的事,她就管不着了。
“耶律余睹,你既然不愿听从我的调遣,就带着你的人离开吧。”萧绰不想再起招兵戈。
耶律余睹笑道:“我觉得还是你带着你的人离开辽国比较好。”
这时效忠于耶律氏士兵们浩浩荡荡地从城中跑出来。
追随萧阿古只的部队亦压了上来。
萧绰见己方军队优势很大,便对吕布道:“温侯,这是辽国自己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你太自作多情了,我可没想过帮你!’吕布心里吐槽了一句,笑了笑,便带着几名将领走了。
萧绰便带着大军跟耶律余睹等人的大军厮杀起来,她要以这一战,彻底竖立起自己的威信,让其他人不敢再有异心。